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和尚睜開雙眼,雙目中精光一閃,看着中年和尚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魔頭擺弄奇淫技巧,鼓動百姓經商做工,致使土地荒廢糧食減產,還不知道要導致多少人凍餓死,實在是罪孽深重,我佛慈悲,卻是要行雷霆手段斬妖除魔了。”
“過幾日就到了唐王講法的日子,你便告訴唐王,福州府這些產業雖然罪孽深重但卻與他有緣,日後只需要年年請我佛去做幾場盛大法事,便可以祛除罪孽,至於王軒這個魔頭,誅殺便可得到大果報。”
中年和尚眼睛一亮,咧開大嘴無聲地笑了,“阿彌陀佛,方丈佛法精深,慈悲爲懷,唐王聽了一定大爲高興,只是,唐王求子的事情怎麼辦?”
“再等等吧,半年後,若是唐王妃還不能受孕,便讓她來寺裡齋戒幾日虔誠禮佛,想必佛祖會垂憐她的。”
“弟子明白了!”想到唐王妃那美豔的樣子,這中年和尚嘴角掛起一絲笑意,“弟子告退了。”
第二天一早,中年和尚便出發了,唐王封地在泉州府,雖然離興化府不遠,但一路上也要走四天時間。
四天後,慈惠和尚到了唐王府上,受到隆重接待,講法之後,兩人閒聊起來。
“這個王軒我也是知道的,沒想到竟然是個魔頭,在兩年時間內巧取豪奪瞭如此多產業,真是罪該萬死,這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這種國之蛀蟲絕不可留。”
“是的,十幾萬無辜百姓受其迫害,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放眼福建,也只有唐王才能救民於水火,而且……”
慈惠和尚話說道一般突然閉嘴,只是唸了一聲佛號。
話說一半,想到那每天流淌着金銀的產業,唐王急的抓耳撓腮,見慈惠和尚半響還不說話只是在那裡唸誦佛經,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大師,只是什麼,大師您到是說啊!”
“而且,那些產業罪孽深重,大量焚燒的煤石其實是地獄中爲惡之人的屍骨化成,所以才呈現出漆黑如墨的顏色,焚燒之時升騰的無盡黑煙,皆是惡念化作,飄散於空中必將汙天染地,使天爲之黑,地爲之惡,實乃十惡不赦。”
“什麼?!”
唐王驚訝地從座位上一下蹦了起來,皺着眉頭左右不停踱步,要知道,他早就看着那一堆產業流口水了,特別這次聽說那王軒是個魔頭,殘民害命罪惡多端,他就有些躍躍欲試了,想着是不是弄些手段,殺了這個魔頭,替天行道,順便把那些產業都奪過來。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他們這些藩王既不能從文,也不能從武,權利什麼的更不能沾邊,剩下的也只有享樂了,每天琢磨着多賺一些銀子就是最大的追求,一代代下來,都已經成爲他們的本能了。
這慾望升起來容易落下去難,你現在讓唐王放着那些產業不拿,他心裡不知道多彆扭,跟被貓抓了心肝一樣。
至於王軒,在他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想他一個堂堂的王爺,弄死這麼一個新晉的舉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難道對方還能翻了天不成。
但人弄死了卻不能拿產業,那豈不是白費心血!
想了半天,唐王又把目光放在了慈惠大師身上,“大師,我佛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您一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這……”慈惠眉頭緊皺一臉難色。
“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您可不能說謊啊!”唐王俯下身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慈惠看。
“唉……施主何必那。”
“大師快說!”
“那便只能每年做幾次盛大的法事,請寺裡的高僧大德祛除惡唸了。”說着,慈惠還不願意的搖搖頭。
“我就知道一定有辦法,哈哈哈哈!”唐王樂的手舞足蹈,好似已經佔有那麼多產業一樣。
待得送走慈惠大師,唐王把府內的左長史喊了過來,“福州府的那個王軒你知道嗎?”
左長史有些莫名其妙,唐王怎麼忽然想起問這人了,不過還是恭敬地答道:“臣知道,近兩年來聲勢極大。”
“你說,怎麼才能弄死他?”唐王皺着眉頭問道。
“什麼!”左長史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小事,唐王不瞭解外面的事情,每天只知道在府內看戲聽曲玩女人,而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卻要了解各種資訊。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王軒在福州府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說句不好聽的,知府都未必有王軒的實際權力大,要知道,無論是礦場還是鍊鐵,亦或者紡織、碼頭、造船,那一個不是需要大量人手的。
說王軒養活了十萬人都不過分,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力量,即便是在整個福建,王軒也是頂尖的那少數幾人了,豈是說殺便能殺的!
一個搞不好就要出大亂子。
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他這個主子唐王,實際的權利和影響力也遠不如王軒,當然,這話左長史是不會說出來的。
“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區區一個舉人罷了,這天下可還是我們朱家的!”唐王看着左長史那副模樣忍不住呵斥道。
左長史苦笑一聲,“我的王爺啊,這可不是說笑的,那王軒可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怎麼個不好惹,你倒是說說!”唐王眉頭一挑,“這福建還有人比我這個皇室子孫更大嗎!”
左長史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是,按理來說皇上還是最大的那,可特麼實際情況就未必了,“當然是王爺最大。”
“只是,這個王軒確實不好惹,其產業太過龐大了若是他本人出了意外,必然引起多方混亂,到時候恐怕要出大亂子的,而且,其產業上與地方許多豪紳家族有密切聯繫,牽一髮而動全身,實在是動不得啊!”
“哈哈哈,產業有多大你倒是跟我說說。”
左長史便開始一一道來他聽說的事情,不全的地方他就靠腦補,儘量的給唐王說個明白。
聽完之後唐王更加高興了,“這麼一說還更要弄死他了,區區一個舉人罷了,何德何能佔據這麼大一份產業,弄死他,這份產業合該我朱家子孫所有!”
左長史有些呆愣地看着叉腰狂笑的唐王,你特麼當你是太祖啊,說奪了沈萬三的產業就奪了沈萬三的產業,可即便是太祖也是用了手段,師出有名的!
就在這時左長史想着如何勸唐王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一個尖利的聲音想起,“王爺,這事還不好辦,直接用強弓硬弩殺了他就完了。”
“胡鬧,那引起的混亂怎麼辦?”左長史一聲冷哼,“到時候亂做一團誰來收場!”
“當然是知府和巡撫來收場,關咱們唐王府什麼事,那王軒不知道有多少仇人,只要把下手的人事後處理掉,死無對證之下,誰知道是咱們唐王府乾的。”
這太監一番話說完看到唐王連連點頭,更是來勁,便繼續說道:“到時候,咱們王爺便可以站出來以王室子孫的身份來接管這份產業。”
“區區一些下等商人擺弄的產業,咱們府上這麼官員,難道還管理不了?”
“到時候,還是需要左長史大人出力的!”
這句話說完,左長史立刻閉上了嘴,想想那龐大的產業,還真的需要王府裡的人去管理,而他作爲王府左長史,是王府所有官員之首,到時候,隨便摳撥一些都是大把的銀子。
想想現在唐王的產業,左長史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媽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王軒手中的產業至少百倍於唐王,那豈不是說他自己動動手指,能剋扣的銀子也將成百上千倍的增長?
想到那金山銀山一般的財富,左長史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心跳劇烈加速,咚咚咚的好似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一樣,隱藏在袖子裡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低着頭呼哧呼哧地開始喘起了粗氣,好半響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擡頭,用通紅的眼睛看着哈哈大笑的太監和唐王,他心裡一陣不屑,這兩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多麼大一筆財富,不然這會還能保持鎮定就怪了!
不過這樣也好,就因爲他們不學無術,纔有自己從中上下其手的機會!
此時,什麼殺王軒會引起混亂的,早就被他拋在腦後,王軒要死,必須要死,一定要死!
“咳咳。”左長史咳嗽一聲,“王上,還是先計劃一下到底如何剗除這個大奸大惡之人吧!”
“對對對……”
既然要殺人必然要出動府裡的武官和兵馬,喊人過來之後,四人開始嘀嘀咕咕起來,一個行動計劃便慢慢浮現。
……
此時,王軒一行人已經來到陝西,再沒太遠便是華山了,到這裡,王軒就要跟嶽不羣一人分開了,他要轉道往西行,過甘肅,入青海,一路西行直奔崑崙山,這一路上人煙稀少,是一段大大的苦日子了。
要分開的時候,衆人表情各異,對於令狐沖來說,分開越早越好,有王軒在身邊,嶽不羣對他看管越發嚴厲了,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行走坐臥說話吃飯日常生活每一個細節都有要求,這對他這種‘嬰雄’來說,簡直太難了。
還好一路上有小師妹陪伴,這才讓他多少緩解了幾分憋悶。
只是,最近這段日子,小師妹老是動不動就盯着王軒看,這讓他大爲不爽,好在王軒與嶽不羣稱兄道弟,兩人之間差着輩分,這才讓他稍稍放心了一些。
對於嶽靈珊來說,很多東西只能埋葬在心裡,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我一定會呵護着你,也逗你笑……
當然,這麼想的不單單是她,還有另一個她,定逸師太一臉糾結地看了看身後的徒弟們,特別是儀琳長的那麼漂亮,這羣小尼姑涉世未深,單獨上路的話……不安全啊!
華山距離他們恆山還有千里之遙,太遠了啊!
可就這麼看着田伯光自己走了她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不是淫賊的淫賊,若是就讓人這麼跑了,她這輩子怕是都碰不到了。
可職責所在,弟子都是她帶出來,自然要完完整整地帶回去,心念轉了幾轉,最後一狠心一跺腳走到田伯光面前,拔劍便砍!
也幸虧是田伯光,輕功好,速度快,匆忙之間後退幾步拔刀在手,乒乒乓乓地和定逸師太拚鬥了起來。
周圍一羣人都看傻了眼……這特麼一路上都好好的,這咋到分開的時候還幹起來了!
兩人都是二流高手,雖然田伯光要勝過定逸一籌,但由於功法特點原因,兩人卻是打的不相上下……
田伯光速度快刀法快,但是爆發力不足一直是個大問題,定逸卻不一樣,她脾氣暴躁,性格魯莽,一套恆山派萬花劍法,本是綿密嚴謹,長於守禦,卻被她改動之後大開大合,招式兇猛,仗着其天生巨力,一時間跟田伯光拼了個旗鼓相當。
嶽不羣看了看王軒,卻見王軒笑着搖頭,兩人刀劍攻勢雖然凌厲,卻都不含一點殺氣,反而有種小夫妻吵架的意味,看的王軒忍不住笑了起來。
轉眼百餘回合,定逸心裡的氣纔算髮泄差不多,寶劍一收,看都不看砍過來的長刀,就這麼直勾勾惡狠狠地盯着田伯光,“淫賊,我告訴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安段好徒弟們,我去就福建堵你,你等着,不度化了你,貧尼誓不罷休!”
田伯光連續翻了幾個白眼,你是尼姑,但我不是和尚啊!
這一路上兩人吵吵鬧鬧個不停,不但沒有因此而結仇,反倒是吵出了一些感情來……這個淫賊他啊也是聽習慣了,早就不生氣了,只是對着定逸尼姑纏着自己有些不解……爲什麼啊!!
在田伯光心裡,大家雖然都是兄弟,但也不必要一直糾纏在一起啊!
可能這就是田伯光一直沒找到媳婦的原因……這特麼是真正的鋼鐵直男,也許是在沙漠裡孤單太久了,忘記了女人到底是種什麼生物!
見田伯光沒有反駁,定逸這才舒心,冷哼一聲轉身招呼徒弟們上路了,說打就打,說走就走,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是這麼直接!
田伯光看着定逸遠去,歎了一口微不可查的氣,轉身來到王軒身邊。
“好了,就此別過,咱們回頭見!”王軒說完揮揮手,調轉馬頭就走。
從陝西再往北,一路上人會越來越少,進入甘肅之後更是這樣,好不容易遇到個人十之七八還是劫匪,兩人幾乎是一路殺到青海。
到了青海反倒好了許多,許是這裡人煙稀少,少民們見到人反倒顯得十分熱情,越往西人越少,到了崑崙山腳下的時候,已經好幾天看不到人了。
這時候,兩匹馬已經不堪用了,兩人必須要靠自己雙腳一點一點步行,到了這裡,田伯光終於忍不住問了到底要去那,王軒也沒隱藏,直接說了要找一部功法,天下間的絕頂秘籍,九陽神功!
這種武林中人,人人渴求的秘籍對於王軒來說根本不在意,完全沒有一點點保密的價值,對自己人一直都是完全開放的狀態,畢竟,他王某人就是那麼大方!
田伯光也不好奇王軒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絕世秘籍位置的,就跟王軒知道林家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一樣,王軒身上神奇之處多了,比如吃不完食物……大咧咧的田伯光已經習慣了。
比如現在,王軒就在脫衣服……一層一層,到最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儒衫,在咧咧寒風之下到飄逸瀟灑,可爲什麼,看着那麼冷那……
“我勸你也換成我這個樣子!”
田伯光嘴角一抽,腦袋搖的跟撥浪鼓樣,雖然我在沙漠憋了好多年,但我特麼腦子又沒問題,爲什麼要崑崙雪山上穿成你這個樣子,凍的要死!
神經病!
老子絕對不脫!
王軒嘴角掛起一絲莫名笑容,看着田伯光繼續說道:“我那一套國術,倒數第二個修煉步驟就是行萬里路,感受天地山川,四季變化,領悟天地蒼莽,感悟自然,一直到把天地融入己身。”
“這崑崙山乃是萬山之祖,是最好的修煉場所,從這裡開始,忘卻自我,行走天地之間,直到把自身融入天地,領悟出自己的感悟,方能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當然,每個人領悟出的東西都不同,你領悟過沙漠狂風,飛沙走石的境界,想必能明白我說的什麼,這裡可是也有風的,而卻與沙漠之風截然不同!”
王軒的一番話說的田伯光呆呆傻傻的,想到自己在沙漠中領悟狂風意境的事,忽然哈哈一笑,渾身內力猛地爆發開來!
“砰!”
身上厚厚的衣衫爆碎成漫天碎片,瞬間便被大風吹的四散飄舞,王軒呆呆地看着赤身果體的田伯光,一時間,傻逼兩個從他腦海中浮現!
感悟自然也不用搞這麼徹底吧,你特麼脫光光是什麼情況!!!
看着特麼的辣眼睛啊!
更關鍵的是,下山之後怎麼辦?
事實上,這就是田伯光當年在沙漠裡的狀態,丫又沒有隨身空間,呆在沙漠裡好幾年,沒幾個月衣服就碎了……
基本上他是全程光着體會自然的……
(半夜碼字的時候點了些外面,就是肉串和啤酒,想着好久沒有在羣裡分享自己吃夜宵的快樂了,便截圖發到了讀者羣和作者羣裡,都說,一份快樂分享出去,可以收穫成倍的快樂,古人特麼的騙我……羣裡的一幫傢伙竟然說,看到這張月票沒,呲啦,沒了……你說,你們到底是不是男人,動不動就威脅我,我焰火會怕嗎?會嗎?……會的,下次再也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