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墨並不是那種傾城傾國的大美人,更像是鄰家女孩,長着一張清純的初戀臉,非常的吸引人。
在學校的時候,穿着普通的着裝,或者統一的軍訓服,看不出如何,但是現在換上了一身時髦性感的長裙,配上她清純的面容,憂鬱的氣質,魅力被最大化的綻放。
尤其是對比那些妖豔打扮的舞女陪酒女,就更顯得出衆。
不過因爲她偏安一偶,只是在認真的彈琴,倒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去騷擾她。
見沉墨沒遇到什麼事,周辰也就沒在一直關注她,而是目光在維多利亞的大廳轉動。
維多利亞的架構不錯,有大廳,有包間,樓上樓下都有,裝潢佈置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出類拔萃,能成爲樺林市最大的娛樂場所,資本還是有的。
相對來說,大廳裡並不算特別吵雜,最起碼比起後世的那些動吧要安靜的多,即便是舞池裡有人跳舞,也不會放那種動次打次的轟鳴音樂。
看了一會,周辰並沒有看到王陽,不知道是王陽還沒來這上班,還是什麼原因。
“先生,一個人嗎?”
忽然,一個穿着時髦,披着小坎肩的年輕少婦,端着酒杯,扭着腰坐在了周辰旁邊,媚眼如絲的盯着周辰,嬌聲問道。
周辰不動聲色的看向對方,少婦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就是化的濃妝讓她看起來有些彆扭。
女人的妝容也是要分人的,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濃妝,有的女人濃妝很妖豔,很有魅惑感,但有的女人化濃妝,就真的是嚇人了。
眼前的少婦雖然不至於嚇人,但這妝容還是讓周辰看的皺眉,這特麼要是一口下去,那真的全是化學藥劑啊。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被拒絕的少婦,絲毫不在意,依舊笑吟吟的說道:“我注意你好長時間了,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等人。”
周辰道:“那你就看錯了。”
年輕少婦道:“好吧,是我看錯了,不過你現在等的人還沒來,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一起喝兩杯,我請你跳舞。”
“喝兩杯可以,但跳舞就算了。”
“不會跳?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年輕少婦對周辰非常感興趣,她剛剛在旁邊注視了周辰許久,發現周辰不但長得帥,而且特別有氣質,往那一坐,一舉一動非常的自然優雅,跟大廳裡其他放浪形骸的男人截然不同。
所以她被周辰深深的吸引住了,這才情不自禁的過來搭訕。
要知道平時她來這裡,都是別人搭訕她,她還從未主動搭訕過別人。
周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她一會,才忽然笑道:“好啊。”
他本身就不是那種古板嚴肅的人,既然對方都主動了,他也不能拂了美人的好意。
年輕少婦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端起酒杯,跟周辰輕輕的碰了一下。
“我在維多利亞從來沒見過你,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確實是第一次來。”
年輕少婦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那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一般。”
“一般?”
年輕少婦更好奇了,這維多利亞在東北實際上已經算得上是比較高檔的娛樂場所,結果周辰第一次來,就說這裡一般,而且看起來不像說謊,難道周辰還去過比維多利亞更好的地方?
不過好奇歸好奇,她也沒有往下問,只是笑盈盈的邀請道:“一起跳個舞,你答應我的?”
“好。”
這下週辰沒有在拒絕,攙着對方的手,走向了舞池。
兩分鐘後,年輕少婦巧笑嫣然的說道:“你又騙我,我還以爲你真的不會跳舞呢,沒想到你居然跳的這麼好。”
周辰道:“看別人跳過。”
“只是看,根本不可能跳這麼好,我現在真的是對你越老越好奇了。”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的時候,那就是她沉淪的開始。”
“是這樣嗎?”
年輕少婦顯然不是清純少女,對於周辰的話,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笑的很燦爛。
“我叫許知芸,你呢?”
“周辰,周天星辰的周辰。”
舞臺上正在鋼琴演奏的沉默,一曲彈完,正準備換一首,她的工作性質就是彈一個半小時的鋼琴曲,並且中途還不能停下,最多也就是一首結束,停歇那麼一小會。
幾天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節奏,比起小時候她受的苦,連彈一個半小時的鋼琴,已經是再輕鬆不過的事了。
眼睛隨意的往前方的舞池一瞥,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周老師?”
沉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愕無比的看着舞池裡,摟着一個女人跳舞的男人,她十分確定,這就是她的輔導員周辰。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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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定自己沒有告訴周辰自己在這裡勤工儉學,難道是周老師自己找來的,可看起來不像啊,若是來找她,怎麼跟別的女人跳起舞了。
難道也是來玩的?
心中十分的疑惑,但還沒有下班的她,只能懷揣着疑惑,繼續彈奏。
一支舞跳完,周辰跟許知芸就又回到了座位上,許知芸也沒離開,就跟周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兩人的聊天,許知芸說話更多,聊天中,周辰也知道了許知芸的一些情況。
比如許知芸出身不錯,結過婚,但又離過婚,手裡不缺錢,所以經常會來維多利亞消費。
這種情況周辰也能理解,有很多人都是結婚離婚之後,就對婚姻失去了興趣,條件好的,非但不想結婚,甚至還能玩的很花。
眼前的許知芸差不多就是這種類型,不過從對話中也可以發現,她並不是那種放浪不羈的女人,眼光很高。
當許知芸得知周辰居然是樺醫的實習生,而且還是在大學當輔導員,表現的十分吃驚。
大學老師也會來維多利亞這種地方的嗎?
“首先,我還不是大學老師,其次,就算是大學老師,誰規定不能來這種地方?心正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依舊會保持那顆心,來這種地方的也不全是壞人。”
這種娛樂場所周辰不知道去過多少種,他自然清楚各種情況,藏污納垢絕對不少,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許知芸眼中泛起異光,原來周辰不僅人長得帥,氣質好,就連說話見解也跟常人不同。
“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是我的榮幸。”
見周辰不但沒有抗拒,反而是神情自若的接受,許知芸眼中異彩連連。
許知芸端着酒杯,柔情似水的看着周辰,她越看周辰越覺得帥氣,周辰身上有一種神秘的光芒,深深的吸引着她,她見過很多優秀的男人,但像周辰這麼特別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突然,她發現周辰的笑容一斂,表情變得非常嚴肅,雙眼朝着舞池的方向望去。
就周辰這變臉的一瞬間,氣勢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彷彿變成了一個久居高位的領導,充滿了威嚴。
於是她也是表情一斂,朝着周辰注視的方向望去。
只見拜訪鋼琴的舞臺上正發生一起爭執,一個男人衝着彈鋼琴的女生大發雷霆,就連維多利亞的經理都衝過來阻攔,但依舊沒有讓客人解氣,依舊在那裡怒斥。
爭執的起因很簡單,客人想要讓沉墨彈一首‘縴夫的愛’,可沉墨性格倔強又不變通,以‘縴夫的愛’不是鋼琴曲爲由,就是不彈,這讓客人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丟了面子,脾氣上頭,非要讓沉墨彈。
但沉墨也真的是倔強,即便被指着大罵,被人罵爲小姐,也依舊不願意彈。
氣的客人直接拿出錢包,拿出鈔票,砸向沉墨。
“你在這個給我得瑟什麼,不會彈是吧,二百,會不會?五百,會不會?來來來,全給你,會不會?快給我彈。”
沉墨不說話,也不看客人,就這麼沉默以對,急的經理老葛小聲勸說。
說實話,這個維多利亞的老葛,別看他有時候很猥瑣,但實際上人還是不錯的,換做別人,恐怕早就開始呵斥沉墨來安撫客人,可他雖然着急,但也沒對沉墨怎麼樣,更沒說什麼狠話。
可沉墨並不太願意屈服,也不明白老葛的爲難,語氣冷漠的回道:“不會。”
這一句‘不會’,徹底的惹怒了客人,他掄起拳頭就要去打沉墨,嚇的老葛趕緊衝上去想要阻攔,可衝到跟前才發現,這位叫‘海哥’的客人,他舉起來的拳頭已經被人抓住了。
海哥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頓時怒氣衝衝的轉頭,對着抓住他的人怒斥:“你特麼誰啊?”
倒是沉墨,她此時擡起頭,吃驚的看着周辰,原來阻止海哥的人,正是周辰。
周辰並沒有生氣,只是鬆開拳頭,對一臉不爽,怒氣衝衝的海哥說道:“海哥是吧,我也是這裡的客人,你何必爲難一個小姑娘呢,你不是想要縴夫的愛嗎?正好我也會彈,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爲你彈?”
周辰的突然出現,讓局面一下子變得奇怪,老葛也是驚愕的看着出頭的周辰,不明白這個客人是怎麼回事。
見周辰不是店裡的人,海哥這才稍稍的平息怒火,用懷疑的目光盯着周辰。
“你真會彈?”
周辰笑道:“當然,鋼琴十級,專業級別。”
海哥點點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趾高氣昂的說道:“那行,你給我彈一首縴夫的愛。”
“沒問題。”
周辰走到鋼琴前,只是澹澹的看了一眼沉墨,然後就坐了下來。
老葛一看事情有轉機了,心中對周辰萬分感激,趕緊揮手道:“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驅散了看熱鬧的人,他才走到周辰身旁,小聲的問道:“這位客人,你真的可以嗎?”
周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要開始了。”
“好,好,你先彈着。”
老葛趕緊下臺,可隨後才意識到沉墨還在臺上,他看了看,最終還是沒上去把沉墨拉下來。
沉墨到現在都還沒完全回過神,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辰,心中疑惑,難道周老師真的會彈鋼琴?
周辰雙手十指舒展,放在了鋼琴鍵上,下一刻,悅耳的琴聲響起,正是縴夫的愛開頭。
縴夫的愛並不是一首多麼優美的曲子,可經周辰的手彈出來,卻異常的好聽,即便是沉墨,也是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至於那個海哥,則是已經跟着曲子,和自己的女伴跳起了舞,跳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可偏偏自己還覺得跳的很好,得瑟的一匹。
許知芸優雅的翹起腿,一手拖着酒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彈奏的周辰。
剛剛周辰的突然出頭,也是讓她十分奇怪,她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一定跟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子有關。
不過現在,她的眼中就只剩下彈鋼琴的周辰,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一曲縴夫的愛,幾分鐘就結束了,海哥跳完舞,十分的開心,走到鋼琴前,掏出鈔票放在鋼琴上,指着周辰。
“小子,你彈的真不錯,比她彈的好聽多了,這兩百塊賞你的。”
周辰並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走到海哥面前,看也沒看那幾百塊錢。
“海哥,我滿足了你的需求,彈了縴夫的愛,那你是不是也可以滿足我一個要求?”
海哥輕呵一聲:“喲呵,小子,你還跟哥談起條件來了,好,今天你哥我高興,說吧,你想要什麼,是不是錢不夠?要不你今天儘管消費,都算哥頭上。”
“這個就不用了,我的要求很簡單。”
周辰將身後的沉墨拉到了自己的旁邊,緩緩的說道:“我是一個老師,她是我的學生,你剛剛的行爲多少有點侮辱了我的學生,你給她道個歉吧。”
有幾分醉意的海哥,噔的一下就酒醒了,先是看了看周辰,然後又看了看沉墨,下一刻,他怒了。
“小崽子,你特麼的拿哥尋開心是吧,你特麼的找死啊?”
周辰的表情也是瞬間冷了下來,沉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道歉。”
剛剛沒走遠,一直在樓上看着的老葛,一看又出情況了,趕緊撒腿就往下面跑,急的渾身是汗。
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海哥又怎麼可能道歉,惱羞成怒的他,再次掄起拳頭,這一次的目標變成了周辰。
只可惜,他的拳頭並沒有落下。
“啪!”
海哥整個人從舞臺上摔落到下面的舞池裡,一百幾十斤的身體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呃,啊,我艹特麼……”
他掙扎着要站起來,可週辰不急不忙的走過去,在他要站起來的時候,又是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
毫不疑問,海哥又一次倒下了。
周辰吐了口氣:“呼,這下對稱了。”
好傢伙,海哥的左右臉上各有一個五指巴掌印。
這兩巴掌打的整個維多利亞大廳都安靜了,所有人都是驚愕的看着這一幕,雖說這種地方打架那是常有的事,但這麼幹脆利落的大逼兜子把人扇的爬不起來的,還真沒有幾次。
老葛這個時候終於趕到了,他緊張的衝向了倒地的海哥。
“海哥,海哥,你怎麼樣?”
海哥痛的直哼哼,根本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老葛沒辦法,只能看向周辰:“朋友,你們這是鬧的哪出啊,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周辰聳聳肩,道:“沒辦法,誰讓他不配合來着,沉墨的錯誤,我剛剛幫她賠了,但是他的錯誤,也要給我賠。”
“你認識沉墨?”老葛這才明白,原來周辰這是再給沉墨出氣啊。
可他搞不明白,想要給沉墨出氣,剛剛怎麼不動手,爲什麼要等彈完鋼琴再動手?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當事人沉墨,此刻也是一臉懵,周辰的動手真的是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只是吃驚的同時,她看向周辰的背影,雙眼情不自禁的泛起了光芒。
從小到大,就算是在家裡,也沒誰爲她出頭,直到她跟弟弟重逢後,弟弟纔會幫她出頭。
可弟弟是弟弟,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周辰爲她出頭,給她帶來的衝擊力,要比弟弟大得多。
“我艹妮瑪……”
海哥終於站起來了,他怒吼一聲,不管不顧的衝向了周辰,想要報仇。
只是,他剛衝到周辰面前,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周辰就已經先他一步探出手,僅僅一隻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單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