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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寒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看着手中滿是血跡的菸灰缸和倒在地上眼神渙散的付潔媛有些不知所措。

呂寒緩緩蹲下身子,用發顫的手探了下鼻息,很明顯已經死亡了。竟然又殺人了,他苦笑了一下,他還天真的以爲那件事情就過去了。

當年就是因爲過分的衝動和好強纔會在看見只有單海波一人靠在平臺的欄杆旁時起了殺心,等到清醒的時候已經將他推了下去,單海波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誰推了他一下。可是出乎呂寒意料的是警察竟然在單海波的宿舍找到了遺書,呂寒沒有僞造過什麼遺書,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那麼多。也就說單海波自己早就打算自殺了吧,自己不過是幫了他一把,他一直都這麼安慰着自己。

然而,呂寒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點了根菸,到底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而且這顆鈕釦爲什麼會在這女人手上。當年從天台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一顆鈕釦,多次去天台上找都沒有絲毫收穫,警察那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他以爲是自己弄錯了,是不小心掉在了其他什麼地方。現在看來果然是掉在了案發現場,而且還被這個女人撿到了。

這女人也夠笨的,竟然不將鈕釦交給警察,而在多年之後的今天威脅我,簡直是找死。只是現在麻煩變大了。這裡警察來往甚多,特別是自己同時還被捲入了一場襲擊案。莫名其妙的,他分明就什麼也沒做,那個犯人帶的十字架鏈子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樣,而倒黴的是卻在這種關鍵時刻找不到了,這是報應嗎?總之要在警察來之前將屍體處理掉。

不過該怎麼做?分屍?一想到這個呂寒不禁打了個寒顫。根本不可能做到那種噁心的事吧。可是如果就這麼帶出去有點顯眼,他看着付潔媛仍然未閉上的眼睛嚥了口吐沫。

付潔媛並不重,但是裝進麻袋也費了呂寒很大一番功夫。本來想分屍,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勇氣砍下去,這種離譜的事情,想到就胃裡就翻江倒海一般,即便很冒險,可是她還是要試一下。

如果要處理掉屍體,那也要把付潔媛來過的一切證據給毀滅掉,呂寒迅速回去開始擦地,菸灰缸。然後將付潔媛包拿了處理來,突然一封米色的信封滑了下來。這是什麼?呂寒雖然知道私自翻人信件很沒有禮貌,不過現在也無所謂吧。

信上的內容讓呂寒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他翻來覆去的找名字,看來是封匿名信,這不等於說是這個及匿名信的人才是真正知道秘密和真相的人,說不定那個證物鈕釦也是這個神秘人放在信封裡面提示付潔媛的。如此一來,自己的秘密根本就不算被掩蓋。更恐怖的是,如果這個神秘人不單單隻把信寄給了付潔媛,還有其他人,甚至有可能是警方,那麼自己的麻煩就大了,那麼付潔媛的失蹤很容易就能聯想到自己身上。

該死,到底是誰,這麼多年的事情,如果早就掌握了證據和真相爲什麼不告知警方,而要拖到今天。呂寒想到了多年前那個一直調查案子的法律系的聰明女人,應該不是她。她早就已經放棄調查了,不能顧得了這麼多,當務之急就是要將屍體處理掉。

當呂寒將屍體放進後備箱正要啓動的時候,卻意外地從車窗外看見了那輛豐田卡羅拉,這輛車子他認識。是負責龐雲濤一案隊長的車,還是個女警,似乎是叫嚴冬吧。果不其然,他猜想的同時,那個女警從車上走了下來,神色有些凝重,而更讓他意外的是跟隨她下車的是另一位刑警孟悠池。

負責襲擊一案的刑警,怎麼會一起來,難道是覺得自己同時跟這兩起案子有關係,而那場襲擊案呂寒分明就什麼也沒做,事情有夠蹊蹺的。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呂寒,而是徑直上樓,大概就是要去呂寒家。糟了,看來屍體先不能處理,先放在後備箱,如果自己莫名的不見,反而會加重嫌疑。

“呂寒?你剛纔去哪裡了?”剛一上樓,女警嚴冬就開始咄咄逼人的發問。

“哦,去買了包煙,家裡的抽完了,哎?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幸好早有準備,呂寒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於演戲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我們今天來,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有沒有見過付潔媛?”剛剛入座,嚴冬就脫口而出又是一個問題。

“啊?哦,你說的是這個案子的另外一個嫌疑人吧,雖然她跟我是大學同學,但是我完全就不認識她,她怎麼可能來找我呢。她怎麼了嗎?”呂寒裝出了一副爲難的樣子。不好,看來,他們有可能知道了什麼,似乎就是專門爲付潔媛的失蹤而來的。

“她失蹤了,真沒有來找你?”看着女警頗爲懷疑的目光,呂寒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就要死不承認,他又點了一支菸。

在嚴冬的一個眼色後,孟悠池提出借用洗手間,呂寒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估計那個寄匿名信的人將信寄到了警局,要麼就是還有其他人也收到了那封信,只不過沒有付潔媛那女人那麼貪心,乖乖向警察報告了吧。還好自己處理屍體的速度不慢,當然孟悠池不會有任何收穫。

“那麼就不妨礙你了。對了,你好像很喜歡抽菸?”至始至終都是那個女警在發問。

“恩,對啊,不抽就覺得不舒服,習慣了吧。”呂寒剛想鬆一口氣,卻不知道嚴冬莫名其妙的又問了一個問題,大概只是因爲白來一趟而接觸尷尬吧。

“把付潔媛藏在哪裡了?”

“什麼?”呂寒心裡一驚,怎麼回事,根本自己就什麼都沒做過,怎麼突然?

“我問,你把付潔媛藏在哪裡了?或者說你把她屍體藏在哪裡了?”嚴冬的眼神變得嚴肅和認真了起來。

“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我都已經說了吧,我和付潔媛根本就不認識,怎麼會來找我呢!”呂寒愣了一下,還是心存僥倖,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找不到屍體的話也只是亂猜吧。

“你剛纔說過你很喜歡抽菸吧!我和孟警官只不過坐了10分鐘不到,你就已經抽了兩支菸。這麼說你上午一定也抽過很多,而且以前我看過你的車子裡面,也有很多的菸頭,可是爲何你的菸灰缸會這麼幹淨?你剛纔說你去外面是買菸,也就是說你上午一直呆在這裡吧,從煙味就能聞出來,你肯定抽了不少於10根。別告訴我你沒有抽菸?”

糟了,呂寒暗暗心驚,這個女人竟然注意到菸灰缸,怎麼會。

“我……我其實,我不小心將菸灰缸打翻了,你看這裡還有點裂痕呢!所以菸灰被我剛剛掃掉。”呂寒隨便編了個藉口。

“哦,是嗎。你原來是個這麼愛乾淨的人。”嚴冬冷笑了一下環視着有些凌亂的家裡。“你似乎只拖了菸灰缸打翻的這個地方吧。”

“哦?到底怎麼回事?”旁邊的孟悠池一臉茫然的看着嚴冬帶着諷刺的推理。

“怎麼回事?因爲呂寒在掩飾某樣東西啊。家裡這麼亂的人,竟然因爲打翻了菸灰缸而把這裡弄的異常的乾淨,你說會是掩飾什麼?”

“這,到底什麼呀?”

“呂寒,這個菸灰缸是兇器吧!殺死付潔媛的兇器。”嚴冬毫不含糊的拿起菸灰缸說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根本就沒有證據,我沒有……殺人。”

“沒有?你得了失憶嗎?這是發生在不久前的事情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是30分鐘前的事情。菸灰缸上的裂痕是你砸付潔媛的腦袋時留下的,這麼硬的菸灰缸沒道理砸到地板上,沒道理地板完好無損。這裡有明顯拖過地的跡象,你是爲了掩飾付潔媛的血跡。”嚴冬面無表情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呂寒緊緊的攥住拳頭,竟然絲毫不差,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厲害。可以跟當年跟當年法律系的聰明女人齊平了,這麼小的細節都能看的出來。不過他也沒了佩服的心情,畢竟這次被揭穿的惡魔面目是他自己。

“啊?真是這樣,那付潔媛的屍體呢?”孟悠池對嚴冬的推理大吃一驚,胡亂環顧着有些糟亂的房間。

“屍體嗎?應該是在車子的後備箱裡吧。你剛纔出去的目的也不僅僅是買菸,是爲了處理掉屍體吧。但是因爲在準備出發的時候看到了我和孟警官,所以意識到如果現在出去的話,一定會加重嫌疑,所以立刻回去買了包煙想混過去,你肯定是看到了付潔媛手提包裡的匿名信了對吧。”嚴冬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

呂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覺他的腿失去了站立的力量,他靠着牆邊無力的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