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沒結束的時候,鳳俏就已經到了,等周辰打倒了那幾人之後,她立刻帶着寺外的人,將蕭晏和那些護衛都抓了起來,得了命令後,就帶着他們回了軍營。
周辰看着臉上依舊還殘留着緊張之色的漼時宜,目光柔和。
“雖然沒有在回來見到的第一刻就聽到你開口說話,但現在也不算遲。”
漼時宜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但眸光卻是柔亮歡喜。
“師,父。”
“彆着急,慢慢適應一下,很快就能正常說話了,走吧,先回去。”
“嗯。”
周辰帶着漼時宜,跟着大部隊一起回到了軍營。
軍營內,周辰單獨去見了蕭晏,並且還帶了酒。
沒等他開口,蕭晏就率先說道:“殿下是想要問我,爲什麼放着南蕭二皇子不做,來北陳出家當和尚嗎?”
周辰說道:“正常人都不會有這樣的選擇,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聽說過你的事情,本來是有機會競爭南蕭那個位置,可幾年前卻突然深居簡出,不問朝政,甚至後來還解散了王府,我聽到了一些傳言。”
蕭晏輕輕一笑,說道:“傳言是真的,我的確不是南蕭皇帝之子,而是前朝遺孤,滅國之恨,殿下覺得我還能在南蕭繼續做二皇子嗎?”
周辰沒說話,只是打開酒罈,爲蕭晏倒了一杯,隨後對着蕭晏舉起酒杯。
蕭晏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同樣端起了酒杯,跟周辰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周辰灑然一笑,也同樣是一飲而盡。
“殿下不懷疑我?”蕭晏問道。
“不懷疑。”
“爲什麼?”
“你連二皇子都不做了,跑來這邊做和尚,難不成南蕭皇帝這麼捨得下血本,讓伱來做臥底?”
“我們也見過幾次,但這一次見面,你給我的感覺跟之前幾次都不太一樣。”
“是嗎?可能我更英俊了吧。”
“?”
蕭晏萬萬沒想到堂堂的小南辰王居然會說出這樣不符身份的話,表情顯得很傻。
“你真是小南辰王,周生辰?”
兩人沉默片刻,蕭晏忽然問道:“你們北陳的皇帝會怎麼處置我?”
“我不信你來之前沒考慮好,這種問題就不用問我了。”
“殿下果然還是殿下。”
蕭晏微微一笑,想到了之前在寺廟見到的那個姑娘。
“之前見到的那位姑娘,也是你的徒弟?我聽她叫你師父,你對她的態度有點不一樣,你很在意她。”
周辰面色淡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在意的人或事,更何況她還是我的徒弟。”
蕭晏只是輕輕一笑,他心思通透,想表達的意思也不是這個,不過他也聽說過周生辰的事情,見周辰沒有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多問,跟周辰互相碰杯。
一罈酒喝完,臨走之前,周辰說道:“雖然你是階下囚,但若是想要什麼的話,就直接跟我的人說。”
蕭晏回道:“謝過殿下。”
蕭晏被抓的消息,周辰讓人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中州,他知道中州肯定不會傷害蕭晏,畢竟蕭晏是南蕭的二皇子,不管他因爲什麼原因叛變,活着的蕭晏,肯定要比死去的蕭晏更有價值。
留着蕭晏的好處有很多,其中有一點,若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北陳收留了蕭晏,這絕對能讓北陳的威望有所提升,也能打擊南蕭,何樂而不爲呢。
在周辰他們回西州城王府的時候,自然也是把蕭晏給帶上了,並且安置在王府的一處別院之中。
古代的通信速度是很慢的,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但收到中州那邊回覆,也是半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了。
就跟電視劇情中一樣,中州那邊給的回覆是安頓好蕭晏,不久之後,廣陵王會帶人來西州,到時候會帶來旨意。
收到消息的周辰,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冷笑。
“劉子行。”
整部劇,周生辰的悲劇是由於皇室和昔日的皇后等,而時宜的悲劇則是因爲劉子行。
雖然劉子行本身也很慘,但周辰可不管那麼多,註定是敵人,我爲什麼要爲敵人感到可憐?
在他穿越成周生辰的時候,這個劉子行就上了他的必殺名單,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
今日的漼氏有些心不在焉,上課的時候也是如此,在書房裡給周辰倒茶的時候都差點燙到自己的手。
“十一,你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漼時宜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師父,我聽說廣凌王不日就要來西州,是真的嗎?”
周辰笑了笑:“原來是爲了這件事啊,怎麼,想見他,還是不想見?”
漼時宜毫不猶豫的說道:“不想。”
但說完後,就意識到自己回答的太快了,於是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我跟他的事情,是家族的意思,我……”
周辰柔聲道:“我知道,你若是不想見他的話,那我就幫你,不讓他見你。”
漼時宜擡起頭,表情怔怔的看着周辰,周辰也沒有迴避,就這麼直視着她,那溫柔的目光讓她心中一顫。
“不,不用了,師父,廣凌王既然要來,我們就避不可免的要見面。”
她知道師父是爲了她好,可她不能自私,廣凌王再怎麼樣也是掛着太子的名頭,若是周辰不讓他見自己,肯定會交惡廣凌王,她不想爲師父招惹對手。
周辰一眼就看出了漼時宜的顧慮,十分霸氣的說道:“別說是廣凌王,就算是皇帝,只要你不想見,我都能答應。”
如此霸氣的宣言,讓漼時宜心中直震,她不是沒見過師父霸氣的時候,但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師父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霸道的人,可她卻很喜歡這樣的師父。
“謝謝師父。”
最終,漼時宜還是沒有說出不見,因爲她真的怕自己說了,師父會真的按照她說的去做。
周辰見漼時宜沒有回答,心中輕嘆,也沒有說什麼,反正在他心裡,劉子行已經是必死之人,而且還是在他的王府內,劉子行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就算讓他們見一下又如何?
兩個月後,春節將至,朝廷的大部隊,由廣凌王劉子行率領,也是即將抵達西州城。
就在劉子行抵達西州城的時候,周辰已經帶人去了軍營。
來到了軍營,宏曉譽忍不住對周辰問道:“師父,廣凌王來了王府,您爲什麼要走,您不想看看廣凌王是什麼樣的人嗎?畢竟他以後可是十一的夫君。”
周辰面色嚴肅,緩緩的說道:“我怕到時候我會控制不住,殺了他。”
“啊?”
宏曉譽懵了,一臉驚愕的看着自家師父,沒搞懂師父爲什麼會這麼說。
但周辰可沒跟她解釋什麼,揮揮手就讓她退下。
他說的可不是糊弄,而是真的這樣想的。
劉子行抵達了西州城後,沒有見到周辰,非常的失望,不過隨即就充滿了期待,因爲他很快就要見到他朝思暮想的未婚妻漼時宜了。
這幾年他雖然頂着太子的名頭,但皇宮內實際上過得非常艱難,舉步維艱,能一直堅持到現在,漼時宜絕對是他堅持下去的精神支柱之一。
馬上就就要見到漼時宜了,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只是他期待許久的見面,真正見到了漼時宜後,卻發現漼時宜對自己非常的冷淡,連靠近他都不願意,就更別說是親近了。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天還未亮,周辰就走出了營帳,來到了軍營邊的一處山丘,打坐修煉。
直到下午,謝雲忽然來找他,看到周辰依舊在打坐,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兩年多,周辰幾乎每天都要打坐修煉,王府上下的人都已經習慣了。
“師父,十一來了。”
周辰緩緩的睜開雙眼,問道:“是廣凌王帶她來的?”
謝雲吃驚道:“師父,您怎麼知道的?”
“因爲十一平時一直很乖,就算想要來軍營,也不會私自過來,王府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也沒人敢帶她過來,唯有那廣凌王纔會這麼做。”
“師父,您說的沒錯,的確是廣凌王帶她來的,說是要爲她舉辦生辰宴,並且藉此機會,代陛下犒賞大軍。”
周辰不屑的輕笑一聲,隨後說道:“我知道了,雖然廣凌王我不在乎,但十一既然來了,生辰宴就爲她舉辦吧,走吧。”
“是,師父。”
周辰和謝雲來到軍營的時候,廣凌王等人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皇叔。”
“廣凌王。”
周辰見到了廣凌王,此時的劉子行也就只有十幾歲,也就比小皇帝稍微大點,還是個少年,看起來就是文文弱弱,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除了廣凌王之外,周天行,鳳俏和漼時宜都來了,廣凌王身後還跟着一個內侍,以及四個侍衛。
只是當他的目光掃到時宜身上,尤其是看到漼時宜用紗布包裹的右手,頓時表情變冷。
“十一,你手怎麼了?”
“我,我不小心燙的。”
“曉譽,帶十一去軍醫那裡看一下,用我給的藥。”
宏曉譽立刻領命,小心翼翼的帶着漼時宜去找軍醫了。
直到時宜的身影消失,周辰才收回目光,表情冷淡的對劉子行說道:“廣凌王,入帳吧。”
劉子行卻搖了搖頭,輕聲細語的笑道:“不急,難得有機會入軍營,不知皇叔可否有空帶我在四處看看?”
周辰知道劉子行打的什麼主意,但也沒有揭破,只是應道:“可以,隨我來吧。”
周辰帶着劉子行在軍營裡逛了一圈,在這過程中,有四個侍衛一直都緊跟着他們,他知道這肯定就是大太監趙騰派來監視劉子行的,不過他就當做沒看見。
劉子行想要利用他的力量去對付趙騰和大將軍劉元,他同樣也是要利用這個機會除掉劉子行,並且把勢力侵入中州。
大家一起互相利用,就看誰的謀劃更深,本事更大。
因爲要爲時宜過生辰,所以晚上特意加了餐,火夫開始燒菜,整個軍營也是忙碌了起來。
時間很快來到夜晚,周辰帶領着衆人,一起在營地裡擺起了露天宴席,全軍一起熱鬧。
周辰帶頭,衆多將軍一起,再加上廣凌王,宴席非常的熱鬧。
倒是廣凌王劉子行身子骨弱,才喝了沒一會,身體就扛不住了,不得不回營帳休息。
在壽陽鎮守的漼風,也是突然來了軍營,漼時宜時隔兩年再次見到哥哥,激動不已,喜極而泣。
周辰喝了一會就先離開,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他這個主帥在,別人放不開。
他前腳剛進營帳,後腳漼時宜就跟了進來,只是沒敢靠近周辰,遠遠的站着。
“站那麼遠幹嘛,過來。”
漼時宜走到了周辰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弟子是來請罪的。”
“請罪?因爲廣凌王?”
周辰呵呵一笑,問:“那你說說,你有什麼罪?”
漼時宜回道:“弟子明知軍規嚴明,卻沒有攔住廣凌王。”
周辰道:“他是王,你是臣子之女,怎麼攔?更何況他這次來西州的目的,本就是衝着我來的,就算沒有你生辰這個藉口,他也會找別的藉口來見我。”
漼時宜頓時驚詫的擡起頭:“師父,你說廣凌王他是衝着您來的?”
“不然呢?蕭晏雖然重要,但也不需要他千里迢迢來審問,派一個有分量的官員來就行了,可他身爲廣凌王,還有着太子的名號,千里迢迢跑來西州,目的怎麼可能單純。”
“難道他想要對師父不利?”漼時宜嚇了一跳。
周辰聽了覺得很好笑:“想什麼呢,這裡可是西州,他一個沒權沒勢的廣凌王,有什麼膽子敢對我不利?”
“那他是來幹什麼的?”漼時宜好奇地問。
周辰笑道:“好奇心挺重啊,現在不好告訴你,不過等他找我的時候,我可以讓你在一旁旁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樣,好嗎?”
雖然是在詢問,但她的臉上則是一臉的期待。
周辰拍了拍她的頭,漼時宜非但沒有牴觸,反而是眯着眼睛,任由周辰輕撫,滿臉笑容。
“今年你的生辰禮我已經給你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