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恩的反應也是極快無比,冷哼一聲,掛在腰間的納什之牙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長吟,隨即掀起一道明亮的金色光芒長河,瞬間沖天而起。劍勢熊熊,撕裂疾風洶涌,一瞬間寒光漫天。
來人驚咦一聲,劍勢絲毫不弱,更是帶起疾風呼嘯,身形曼妙一轉,已經成型的劍勢竟是陡然一收,來人已經擦着納什之牙飄過。黑影一閃,已經來到裡恩的身邊,手中那巨大的大劍掀起呼嘯的狂風迅速斬來,速度極快。
裡恩眼睛一眯,納什之牙陡然轉過一個奇異的弧度,同樣是將自己成型的劍勢收斂下來,轉而格擋在身側,間不容髮之際竟是將旁邊砍來的大劍格擋下來。雙劍碰撞,迸濺起一連串的火花,鋒刃摩擦掠過,來人輕笑一聲,腳步一轉,身形迅速消失在裡恩的面前,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來到了裡恩的身後。極快的速度,恐怖的劍勢瞬間就將裡恩籠罩起來,並沒有殺意,然而這強大的劍術與快速的攻擊卻是讓裡恩有些招架不住。
疾風落定,裡恩只能苦笑一聲,感覺到身後劍刃指着自己的背後,若是來人真的是敵人,恐怕自己在這劍術之下已經是死了。
“劍術不錯,而且看起來也成熟了很多,比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強多了。”
來人笑了一聲,將手中大劍收起。
察覺到這人沒有敵意,旁邊的阿狸與娑娜這才驚疑看向來人,收斂了欲要出手的魔法。
裡恩轉過頭來,臉上帶着羞愧,帶着莫名的難言,還有一絲羞澀。
精練的銀色短髮在腦後束起一個挽花的髮型,黛眉如月,秋瞳剪水,瓊瑤玉鼻,檀口含香,膚若凝脂,美豔不可方物之中帶着難見的英氣十足。身上穿着簡單的布衣鎧甲,簡單地遮蔽了身上的,卻是更顯曼妙。胸前偉岸高聳,透過鎧甲依稀可以見到深邃溝壑,引人遐想。這個女人只是簡單地站在那裡,身上就自然而然地帶着一種捨我其誰的霸道氣質,就算是見慣了美人的裡恩,仍舊爲她的氣質而驚歎。
只是,那完美的臉上,卻是帶着些許的風塵疲倦,明亮的眼眸深處帶着漂泊流離的孤寂。
“好久不見了,瑞文。”
裡恩臉上不自覺地微微發紅,從第一次見到穿着兔女郎服飾,充滿了誘惑力相比,眼前的瑞文,帶來的則是更大的衝擊。
這人,正是流浪在瓦洛蘭大陸的瑞文。
“確實好久了,大半年了吧。”瑞文輕笑嫣然,手中那把斷劍扛在肩膀上,看起來有些彪悍,但是出現在瑞文的身上,卻是顯得有些奇妙的和諧,充滿了霸道的美感。“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看見女人就臉紅的小屁孩,現在看來,真是享盡齊人之福啊!”
瑞文嘴角微翹,眼神曖昧地在阿狸與娑娜的身上流轉。
裡恩臉色漲紅,儘管娑娜和自己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關係,但是旁邊的阿狸,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女人,這讓裡恩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看到裡恩窘迫的樣子,瑞文哈哈大笑一聲,非常颯爽。
“好了,不逗你了。短短半年的時間,也是變了不少,人是物非,風景變換,諾克薩斯也是在侵略的道路上走上了不歸路。戰爭,竟然已經擴大到這樣的地步了。這裡,本來應該是有一個挺大的部落的,現在也見不到了。百姓流離失所,諾克薩斯,已經變成了罪人。”
瑞文轉頭看向已經漸漸走向結束的戰鬥,遠處的戰鬥留下的只是遍地的鮮血與屍體,戰火硝煙,令人作嘔的氣息。
微微蹙起的黛眉,表明了瑞文並不喜歡現在諾克薩斯的做法。
裡恩無言以對,諾克薩斯畢竟是瑞文的故鄉,這是瑞文的事情,裡恩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和瑞文一樣,裡恩心中也有些反感諾克薩斯的做法,完全升級的戰爭,帶來的,只會是更多的悲傷與更多的屍體,所謂的快樂,也只是屬於那些殘忍的侵略者的,而遭受苦難的,往往都是無辜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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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男人,要一起去嗎?”
瑞文忽然回頭,目光炯炯地看向裡恩。
裡恩一愣,“去哪?”
“哪?戰場!”
瑞文大笑一聲,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身上氣勢熊熊爆發,掀起一陣陣的狂風,“諾克薩斯,那是我的故鄉,他們,都是我的故鄉的戰士。然而,在思維因和德萊厄斯的帶領下,他們只能是被當作戰爭的工具,只是用來犧牲罷了。雖然說我被諾克薩斯放逐了,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諾克薩斯墮落在侵略的深淵中無法自拔。我會用這把斷劍,來敲醒他們!”
狂風涌動,瑞文手中大劍忽然擡起落下,指向裡恩,紅潤的嘴角勾起霸道的笑意,“之前我遇到了伊澤瑞爾,當初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他都告訴我了。想要追求我,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征服我,用你的英勇,你的實力,來證明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征服我!”
狂笑聲中,瑞文已經轉身衝向戰場。
圓潤的大腿在白色布衣裙襬下不斷變換着位置,只是轉眼之間,瑞文就已經從這高聳的山崖上遠遠的跳了出去。疾風猛漲,將瑞文的身形包裹起來,遠遠地送了出去,已然是來到了戰場的上方。刺目的陽光下,那已經斷裂的大劍閃爍着冰冷的漆黑光澤,帶着狂暴的疾風,從天而將,直接沒入諾克薩斯與祖安的陣容前方。席捲的狂風掀起漫天的煙塵,落地之處,斷劍插在地面上,以斷劍爲圓心,周圍裂開無數的溝壑,翻起無數的碎石斷土。
翻滾的狂風將諾克薩斯最前面的人吹散,遠遠地砸了出去,倒下一大片人。
“嗯?”
席捲的狂風之中,德萊厄斯用手中的黑色切割者撕裂面前飛揚的塵土,眼眸之中閃爍着疑惑。待得塵埃落定,這才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瑞文?好久不見啊,怎麼,想要重新回到諾克薩斯了嗎?”
德萊厄斯笑着看向瑞文,對於瑞文的出現,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瑞文站在大劍的旁邊,一雙眼眸之中透着切冰斷雪的凌厲光芒,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撕下,纏在握劍的右手上,大劍,已經是落在瑞文的手中。
德萊厄斯的笑容愈發地明顯,帶着輕蔑,更多的是譏諷。
迴應德萊厄斯的,便是瑞文破空而來的一斬!
鐺!
巨大的斧刃將迎面而來的大劍格擋下來,德萊厄斯驚愕地看了一眼劍刃後方的瑞文,同樣充滿了霸道與侵略的眼神相互觸碰,空氣中似乎出現了一道明亮的火花。
“瑞文,你的力量強了不少。看來,流浪的日子裡你經歷了不少的東西。”
“可不只是這些!”
瑞文嬌喝一聲,腳步傾轉,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將斧刃滑開,款款腰肢扭動,瞬間欺進德萊厄斯的身前。那巨大堪比半個人身的斷劍在瑞文的手中就如無物一般的輕靈,疾風涌動,這把黑色的大劍上便是漫起了青綠色的光芒,充滿了鋒銳之氣。
德萊厄斯大笑一聲,手中大斧一轉,竟是十分的靈活,將從側面斬來的大劍格擋下來,隨即猛地一斧將瑞文逼退。斧刃揮舞,化出無數虛幻的黑色幻影,充滿了撕裂的霸道氣息。
瑞文瞳孔驟然收縮,面前無數幻化的斧影,竟是遮蔽眼球,封鎖了所有能夠躲避的方向。
然而,德萊厄斯依舊是小看了瑞文。青煙一般繚繞的身形轉動,瑞文手中大劍輕揮,從那無數幻化的斧影之中辨認出黑色切割者的本體,劍刃微斜,滑開大斧,身形扭動,如同跳躍的舞步,直接穿越了大斧的阻隔,瞬間來到德萊厄斯的身後。大劍揮舞,瑞文身形貼着地面潛行,躲過德萊厄斯後斬的大斧,身形猛躍翻轉,手中大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呼嘯翻越而來,彷彿是月光一般皎潔,已經是斬向德萊厄斯的臉面。
“不錯,你的身法也是靈敏了許多。然而,這不夠!”
德萊厄斯大笑,黑色切割者竟是違背了物理原理一般猛地收回,強大的力量直接帶動黑色切割者猛地向上挑起。
鋒刃碰撞,恐怖的力量透過斷劍傳來,瑞文的臉色第一次變了。
轟隆!
恐怖的力量撕碎了疾風,黑色切割者的力量爆發出來,便是將這斧刃之下的空間都震碎了一般。恐怖的黑色裂縫蔓延開來,僅僅只是一個瞬間,便已經消失不見。然而,鋒刃的碰撞,卻是將這恐怖的力量完全轟擊在斷劍之上,將瑞文整個人都擊飛出去。
德萊厄斯獰笑,粗壯的手臂揮舞着黑色切割者,直接衝鋒上前,在瑞文落地之前,已經是來到了瑞文落地的地方,雙手握斧,已經是準備將瑞文的生命收下。
被擊飛的瑞文半空中扭轉身體,那強橫的力量已經將瑞文的虎口都撕裂,鮮血將斷劍的劍柄染紅,切冰斷雪的眼眸充滿了決然。
然而,身後忽然縈繞而來的清風卻是讓瑞文忽然放棄了反抗。
劍光閃爍,金光化作長河,從天而降。呼嘯的清風捲起漫天劍勢,寒光閃爍,劍吟低沉若蒼龍悶吼,漫天飛雪陡然落下,這柔軟的清風擦過瑞文的身邊,便是陡然化作凜冽的寒風。雪光映照蒼穹的烏雲,便是這千里大地都被冰封,寒意蔓延,冰霜灑落,這一劍,已經是驚鴻萬人眼球!
帶來了千年的風霜磨礪,一劍出,風雪漫長夜!
德萊厄斯臉色嚴肅下來,這洶涌在空氣中暴躁的魔法能量之中,黑色切割者幻化出無數撕裂的黑影,有一道道漆黑的裂縫出現在斧刃的周圍,一斧劈出,漆黑的斧光沖天而起,與這迎面而來的金色長河碰撞在一起。
撕裂!撕碎!
劍光瞬間潰散,然而,德萊厄斯這一斧也是終於落在空處。
面前不遠的地方,裡恩手臂環着瑞文纖細的腰肢,輕飄飄落地,一雙眼眸銳利如電,充滿了劍意的鋒銳。
“你這個傢伙,真是讓人驚訝。”
瑞文輕笑看向身邊的男人,並沒有在意環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強壯的手臂能夠感受到肌肉的弧度,瑞文也是毫不在意肌膚之親,卻也是掙脫這手臂的環繞,將手中的斷劍指向對面的德萊厄斯。
裡恩尷尬笑了笑,有些尷尬地看向瑞文,那銳利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乾淨,純澈,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眸清澈彷彿是一潭湖水一樣,盪漾着淡淡的藍色光暈。
“還好,不過,我也是魔法能量比較強,論劍術,之前已經敗給你了。”裡恩撓了撓頭髮,完全沒有面對千軍萬馬的緊張感。
瑞文無奈輕笑,身上的氣勢瞬間潰散,無奈看向裡恩。
後者傻笑,身上依舊魔法能量盪漾,如同燃燒的臉色火焰一般,將裡恩籠罩在其中,清風纏繞,飛雪蔓延,腳下的大地已經是被這漫天飄飛的鵝毛大雪掩蓋,血跡與屍體都被掩蓋,冰封千里之中,寒風蕭瑟。
“你的劍很強,不過卻是太華麗了,魔法並不是這樣用的,你這樣只能算是揮霍自己的魔法能量。如果那你身上的魔法能量完全集中起來,殺傷力會更大一些,儘管你這一劍看起來漂亮,但是魔法能量太過分散,而且你的魔法能量很強,能夠改變天氣環境,卻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不如完全集中起來試試。”瑞文伸手敲了敲裡恩的額頭,看起來更像是打情罵俏一樣。
裡恩唯唯諾諾應是,這漫天飛雪之中,兩人完全不像是在戰場上一樣。
德萊厄斯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漫天飛雪的奇景,也是讓整個戰場出現了瞬間的死寂。
看着瑞文說話呼出的霧氣,身上也只是簡單的鎧甲布衣,白皙的皮膚大部分都裸、露在飛雪之中。裡恩忽然伸手將瑞文白皙的手掌握住。
“冷嗎?”
瑞文愕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充滿了英氣的眼眸儼然是失去了切冰斷雪的銳利,留下的,只是三分溫柔,三分寵溺,三分鬱悶,還有一分的強勢。白皙的手掌從裡恩的大手中抽出,手指了裡恩的額頭,紅脣微張,檀口輕啓:“你這個傢伙,明明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怎麼還是這麼傻乎乎的呢?真是,拿你沒辦法了,這可是正在戰場上你死我活呢!你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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