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敘說

原本霍都還想立威之後再找藉口離去,這樣也不至於滅了自家的威風。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踢中了最重最硬的鐵板,一下子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威風盡喪。

不過霍都也不是尋常人,自知今日事已不成,當即起了脫身之計:“閣下武功驚人,小可極是拜服,十年之後,再來領教。小可於此處尚有俗務未了,今日就此告辭。”

說完之後,霍都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全真教諸人和郭靖說話的機會。只是他眼角的餘光一直死死的盯住了秦雲的舉動,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相比起那些大俠,他更加擔心秦雲這等‘兇人’。

“十年之後,我在此相候便是了。”雖然霍都走的急,郭靖還是抱拳還禮道。

不過好在的是,霍都發現直到離開三清大殿,秦雲也沒有絲毫的動作,心中的擔憂逐漸放下,對於秦雲也訕笑了幾分。隨後只聽得殿外廣場上兵刃相交與吆喝酣鬥之聲漸止,敵人正在一一退去。

此時後院的火勢逼得更加近了,大家迅速的開始滅火。等到一切大致安定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郭靖和楊過也重新重逢了。

不過秦雲可沒有時間歇息,他正在被馬鈺等全陣七子審問。

“志雲,你爲何會那麼歹毒的劍術,是從哪裡學來的?”馬鈺難得露出了嚴厲的神色,嚴聲喝道。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馬鈺正是最看重秦雲,才越是不能夠容忍秦雲有着行差踏錯,走上了不歸路。

“師兄。”丘處機恰恰相反,他原本對於秦雲只是一般,現在對於秦雲的印象大好,不禁有些不忍道。

其餘的全陣七子對於秦雲印象也是大爲改觀,紛紛的想要爲秦雲求情,可是被馬鈺揮袖阻止了。

秦雲是個成年人,自然知道誰對他是好是壞,當即跪下說道:“師傅,這是弟子自創的劍術。”

“自創的劍術?”馬鈺有些疑惑,丘處機等人也紛紛的露出了好奇之色。

“是的。弟子身負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爲了報仇,弟子四處學武,可是卻無人傳授,只有家傳吐吶訣和基礎劍法。於是弟子十年練一劍,就是爲了刺殺敵人。”秦雲說道。

“十年練一劍?”馬鈺、丘處機等人神情大變,心中劇烈震動。

“不錯,十年練一劍,終練的一招劍法——十步一殺,得抱大仇。”秦雲面無表情地說道。

“十步一殺?”馬鈺、丘處機等人發現自己今天的震驚越來越多了。

“你施展出來給我看看。”馬鈺半晌之後神色複雜地望着秦雲,開口說道。

“是。”秦雲站起身來。馬鈺、丘處機等人只聽見“鏘”的一聲,寒光一閃,再看向秦雲時,秦雲似乎仍舊是之前那個樣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甚至馬鈺、丘處機等人懷疑秦雲剛纔到底有沒有拔劍出招,只有拔劍的聲音,沒有其他的聲音,甚至沒有還劍入鞘的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

馬鈺、丘處機等人面面相覷,久久無語,心中疑惑不解。

“志雲,你……”丘處機剛想發問,就聽見一聲細細的“嘶”聲,只見秦雲面前的那個墊子已經不知何時被分成了兩半。只是因爲速度太快,所以沒有絲毫動靜。直到丘處機的聲音響起,那個墊子才猛然發出麻布撕裂的聲音。

“好……好快的劍,足以稱的上天下第一快劍!十步一殺,真不愧是十步一殺,十步之內絕無倖免。”丘處機目瞪口呆。

不僅是他,馬鈺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秦雲神色如常,沒有覺得什麼。他如今十步一殺已經比的上當初無名入秦宮之前的水準,堪稱大成。只是在最後一步,他無論如何也跨不過去,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你下去吧。”馬鈺最後說道。

“是。”秦雲神色如常,行了一禮後退了下去。

“師兄。”丘處機等到秦雲走遠後,對着馬鈺欲言又止。

“不用說了,志雲雖然有功,可是心性未定,殺戮過重。因此,罰他進入藏經閣通讀道藏三個月,不準練武,修身養性。”馬鈺開口說道。

丘處機默然點頭。

………………

秦雲面對這個處罰,不僅沒有任何的怨懟,反而心中充滿了期望。馬鈺、丘處機等人見此,心中滿意的連連點頭。

在秦雲閉關的時候,楊過拜了趙志敬爲師,仍與原書相同。可是楊過與趙志敬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你嫌棄我桀驁不遜,我嫌棄你濫竽充數,兩人的關係日漸對立,楊過也多次被趙志敬處罰。

全真教中雖然有人憐惜楊過,可是武林之中最重師徒關係和情分,他人也不好插手。在這個世界,人們很講究禮儀謙卑,尤其是尊師重教,秉承着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理念,如果對老師不敬,就是大逆不道!

秦雲自然不知道這些,他沉迷在書海的海洋中不可自拔。隨着道學的日漸加深,秦雲身上的飄渺味道越發的深厚,整個人都如一潭無法目測的幽潭,看似平靜,其實深不見底。即使懲罰時間已過,他還是大半時間留在藏經閣內,不理外事,只有尹志平會時常來看他。

秦雲的舉動看似有些荒廢武學,可是恰恰相反,這三個月是他武學進步最快的三個月,他的一舉一動都正好符合了道家清靜無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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