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曾經說過，只有同行間纔是紅果果的仇恨。
而至尊法師的同行，狹義上來說也可能是什麼黑暗法師之類的，廣義上黑暗魔幻生物也算。
所以，這次古一到底是真傷還是“教學表演”？
換作其它人，路克看看視頻就能確定個七八成。
但斯特蘭奇是古一挑選的衣鉢弟子，唯一一個帶上阿戈摩托之眼，繼承至尊法師名號的人。
這樣的人得到特殊待遇，真不稀奇。
畢竟“師傅祭天，發力無邊”嘛！
路克心中轉動，那邊已讓騎士分身從瓦坎達飛出來一段距離，再讓女異人閃爍在紐約給騎士分身開了個空間門。
穿過那帶着紫色光邊的不規則空間門，他還是有點嘀咕：果然，不是批量培養的產品，都是千奇百怪！
人家卡瑪泰姬法師開的傳送門，一眼就知道流水線出品，大小可控，其它都一樣。
話雖如此，他還是順口表揚了閃爍一句“有進步，要保持”，把這女孩樂得不行。
路克走出房間，啓動隱身狀態，直奔幾百米外的大都會綜合醫院。
他到了急救室之後，只是幾秒鐘就確定這是個重傷瀕死的真人，不是什麼幻覺。
但具體是不是古一巨佬本人，或者說這傷對她是否致命，他保持極度懷疑。
這位可是掌管阿戈摩托之眼的至尊法師。
說誰能把她捅得沒辦法動用時間回溯來救命，沒無限寶石的滅霸都不夠資格。
玩力量的，頂不住玩規則的。
哪怕火車正面能把鋼牆都撞穿，但只要放兩根鋼軌在它下面，它也只能乖乖地向既定方向行駛。
阿戈摩托之眼，就是一種強行放鋼軌的力量。
至於以後天上可能掉架飛船來砸至尊法師腦門上，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他要不要上去給古一來一針生命一號，或者乾脆使用生命之光？這是個問題。
就在拿定主意，還是先穩住這“疑似”巨佬的傷勢時，路克突然瞳孔微縮。
一道朦朧的影子從急救臺的古一身上穿出，瞬間去到不遠處的落地窗前，然後轉頭對他招招手。
路克就感覺自己瞬間來到了影子身邊。
這半虛幻的影子正是古一的樣子，而且沒有滿身鮮血，這讓他瞬間想到靈魂出竅。
他下意識低頭一看，卻發現應該是自己靈魂“身體”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並沒有朦朧的影子。
再看看窗外，陰沉的天空中，一道閃電剛好產生，在空中延伸的速度卻跟蝸牛差不多。
附近的人們更是如同靜止，細看又不是真正的靜止，只是移動的速度微乎其微。
路克對這種情形並不覺得奇怪。
他動用真實夢境時，一樣可以讓對方的意識過上幾小時，現實裡纔過去幾分鐘。
如果把現實情況同步投影進去，那與眼前的情形也差不多。
不過，此刻並不是琢磨大佬與他能力區別的好時機。
雖然路克看自己是空空蕩蕩，對面的古一卻是注視着他，露出微笑：“好了，無論你叫布魯斯還是威爾遜，都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路克無奈：“閣下，這是你的收徒儀式？也挺特別的。”
古一笑得更燦爛了點，卻果斷搖頭：“不，只是一場正式的告別。”
路克訝然：“你……”
古一很乾脆地承認：“我要走了。”
路克沒吭聲，更不會傻到問這位巨佬要去哪兒，或者這個“走了”是不是死球的傻話。
玩弄時間的人，就沒幾個簡單的。
玩弄幾百年下來，誰還不變成個老銀……嗯，巨佬就在對面，不能想個這個，不能想這個。某人默默斬斷自己不該有的念頭。
古一：“接下來，你就要和他打交道了，我們見過面的事不要再提。”
路克默默點頭：就兩次見面，有什麼事？當然是這兩次談話都與斯特蘭奇有點關係。
否則他要怎麼解釋，明明可以輕易救回斯特蘭奇的手，或者古一的命，卻沒有出手？
還是他現在隱約察覺到，古一併不像是真要死掉——起碼與大多數人所想“眼睛一閉，世界與我無關”的那種死法不一樣。
因此，路克最好的選擇就決口不提這兩次會面。
既然沒見過，那自然沒機會改變這兩件事。
而隱藏兩人的這次會面，不讓斯特蘭奇發現，對古一隻是小事。
真到斯特蘭奇發現實情的那一天，或許他自己都不會來問什麼了。
古一知道他懂了，表情恢復平靜起來：“走吧。從此之後，後會無期。”
說完，路克就感覺自己嗖地“退回”了身體所在的位置。
最後視線餘光還瞟到斯特蘭奇的靈魂正從另一面而來，他眼前的世界已再次恢復正常速度。
路克轉身就走，無論是古一的身體還是靈魂，他都沒有再多看一眼的意思。
接下來，是古一教徒弟的最後一課。
巨佬用自己的死來上的一課，不想讓其它人看到，那他當不知道最好。
離開之後，路克並沒讓分身回瓦坎達。
他找到依然在安全屋裡等待的閃爍，兩人通過空間門回了緬因州的正義聯盟主基地。
沒有讓閃爍自由活動，而是叮囑其暫時留在基地，隨時待命。
能讓古一用來教最後一課的事，不會只是她死掉這一點。
這種巨佬能被幾個癟三殺了，說出來別人也不信。
她死之後，很可能有一場真正的“結業考試”。
斯特蘭奇博士是否能成爲斯特蘭奇法師，就看這一次的“考試成績”了。
路克並不認爲斯特蘭奇會失敗。
古一要是這麼瞎，她也不會死得如此乾淨利落，簡直就跟算好的一樣。
哦，不對！這應該就是她算好的。
另外，古一臨別時並沒有禁止路克與斯特蘭奇正常來往的意思。
所以路克就動了點小心思：要不……這次也去蹭蹭新任至尊法師的經驗積分，順便混個臉熟？
遲早都要來的事，多他一個應該沒什麼。
最多事情不對，他就讓分身衝上去自爆拉倒。
分身這種事，對於至尊法師根本就是毛毛雨，斯特蘭奇早晚有知道的那一天。
路克並沒有隱瞞的打算。
當然，古一兩次都只提了布魯斯和威爾遜這兩個名字，並沒有提起本尊。
那本尊還是繼續當鹹魚科技宅的人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