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鬧鬧幾人驚愕又不失擔憂的模樣,千夜笑的越發自信起來,連自己的隊友,在優勢的情況下都如此小心翼翼,那接連被攻城拔塞的黃昏,又何嘗不如此?
“吼……”
巨龍響徹峽谷的悲鳴,讓觀衆席上的無數粉絲,宣泄着內心的喜悅。
“龍魂已經兩龍了!上路也破了!連人頭都是領先!我看這把勝負已分了吧!”
“嘿嘿,賽前黃昏的人,可是一個比一個趾高氣昂啊!現在被人花式吊打,不知道臉疼不疼!?”
“何止是打臉啊!夜神當着對面四個人拿龍,簡直就是直接在踩黃昏的臉面了!”
與欣喜激動的觀衆不同,在用懲戒收掉巨龍之後,鬧鬧略微鬆了口氣,婉音不解道:“千夜……不應該啊,對面也是四個人,咱們現在的裝備又不算領先,他們爲什麼就不敢搶龍試試呢?”
“你先團滅一波黃昏就直說嘛……”
看着千夜溫煦又不是玩味的笑容,鬧鬧俏臉一紅,玉指掐了前者一下後,才嗔怪道:“什麼叫我想團滅對面啊,只不過是看不懂他們爲什麼這麼做而已……”
“很簡單,得不償失唄。”
“你想一下,石佛哥在上路帶線是不假,咱們兩個大招冷卻黃昏也知道,但是經過前期建立的優勢,他們的士氣或多或少都有些受打擊吧?”
“如果黃昏陣亡的不是卓立,那他還是有可能搶龍的,而且也僅僅是有可能!別忘了剛剛他沒有閃現,E進來的話,一旦操作有半點失誤,咱們可是連拿龍帶殺人了。”
“而且一旦酒桶被率先秒掉,你覺得咱們會不乘勝追擊麼?黃昏很可能會面臨幾近團滅的潰敗一波,還是隻爲了第一條小龍。怎麼算怎麼虧,秦逸凡又不是傻子。”
待千夜長篇大論的解釋完,鬧鬧才似懂非懂的點頭答應。
這一切說起來彷彿天衣無縫,但只有運籌帷幄的千夜,才知道剛剛自己和鬧鬧爲了截殺酒桶,究竟冒了多大的風險!
首先是上路的林允,他放棄上路一塔的時候,只要在果斷堅決點,那麼酒桶就絕對不是勢單力薄的一個人,只要二打二被拖住,秦逸凡就能趕來支援。
中路兵線的進塔,才拖延了秦逸凡支援的速度,再加上黃昏對上路一塔已經準備放棄,這才讓千夜有了可乘之機,要是過程偏差那麼一丁點,恐怕結果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正當千夜回想剛剛的細節時,身旁石佛的一聲驚呼,讓他不由雙眸一凝:“我靠!黃昏這是多大仇!?竟然三個人來抓我!這是多大仇!”
鬧鬧幾人聞言,臉上都不由升出幾分憤怒,對面這麼抓石佛,明顯就是刻意針對!
“石佛哥,等着我去上路支援你,咱們就在上路打一波團戰,團滅可以逼他們高地!”
望着郝爽義憤填膺的模樣,千夜不由啞然失笑了起來,幾人見狀,紛紛不解了起來。
“喂,千夜現在可是咱們的人被抓死啊!虧你還笑的出來!對面三個人推上路塔,石佛哥前期的優勢,剛剛可全沒了啊……”
搖了搖頭,千夜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秦逸凡和卓立肯這麼大動干戈幫上路,甚至不惜自己的發育時間,也要幫劍姬推塔。”
“這說明什麼?”
“說明黃昏已經對林允的實力,以及劍姬這英雄的強勢,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眼見千夜笑的越發高深,鬧鬧自知說不過,才櫻脣微嘟的幽怨道:“光說那麼多有什麼用?現在先想想怎麼辦吧!”
“很簡單,他們拆,我們也拆啊!三人拆上是麼!?咱們一路中推過去!”
說話間,千夜的臉色越發堅毅起來,而鬧鬧幾人看在眼裡,雖然有些許疑惑,但都感覺有一股強大的信任,讓他們最終選擇了……團中!
片刻過後,龍魂戰隊的五人在中路集合,原本聳立的黃昏中塔,此時卻變得岌岌可危,碎屑爆裂,正如龍魂的勢如破竹!
這本該僅僅在路人局中才能見到換塔互拆的一幕,此時竟上演在LSPL的總決賽上……
SH郊區,參差交雜的貧民房,讓人絲毫不敢想象這裡是華夏一流城市的地界。
一處破舊的燒烤攤旁,一位衣衫襤褸,但身形卻十分彪壯的男子,正無力的靠在陰涼處百無聊賴的嘬着燃到末尾的菸屁股。
男子臉上那猙獰森然的十字刀疤,本該是讓人畏懼避讓的象徵,但是卻被幾近變形的右手襯托的滑稽又可笑。
男子正是前些天還在繁華地段作福作威的刀疤臉,只是如今,已經變得落魄至極。
錢忠生偷渡潛逃後,韓家的怒火當然需要找個人來宣泄,那麼曾經逼迫千夜下跪的刀疤臉,自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在韓家這隻手遮天的大家族的怒火下,刀疤臉只能苟延殘喘,從當初走到哪都有人獻媚的地頭蛇,落魄到如今的乞丐。
不過好在,刀疤臉就算淪落到乞丐,也有幾個當年和他同生共死的小弟,還忠心耿耿的跟隨着他。
當然,小弟也僅僅有幾個罷了,曾經跟在他身後那幾十名狐假虎威的打手,在刀疤臉落魄之後,走的走散的散,全然不念及舊情。
“刀哥,火車票我已經買好了,咱現在就回老家去吧,幹個整個買賣,不比在這受罪強啊!”
一名赤紅着雙眼的心腹,如今也是滿臉倦意,而刀疤臉看在眼中,卻是無奈一笑,這些天的落魄,讓他看透了很多人,也想透了很多事。
“強子,你不明白,我這麼落魄,纔是那幫大人物想看到的結果,一旦我想重新白手起家,你信不信,咱們弟兄連SH這地界都走不出去。”
強子一聽,不由雙拳緊握了起來,就連那兩張寶貴的火車票,都被揉的褶皺,本就陰沉的聲音,更爲嘶啞了起來:“草特麼的!這都什麼事啊!刀哥,你等着!不就是韓家麼!今天兄弟們就抄傢伙跟他們拼了!欺人太甚的雜碎!”
“切!強子,混了這麼久,你還不明白,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麼?當年被咱們踩下去的人,恐怕結果還不如你刀哥,現在能喘上口氣,就算咱們命大了……”
無力的輕嘆過後,刀疤臉望着雙目已經被赤紅佔據的強子,從兜中掏出一張褶皺的二十塊錢扔去:“行了,老子還特麼沒死呢,你別整的跟個娘們似的。今兒運氣好,去賣幾瓶酒咱倆喝一頓。”
顫抖的接過那張紙鈔,強子才一瘸一拐的向燒烤攤走去,當初鄭鵬收拾的人,可不止刀疤臉一個。
“老闆,五瓶啤酒,四串腰子。”
換做以往,強子說話的口氣絕非這麼客氣,而燒烤攤老闆也絕對不敢這麼冷漠,那畢恭畢敬的獻媚嘴臉,讓人想想都覺得可笑。
不過面對落魄爲乞丐的傢伙,就算是一個燒烤攤老闆,也能提出幾分傲氣吧?
不知是念在一點僅剩的善心,還是害怕只不過是一隻腿瘸了的強子,本該三十多塊錢的物件,老闆沒有多要,或者說……這是在變向的打發叫花子吧。
而正當強子提着物件準備離去的時候,攤位上一臉悠哉喝着啤酒的男子,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男子模樣身形都不出奇,只是讓強子納悶的是,這傢伙一身行頭,當初自己也就見春風得意的刀哥穿過,這種人,怎麼想怎麼不該來這種貧民窟找樂子啊……
“兄弟,虎落平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