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飛和夏武出來後,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各行其路。他們兩人是秦雲的左右手,分別代表着秦雲麾下‘老人’的勢力和新銳的勢力。雖然相互之間不至於弄個你死我活,可是互相看不順眼還是常有的事。好在兩人都是聰明人,不會做出什麼有害大家集體利益的事情。畢竟秦雲的勢力還在上升期,這種情況也只是一個苗頭罷了。
秦雲沒有注意到底下人的情況,倒不是他十分的愚鈍,只是因爲他的重心不在這個上面。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就算他們搞個你死我活,秦雲都不會太過於在意。反正到了那個時候,他人還在不在這個世界都還是兩說呢!
秦雲來到窗戶邊上,遙望天際,眼神有些波動。他儘量地回憶着原本的劇情,心中不停的計劃着。良久之後,他淡淡地說道:“看來,我還是要前往丐幫洞庭湖君山總舵走上一遭了。”
………………
秦雲安排好了一切後,一個人就上路了。他此次去洞庭湖君山丐幫總舵,除了是因爲任務關係外,他還對丐幫的鎮幫絕學降龍十八掌感興趣。雖然說如今傳下來的只有十二掌,可是秦雲還想見識一下。
有着九玄元功的關係,秦雲現在對剛猛的工夫是越加的感興趣。而且,像降龍十八掌這樣的剛猛硬功,配合着秦雲的九玄元功,那威力簡直上升了十倍不止。就連原本沒怎麼修行的大伏魔拳法,現在卻是秦雲最喜歡用的一套武功,同時也達到了圓滿的程度。
原本秦雲的興致還挺不錯的,可是等他走到江浙行省與江西行省交界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蔫了下來。
他沿着河岸走了幾日,就不得不繞路。前方已經成了泥濘的澤國,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溼滑的泥土裡隨處可見破碎瓦罐、碎石磚礫,斷折的木樑像蛇一樣半埋在沼澤裡,偶爾還能看見被水泡得發脹的人畜屍體。
洪災造成的危害,遠遠超乎秦雲的想象之外。難怪連溧陽城那沒有受到波及的城市,也有那麼多的流民。秦雲前世也不是沒有見過洪水天災的現場,可那最多也就在電視上見過一些洪水的新聞。那些只持續幾秒的新聞畫面,實在無法跟他眼前的災難場景相對比。
最重要的是,這裡距離洪水決口之處尚有數百公里之遙,最多隻是遭受了洪災的餘波。可是即使如此,這一幕幕的慘烈景象,還是讓秦云爲之心旌搖曳。
大自然是可怕的,它一旦發威,就連秦雲現在的修爲,也無法抵擋。看到這一幕,秦雲的心神受到了很大的震動,也讓他有些驕傲的心平靜了下來。
越望前走,所見的情景就越發的觸目驚心。在前往下一個城池的時候,秦雲看到城池外面不遠的地方到處搭滿了破爛的布棚,城池的大門處有着數以百記的官兵把守,嚴防災民進城。
這些布棚並不規整,由各種碎布縫製而成,秦雲甚至在上面看到了許多被裁開的舊衫
最讓秦雲感到詭異的是,那麼一大片茫茫無邊的棚地居然沒有聽到一聲人的聲音,更別說雞鳴狗吠聲了。寂靜的好像是一處野葬崗,只剩下寒風將布棚的碎布吹得烈烈作響。
要不是知道這是武俠世界,遠處還有着官兵,並且都是活人,秦雲還以爲自己來到了鬼怪世界呢!
即使以秦雲的心境,他也不敢多看。彷彿是被嚇着了,秦雲迅速地接近城門,走進城內。直到這時,秦雲才感受到了人氣的存在。
他最後忍不住地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那些原本沉寂如墓地的布棚當中,慢慢爬出了衆多枯瘦如柴的人們。這些人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乾柴一樣的四肢顫顫巍巍地支撐着身體,在地上爬行。他們的目光反射着鬼魂般陰冷森寒的幽光,身上幾乎只剩下一張皮和一副骨架,宛如冢中枯骨。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似乎是感受到了這無聲的罪孽,彷彿只剩下了死寂的色彩。這片棚地籠罩的淡薄霧氣,看起來更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秦雲猛地轉過頭去,不忍在望下去。他急喘了兩口氣,只覺頭皮發麻,渾然忘記了身處何處。那一幕幕宛如人間鬼蜮的情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幾近成了他的心魔。
在這個時候,秦雲才意識到,任務不僅僅是任務,更像是一種責任。他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又有能力去改變這些情況,那爲何不去改變呢?
秦雲的眼神由迷茫轉爲堅定,大步地向着城內走去。
秦雲在府衙外找了一家酒樓,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一邊吃飯,一邊默默地觀察着府衙的情況,包括地形和守衛情況。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他今天就要刀試這些狗官,看他們是要錢還是要命。
“看這位兄臺的樣子,似乎對府衙十分的感興趣啊?”
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傳到了秦雲的耳朵裡,讓他的心神不禁爲之一震。大意了!居然沒有注意到身邊來了人,來人似乎還看出了他的企圖。
不過也不怪秦雲,這裡是酒樓,自然人來人往。可是他沒有料到,這個酒樓里居然也有有心人,所以露了些痕跡。
秦雲身形不動,緩緩地轉過頭去,來人卻是個年輕公子,身穿寶藍綢衫,輕搖摺扇,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只見他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摺扇白玉爲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