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走了。
卡爾一直把他送到霍格沃茨城堡大門。
望着福吉消失在庭院，這纔回身走回城堡。
望着頭頂那巨大的鐘擺，卡爾在門廳裡站了一會兒。
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別的，福吉竟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嫡系，竟然讓他幫忙監視鄧布利多。
說起來，這次主要還是因爲鄧布利多逼得他實在太緊，讓福吉不由產生了極大的不安，認爲自己的地位可能不保。
而在福吉看來，他所許下的承諾是任何一個巫師都無法拒絕的，卡爾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的拉攏。
可是福吉萬萬不會想到他跟鄧布利多的關係。
不過說起來，還是因爲他太容易讓人產生信任了。
僅僅兩次見面，前者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嫡系。
怪還是得怪他這張臉啊，誰讓它長得太好了，太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任何人只要看到它，就算原本是生死仇敵，看到他這張臉，心中的仇恨也會衰減好幾成。
更不要說，之前福吉對他的印象本就非常好。
唉......
果然，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
不過，最讓他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望着頭頂巨大的鐘擺，卡爾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真正關心的，是之前伏地魔跟他說最後一句說時看他的眼神——
作爲抓捕伏地魔的‘幕後黑手’，按理說，伏地魔對他露出什麼眼神他都不會吃驚。
哪怕伏地魔看向他的目光再怨毒，再憤恨，他都不會吃驚。
但問題是，這種混合着失望和憤慨，甚至帶上了一絲哀怨，好似被人揹叛一般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
“咚咚咚......”
卡爾敲響了校長公辦室的門，開門的是鄧布利多。
斯內普和麥格教授已經不在這裡了。
格林德沃和尼可·勒梅都還在。
“回來了？”
斜覷着卡爾，格林德沃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屑。
“那個蠢貨是不是想拉攏你？”
嘆了口氣，卡爾點了點頭。
“他想讓我——”
“那是你的事，小子，沒必要跟我們說。”
呵呵？
卡爾疑惑地望向格林德沃，老頭之前還一直在學校裡偷窺他來着，這回怎麼學好了。
瞥了鄧布利多一眼，格林德沃說。
“我們剛纔講好，以後你自己的事我們誰都不會插手。”
“我們只希望你能健康成長，卡爾。”鄧布利多開口道。“我跟蓋勒特達成了一個協議——我們兩個以後誰都不會再幹預你，當然，只要你有需要，我和蓋勒特都會盡力給你提供幫助。”
“哼！”格林德沃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我得走了，小子！”格林德沃衝卡爾說。
說罷，也不管其他，竟然直接在校長辦公室幻影移形了。
？！
卡爾虛着眼睛望向鄧布利多，“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還有，老頭這幻影移形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霍格沃茨校內禁止幻影移形的嗎？
“我給他開放了臨時權限。”鄧布利多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儘管眼中帶着一絲疲憊，但整個人卻興致勃勃。
就像忙碌了很長時間終於有機會可以放鬆下來一樣。
想來，這幾個月，因爲格林德沃，他累壞了。
“蓋勒特剛纔跟我說了你的事，卡爾。”鄧布利多衝卡爾眨了眨眼，“就算是我以前也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巫師的腦子裡會出現那種東西，而且它還會增長對嗎？所以，我們一致認爲還是儘早把那片黑色水池到底是什麼徹底弄清纔好，因此，我讓他去幫忙查些資料。”
“畢竟，他的私人藏書可一點也不比我少。”
這時，尼可·勒梅開口道：“我也得走了，阿不思。”
老人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我得抓緊時間準備三天之後的國家隊選拔賽！”
說話間，老人看上去有些不要意思，望向鄧布利多，“阿不思，能不能先把魔法石還給我，我得用它再造點金子出來，儘量在這三天多開幾個卡包，爭取通過初賽！”
“當然尼可，它本來就是你的。”鄧布利多把魔法石從桌上拿起，小心地放在了尼可·勒梅骨瘦如柴的手中，生怕稍一用力後者的手臂就會被折斷。
“謝謝你，阿不思。”尼可·勒梅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
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望向卡爾，“卡爾，三天後的比賽你會去吧？”
早就被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的卡爾這纔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被尼可·勒梅提起，他都忘了還有這回事。
眼下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去幹什麼？
當吉祥物被人圍觀嗎？
衆所周知，以他的顏值，無論走到哪都會引起一大堆麻煩。
“噢~”尼可·勒梅發出一聲懊惱地嘆息。
“這實話，這可讓人有點失望。”
但馬上，他又笑了起來，“不過這樣也好，等到國際賽你再出現，那樣更有轟動效果，我可早就聽說你是評審團的成員......”
兀自絮絮叨叨了一會兒，老人便轉過身，顫顫巍巍地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看模樣，彷彿隨時都會摔倒一樣。
“尼可，用不用我送送你？”鄧布利多出聲道。
“不勞費心，阿不思，不勞費心。”也不回頭，尼可·勒梅衝身後擺了擺手，接着，磨磨蹭蹭地走出了辦公室。
直過了好一會兒，望着房門口，卡爾和鄧布利多古怪地對視一眼。
“卡爾，看來你發明的爐石實在太讓人着迷了，尼可似乎有些不想死了。”鄧布利多笑着說。
“也許吧。”卡爾無奈的嘆了口氣。
話說，看老人這副架勢，不會一個人就把爐石買脫銷吧？
不過這下，房間就只剩下卡爾和鄧布利多兩人。
當兩人意識到這一點時，突然間，房間陷入難言的沉默。
不想再忍受這詭異的寂靜，卡爾率先開口道。
“那我先走了，教授？”他小聲說。
見鄧布利多沒有反對，卡爾只當他默認了，邁開步子就要離開校長室。
“等一下，卡爾。”鄧布利多叫住了他。
“教授？”卡爾回頭望向鄧布利多，眼中帶着疑惑。
“卡爾，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叫我一聲......”
深吸了一口氣，一向精明果決的，當世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竟然露出了一副緊張不安的表情。
“爸爸。”卡輕聲說。
聞言，鄧布利多身體一顫，身子都僵硬了。
望向卡爾，卡爾也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不由變得溼潤起來。
望着卡爾那張純淨無暇的臉，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