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酒
蘇沐白掀起珠簾走進雅座內,整個人如同糟到雷電般電擊一樣,彷彿整個雅座內的空氣都被抽成了真空般,難以呼吸,整個身體變的僵硬起來看着那身穿一裘醬紫色的長袍氣質高貴的男人,上面鑲嵌着銀色的絲線,亮眼的銀髮高高的束起一撮,餘下的隨意的散落在身後,那一張妖孽般俊美無雙的卻又英氣十足的臉上,劍眉直入雲鬢,桃花般的雙眸因大笑眼角微微上翹,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着。薄薄的雙脣卻有棱角分明。明明應該是如同女人般陰柔的臉上卻奇異的融合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透着致命的誘惑。
蘇沐白只覺得腦中一陣天玄地轉,沒有往日一慣的冰冷溫度,彷彿那萬載寒冰因外力慢慢破碎開來,那頭耀眼的銀髮照射的自己整不開雙眸,那人俊美無雙的臉上依稀可見當年那稚嫩少年的摸樣。那薄薄的雙脣因大笑而微微開啓,彷彿當年那無情的咒罵。那妖孽般的男人懶散的半靠在椅子上,囂張的狂笑着。在見到自己後,漆黑如夜的雙眸緊緊鎖在自己身上。
蘇沐白覺得自己僵硬的脊背會隨時斷裂,支持不住自己那沉重的心情,一直以爲永遠都不會再相見,卻沒想到五年後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見到。蘇沐白心中懊惱不已,那男人或許會再次羞辱自己,畢竟自己身處這風月場所,就算是精貴的花魁在他眼中也不過還是那貪財,愛富的醜陋之人。那年的一場一直在自己心內肆意的飄灑着。蘇沐白看着那男人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看着自己。蘇沐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那男人沒有認出自己,或許從未記得自己,畢竟當初的自己是那般醜陋,而那人兒卻是那般貴氣。高不可攀。是該爲自己慶幸還是該位置悲哀呢,蘇沐白只覺得腦中彷彿被塞進了一團棉絮,思緒混亂不堪。蘇沐白知道現在的自己在那猶如天人般的男人眼中肯定如小丑一般可笑。
“離開,留下”一直在蘇沐白腦中盤旋。
蘇沐白深深的呼吸了口起,挺直腰背,直視着那雙漆黑如星辰的雙眸,壓下心底的震驚和憤怒。恢復以往的冷漠和高傲,冷淡疏離的說道“對不起,公子,請恕在下今天身體微恙,無法招待公子”。說完不待那軒轅千夜答應就轉身。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站在一邊椅子上的銀髮老頭。身行微頓了一下,走了出去。
蘇沐白出了雅座,站在拐角處,身體猶如虛脫般無力,靠着拐角處的欄杆,聽着兒邊嘈雜的聲音,客人們的歡呼聲,倌兒門的嬌悄聲,還有那悠揚的樂器聲。蘇沐白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要跳躍出來,強烈的震動着。
一位青衣的小童從蘇沐白身邊經過,低聲的詢問着“沐白公子,您有什麼吩咐嗎?”。
蘇沐白隨意應了聲青衣小童的問話“沒事,你去忙吧”。
蘇沐白倚靠在欄杆上,當年那無情的一場冷雨後,就再也未想過會再次相遇,又或者想過不是在如此的場所下相見。那人兒變的愈加妖嬈起來,處處散發着成熟的男人魅力,愈加吸引人的眼球。沒有了當初的那股脆弱,多了末自信的神采。傲氣卻依然不減當年。
過道的輕風吹起蘇沐白的及腰長髮,長髮隨風起舞,整個人看上去多了抹寂寞。那人兒沒有了當初的落魄之態,應該是迴歸到了自己的位置了吧。自己在他眼中也只不過是攀龍附鳳之人,帶着醜陋的嘴臉與他有了一夜的關係。蘇沐白自嘲的笑道“那男人都已經忘記自己,自己爲何想着過往”。驀然想到球球。蘇沐白神色一變,他應該不會是發現球球了吧,不會發現球球是他兒子,如果知道球球是自己生的,自己在他眼中是否就成了怪物般的醜惡嘴臉。蘇沐白深吸口氣挺了挺身體,爲了球球自己也不該這麼多愁善感,脆弱,大仇未報,自己的容貌已經恢復,人也成熟起來,再也不是過去那任人欺凌,侮辱的脆弱小兒。屬於自己的東西應該靠自己的雙手拿回來,自己不也是慢慢的一步一步向着目標靠近嗎?不能因爲突然出現的男人打亂自己的計劃。蘇沐白心中千迴百轉,或許可以藉助他來報復上官家,又可以報復當年羞辱自己的男人。球球是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寶貝,從那柔弱的小身體一直養到今天那般可愛,肥嫩嫩的模樣,怎麼可以便宜了這個男人。
蘇沐白想着自己的復仇大計,突然想起剛剛餘光一角所撇到的那個銀髮老頭,難道是球球裝扮而成的。隱香樓內也只有自己的寶貝愛調皮搗蛋每次都亂來,難不成是他偷了逸之那裡奇怪的藥水。眼中愈加肯定起來。快速的向那包廂走去。
雅座的包廂內,軒轅千夜疑惑的看着那突然出現的冷如冰的絕色人兒,那人兒爲什麼在見了自己後,眼中閃過痛楚,劃過憤恨,難道他認識自己?可是自己爲什麼沒一點印象呢。雖然說自己不喜歡男人,。但是如此天仙般的人兒自己並不討厭,能與之一起享受那極致的魚水之歡說不定也不錯。驀然想到曾經唯一的一次與一個醜惡的少年發生過關係,軒轅千夜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軒轅千夜百思不得其解,故爾沒發現那銀髮老頭也楞在那裡,眼中閃過抹詭異的眼神。
正當軒轅千夜還在爲那絕色的人兒突然消失而懊惱之時,那冷然的修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蘇沐白走進雅座內,看了眼站在椅子上的銀髮老頭,眼中閃過抹深意,一如以往的冰冷的聲音響起“請問公子貴姓,沐白深感榮幸得公子喜歡,請問公子是想聽曲呢還是想沐白陪公子喝酒聊天呢”。
軒轅千夜看着這來去如風的絕色人兒,嘴角高高昂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笑了出聲,如絢麗的朵魂般的笑容綻放開來,眩暈一室之人。“還是喝酒聊聊天吧”。
蘇沐白不請自坐的坐了下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盛有”消魂酒“的玉質酒杯,在銀髮老頭來不及阻止的目光下,一飲而盡。
軒轅千夜看着這全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意的蘇沐白,心中忍不住黑暗的想到“不愧是這裡的頭牌,如此高傲,如此冰冷卻透着誘惑,令人會情不自禁的想靠近那抹寒冰,如果將他壓在自己的身下是否還是這般冷如雪的表情呢”。
軒轅千夜慵懶的換了姿勢,低沉性感的說道“在下林千夜,仰慕沐白公子已久,今天有幸與你相見,有種相見恨晚之感”。軒轅千夜端起另一杯玉杯一飲而盡。
站在椅子上的銀髮老頭驀然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一切,眼中閃過狡黠的目光。
一邊的楚忠行看着這詭異的一幕,任勞任怨的上前將兩人以空的杯子蓄上了酒。
兩人就這樣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冷然如霜的飲着“銷魂酒”。自蘇沐白進來之後,銀髮老頭就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看着兩人不停飲酒之人,眼中笑意愈加濃了起來。
雅座內酒香四溢,氣氛卻詭異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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