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羽冷眼看着周易生,顯然他已經對周易生充滿了敬畏,這人的修爲或許已經操過了天榜,可是他爲什麼不動用天之力,那麼自己將沒有一絲還手的機會,除非用上誅仙劍,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之上打鬥正凶的一刀一劍,看來非得分出一個勝負才肯罷休啊!李化羽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高手了,如果你願意加入青雲派,我可以將副掌門之位傳於你。”
三千宗派的所有弟子都知道青雲派根本就沒有什麼副掌門,青雲派一向都是李化羽做主,可謂一言九鼎的人物,這樣的人朝廷能夠重用他掌管第二大派的青雲派,最大的原因還是李化羽心機夠深沉,一直隱藏着他的野心,將全部的精力都用於修煉一途,可是沒有想到天下一變,與朝廷失去聯繫,他的野心徹底暴露出來,手段如此凌厲,如今他要掌管整個三千宗派,衆人只是心驚膽顫,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看吧!只要你說一句話,頓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前所有的一切恩怨一筆購銷,沒有人再敢違揹你的意願。”李化羽非常享受整個三千宗派的安靜,那種唯我獨尊的模樣,不過他心裡卻沒有失去警惕,知道自己暫時勝了,三千宗派裡依然暗流涌動。
“我不稀罕,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也別看了,天上那東西我估計一時半會是救不了你了。”周易生冷冷的回了一句,真的以爲自己在乎這幾萬弟子,這李化羽也太小看他了,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心情,他至今不能突破。
“那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歸順於我,我不拿這獨孤家開刀。”李化羽眼神睥睨,心中暗笑,看你如何抉擇。
獨孤家衆人微微錯愕,看來他們再笨也知道了周易生是爲了維護他們,才如此放肆的頂撞風頭正勁的李化羽,似乎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剛纔那一點憤怒徹底的轉化爲了感激,然後是巨大的愧疚,他們感覺有些不敢面對周易生,不過李化羽已經開出了條件,如果歸順於他就是天堂,如果違逆於他就是地獄,這一刻獨孤家衆人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周易生,他們不敢再說話了。
“如果你感覺我這價碼少了,你大可以提出來,和我平起平坐也可以,我們都是江湖兒女,拜把子結兄弟又有和不可,到時一起打江山。”李化羽似乎看出了周易生的猶豫,自以爲把住了他的脈門,擡眼望向了天空,只希望天上的戰鬥早些結束,然後一劍再手他又有何愁。
周易生望向了獨孤婉兒,不得不說這人確實心機深沉,把住了周易生的脈門,讓他輕易動不得。獨孤婉兒感覺到了周易生爲難的目光,她將頭低了下去,嚴格的說來周易生已經爲她而幫獨孤家做得夠多了,自己不敢再奢求什麼,可是如今周易生一念之間,就能決定獨孤家的前途命運,這讓她心中如刀割,這樣的抉擇非常的艱難,所以她不敢也沒有勇氣看向周易生。
“唉!”周易生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一聲聽在獨孤家的耳中,不致於如平地驚雷。
“就憑你也想發號施令嗎?”周易生還沒有開頭,天際便響起了一聲巨大的嘲諷,只見一隻巨大無比的血掌從天際伸了下來,一刀一劍爭鬥正凶,忽然來的這隻血掌似乎驚起了它們的煞性,紛紛對準了血掌,頓時撲天蓋地的劍光射出,狂刀一斬,沖天而上的刀光將血掌分爲兩半,隨後那如雨的劍光將剩下的兩半打得徹底消散,一身慘叫傳來,只看見遠處出現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正捂着斷掌痛呼。
“哈哈!有點烈性,你們反抗得越厲害我越喜歡,我會征服你們的。”這人居然是昨日被一掌打翻的獨孤樵,此時看着他渾身是血的模樣,衆人只感覺這人好重的煞氣。
“獨孤樵,你來做什麼,還嫌害得我們不夠嗎?”衆人紛紛大怒的罵着獨孤樵畜生,一時安靜的獨孤家衆人污言穢語的滿天飛,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人,或許已經被罵得怒火中燒了。
可是獨孤樵卻渾然不覺,反而嬉笑起來,那雙眼睛的瞳孔之中,更是縮得細小如茫,眼白充血,看起來非常的妖異,嘿嘿乾笑兩聲,那滿嘴發黑的牙齒,整個人非常的怪異。
“你是什麼人。”被人打斷,儘管拖延了時間,但李化羽心裡還是憤怒異常。
“嘎嘎!來取你命的人。”獨孤樵那一雙怪異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化羽,直到看得李化羽心裡發毛的時候,他那一隻斷掌忽然伸出,卻看見從斷肢出快速的長出了一隻手來,往前一伸,天空之中仿似有一道無形的力,掐住了李化羽的脖子。
李化羽甚至沒有來得及驚叫一聲,頓時脖子一歪,已經被掐死過去。
校場上安靜得落針可聞,衆人的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到底發生了何事,天啊!爲什麼李化羽突然就死了,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如此的恐怖,又爲什麼修爲如此之高,一連串的疑問在衆人腦子之中迴盪,似乎腦子裡的諸多疑問盤旋着有些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一個個呆愣當場。
周易生也有些愣住了,儘管昨夜看着雷劫到來,卻沒想到獨孤樵變得如此厲害,嚴格說來,地榜頂端的超級強者,面對着才渡過雷劫的仙人,還是有一定的還手能力的,可是如今這個李化羽居然被獨孤樵如此輕易的殺死了。
“煩人的蒼蠅死了,我說過,今日午時一戰,如果不來整個獨孤家陪葬,來吧!”獨孤樵似乎沒有興趣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究竟有多麼的驚世駭俗,那一雙空洞的眼睛盯住了周易生。
周易生被獨孤樵盯着,以他掌握天之力的能力判斷,自己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了,或許這就是獨孤樵能夠輕易殺死李化羽的緣故吧!冷聲說道:“獨孤樵,要戰便戰,何必多此一舉。”
“嘎嘎!”獨孤樵發出似公鴨一般的怪異嚎叫,那周身的血快速的涌動被他吸收,他的皮膚卻變得異常的蒼白,整張臉上現出了病態,他那如茫一般的瞳孔漸漸放大,嘶啞着聲音:“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要戰便戰,夠豪氣,來吧!我爲戰而生,我爲殺而狂。”
獨孤樵的一舉一動實在太過怪異和霸道,李化羽被獨孤樵一擊擊殺,三千宗派的弟子心裡憤怒無比,可是面對着如此兇惡之人,衆人都打着主意,卻沒有人帶頭輕易上前。
“好!”周易生深吸口氣,這不是面對那些地榜之人了,面對着如此妖異的獨孤樵,他十分的小心,不敢有絲毫大意。
獨孤樵眼睛周易生閉上了眼睛,頓時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漸漸凝重的壓迫,他卻一步步的向着周易生走去,搖搖晃晃像極了一個剛學走的嬰孩,他的每一步都在地上流下一個血腳印,走了幾步腳步越來越沉。衆人只感覺好像一個巨人在費力的前進着,感受着腳下傳來的震動,衆人連忙後退,不知爲何都感覺心跳加快,整個人非常的難受。
“壓抑吧!痛苦的尖叫吧!你們越痛苦,我的力量越加強大。”獨孤樵費力的挪動着步子,他的雙手高高舉起,高聲的喊叫着。
平常看來,兩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鋒,可是隻有當達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高手才知道,天之力是無形無質的,但卻可以被人利用,這就要看每個人的能力了。周易生雖然閉着眼,卻能感覺到整個場上的所有一切,聽着獨孤樵的高聲歡叫,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悶,他實在太怪異了,居然能夠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去死吧!”周易生首先沉不住氣了,一掌揮去,一道巨大無比的太極印打向獨孤樵。
獨孤樵有些驚詫的看着衝來的太極,他想要動作,卻發現自己被禁錮了,翻手一震向前擋去轟隆一聲巨響,太極消散,獨孤樵喘着粗氣渾身是血的站了起來,卻哈哈大笑着說道:“果然如此,不過我越戰越強,你只能被我所滅。”
“你真是個瘋子。”周易生冷眼望着獨孤樵,看來獨孤樵已經徹底不是他自己了,或許已經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是嗎?那就讓我這個瘋子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獨孤樵忽然消失了,滿天都是他的聲音,整個空曠的校場似乎成了一個盆地,聲音在無限的迴盪擴張,最終要將所有人湮滅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