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那一雙紫眸瞪得大大的,那模樣可愛極了,拋開她的野性,或許這一面才真正展示了她做爲一個小女孩的本性,聽着餘小寶再一旁的怪叫,狠狠的瞪着那一雙紫眸看了他一眼,頓時餘小寶像極了一個被捏住脖子的公鴨。忽然臉龐上浮起幾抹嫣紅,將臉別了過去,囁囁着不說話。
望着紫星如此大的變化,幾人也不清楚是否說準了她的心事,而周易生只感覺頭大,這個小丫頭懂什麼喜歡,除了淨給自己找麻煩以外,簡直一無是處,搖了搖頭真不該攙和這些麻煩。
“行了,各回各家吧!該做什麼現在就去做。”周易生看着有些晚了的點,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轉身就走。
“或許他已經給了我們答案。”獨孤婉兒擡起頭來,看着周易生走得決絕的背影,幽幽的說道。
“是啊!”陸小玉望着獨孤婉兒,看着這個不論是氣質還是美貌都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生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沒有這個男人,她們之間能夠成爲好朋友。
獨孤婉兒回望着陸小玉,似乎從她的眼神中讀懂了知己爲何物,將臉上的面紗狠狠揭了下來,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站起來拉着陸小玉的手,輕聲說道:“我叫獨孤婉兒,姐姐你可真漂亮啊!我們秉燭夜談如何。”
“好啊!我叫陸小玉。”陸小玉的手被獨孤婉兒挽着,對於這個和她爭男人的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淡然,她報之一笑,輕輕地和她走了。
紫星看着周易生的背影,再看看着兩人忽然成了好朋友,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追着餘小寶吼道:“餘小寶,你跑,看老孃不好好的修理你。”
餘小寶轉過頭來,哭喪着臉道:“我錯捏!”
“周哥哥,快揹我。”看着餘小寶那誠懇道歉的態度,紫星卻沒有理會他,反而加快腳步,一下子就竄到了周易生的背上,雙腿纏着他的腰,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像八爪魚一般帖在了周易生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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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你怎麼和她碰見的啊!”周易生雙手反轉緊箍着紫星的腿彎,輕聲說道。
兩人似乎都刻意的迴避了先前的尷尬,紫星緊貼着周易生的後背,十四歲的她在周易生背上輕飄飄的並沒有多少力量,臉靠在周易生的肩膀上,只感覺這背上很溫暖,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輕聲說道:“在地獄碰見的,你不知道陸姐姐過得很苦的…”
“給我說一說好嗎?”周易生感受着耳邊吐氣如蘭的清幽,儘管紫星才十四歲,還是個未成年的丫頭,但是那胸前的柔軟依然讓他有些心神恍惚,被挑逗着有些火大,儘量控制着自己輕聲說道。
“可是,陸姐姐給我說不能告訴你的,說要讓秘密爛掉。”紫星將臉別了過去對着外面。
餘小寶看着蹦到周易生背上的紫星,臉上露出一種無奈的笑容,非常的牽強,眼角不能自主的扯了扯,輕微的嘆息一聲,跟在他們身後。
周易生沉默,陸小玉藉助殺神悍將的一身殺氣突破仙人,這樣的仙人可不是一般的天榜強者能夠相比的,可謂百毒不侵,百火不進,然而現在就算肉眼都能看出她現在的虛弱,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纔會讓她如此。
“奇鴛酒樓。”一路無話,回到歇腳之地,紫星像極了一個快樂的精靈,看着這裡幽靜雅緻的擺設,來來回回的跳動。
“爲什麼這酒樓沒有客人呢!”
“因爲人們都很虛僞。”
“爲什麼虛僞就不來這裡呢!”
“儘管人們心裡想來這兒,但還是怕被別人看到。”
一問一答,紫星跟在周易生的身邊,看着酒樓空蕩蕩的場景,好奇不已。
“行了,哪裡來的問題,隨便找間屋子睡覺,明天還有事呢!”周易生揉了揉的紫星的頭髮,將她扎滿小辮子的腦袋揉亂,纔在抱怨的聲音中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關上門,卻彷彿換了一個人,雙眼之中透着迷茫,捂着自己的胸口低吼着,那種感情被抽離的感覺,似乎自己的靈魂被生生的撕裂了,痛!痛徹心扉,卻找不到疼痛究竟來自何方,很想要大聲哭泣發泄,卻發覺自己的嗓子早已發不出任何的東西。
忽然那雙眸子變得無比的冰冷,似乎成爲了令一個人,華俊站了起來,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心臟,輕聲呢喃道:“孩子,痛一點好,痛過了就習慣了,就不會在依賴了。”
華俊就這樣站着,似乎與空氣融爲了一體,雙眼透過牆望向了遙遠的刀山,看到了刀山上的那個男人,終究會與之一戰。
而刀尖上那個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雙眼睜開,平靜浩瀚如星空,沒有先前的爆裂,從十年前就應該結束的一場戰鬥,拖得實在太久了,可是當他看到那虛弱的人影時,又是輕輕一嘆,還不是戰鬥的時候啊!
華俊的嘴角扯起一個嘲笑的幅度,自己這個分身太弱了嗎?忽然腳向前一邁,融化在了虛空之中,眨眼間出現在了幾十裡外的刀山之上,面對着這個大周真正的守護神,面對着周圍刀子一般無處不在的氣勢,卻如海浪之中堅強漂浮的小船。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你好。”言簡意賅,刀霸冷雨,三十年前大周第一高手,自大周奪得人間霸權,武道成功的逼退了影道,人界規則改變,武道強者不斷的前行,刀霸更是成了人界的守護者,現在更是天榜上排名第一的超級強者。他身下的刀山就是他的武器所化,他已經不在需要刀,他已經過了掌控規則的高度,他自己已經成爲了刀,成了自己制定規則的超級強者。
“你老婆呢!那個自以爲是的公主,出來見見人吧!”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或許就不會有周易生,或許自己的命運完全是另一條路了吧!華俊發出無盡的感嘆。
“你難道還不放過她嗎?”
“她放過我嗎?”華俊冷冷一笑。
唰!一道亮到極點的劍光忽然亮起,快,只能用快來形容。
“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啊!”華俊手指輕彈,錚!空氣化爲實質,一圈圈得漣漪波動着,刀山周圍無數的土地如毯子一般被掀開,揭去了枯黃是草皮和枯樹。
轉過身來看着忽然出現的如劍一般高聳的大山,劍神姬浮煙,天榜排名第二,出劍飄渺如浮煙無形無質,但只有真正刀劍加身才知道錯得多麼離譜,組成浮煙裡的每一劍都是實質,殺人如千刀萬剮,恐怖之極。
“華俊,你把大周害得多苦,我想你知道,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六界連通,你就沒有責任嗎?”劍山上,一身白色輕衫,姬浮煙那空靈的氣質,高貴不染凡塵,她的美麗即使過了幾十年依然不減分毫。
“哎呀!跟這個悶葫蘆說話就是悶,幸好你出現了。”華俊調侃了一句,才正了正面容說道:“這六界實在腐朽,知道嗎?我找到了真正超脫道,超脫這個世界的方法。”
“那你爲了你自己,讓整個六界替你陪葬。”姬浮煙語帶憤怒。
“錯了,大錯特錯,如果我真的要整個六界替我陪葬,不過是翻手之間而已。”華俊冷冷一笑,他的笑容卻是那樣的燦爛,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心裡究竟有苦,他究竟是怎樣熬到了現在。一點點的從魔性之中掙脫,然後爲了自己的母親,在地獄大開殺戒,阻擋那無形之中被人擺動的陰謀,一人戰天下,多麼的可悲,沒有人理解自己,不過是一個孤獨的舞者,盡力的釋放着自己的激情,身上一條條交錯的傷疤,一次次骨折,躲在冰冷的地下獨自哭泣,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即使是他通天的修爲,沒有一次次在生死邊緣的掙扎,怎麼會有那說出去讓人駭人聽聞的通天修爲。
他認爲自己早在叛逃大周時就已經死了,死在了刀霸,劍神,未央王等等人的手中,他不過就是一具冰冷空洞的屍體,在無畏的前行,回想起幾十年中,那一次母親被挑撥叛亂的百姓所殺,他能輕易的釋放魔性,屠了整個出雲城,或許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惡魔吧!是他們親手將自己放出了牢籠。
“統領六界的至高神殿,早就對我下了至高通緝令,你認爲這是爲什麼,因爲我發現了他們的大秘密,如果不是他們要對付我,恐怕六界早就完蛋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你們還以爲是我在搗鬼,多麼的可笑。”華俊臉現猙獰之色,天下間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即使他的母親,他的女人,一個個都決然的離開了他,本以爲最瞭解對手的敵人會相信自己,卻沒想到還是不相信他,心裡深處那一隻叫做孤獨的猛獸拉扯着栓緊獸爪的鎖鏈,想要掙脫。
“多麼蒼白可笑的辯護,如果你不盜天,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了。”一旁沉默的刀霸說了一句。
“是啊!多麼可笑的辯白。”華俊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既然你的分身來了,就留下吧!”劍神姬浮煙伸出了手,腳下的劍山不斷的顫動着,繼續着毀天滅地的一擊,只爲了留下華俊和周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