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麼?!”
裡恩一驚,趕緊上前扶起薇恩。
薇恩輕聲一嘆,直起身子,眼神誠懇。
“我只是感謝你將那些士兵們帶了回來。”說着,薇恩抿了抿嘴脣,輕聲道:“你真的比我更適合作爲他們的隊長,至少,你不會貪功冒進,而且更加的冷靜。全部的損失,也不過就是十二個人而已,這還是後來因爲卡特琳娜忽然爆發,才導致損失多了一些。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貪功冒進,恐怕這一次的損失還會更小。”
說完,薇恩轉身看向嘉文四世道:“皇子殿下,我申請辭去現在的大隊長職務,作爲一名最普通的戰士上戰場。我已經不適合這個位置了,我知道里恩閣下很快就會離開,如果有什麼更適合的人選,就讓他頂替我吧。”
薇恩的臉上帶着清晰的黯然。
沒錯,那一支尖刀隊伍將諾克薩斯的陣容完全撕裂,沒有損失任何一個人,只是因爲後來卡特琳娜的爆發,才導致這個隊伍損失了另外的三人。而在這個隊伍之中,更多的損失則是因爲薇恩去縱火燒潦草的時候損失的就個人,相對比之下,裡恩帶領他們的戰績簡直就是輝煌,讓人驚訝。
就算是嘉文四世和蓋倫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無比地驚訝。
看着眼前鄭重其事的薇恩,嘉文四世知道薇恩心意已決。這一次的打擊對她來說有些太大了,自己的不小心與貪婪,讓跟隨着她的戰士失去了生命,相對比之下,裡恩卻是將這個任務完成得堪稱完美。薇恩一直都認爲自己是一個冷靜的戰士,更是一個冷靜的隊長,但是這一次,薇恩卻是真的受到了打擊。
沒錯,在戰場上執行任務,會損失戰士的生命這對於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然而,這個損失,本來是可以更低的。
“好吧,我也不勸你了,如果你執意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嘉文四世久久地盯着薇恩,後者沒有絲毫的動搖,最終,嘉文四世選擇了妥協。
“謝謝。”薇恩深深一鞠躬,轉身離開。她還需要休息,畢竟流血過多,臉色看起來仍舊有一些蒼白。也不知道是因爲心灰意冷,或者是真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裡恩,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嘉文四世看向裡恩,裡恩來到這裡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關於亞托克斯的事情,不是一個德瑪西亞就能夠解決的。儘管在這裡有皮爾特沃夫的幫助與支持,但是相對來說,艾歐尼亞的強者卻是更多。
裡恩沉吟了片刻,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儘快吧,亞托克斯的事情不能繼續拖下去了,而且艾歐尼亞那邊的戰場也一直都比較吃緊,我不太放心。”裡恩微微一笑,道:“不過,我知道這邊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奈德麗帶來的那些強者,我想如果讓奈德麗去說的話,應該會有不少人願意留下來對付諾克薩斯。無論是安妮,阿利斯塔,還有婕拉和墨菲特,應該都可以留下來幫助你們的。”
裡恩的話讓嘉文四世有些驚喜。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嘉文四世並沒有指望這些奈德麗帶來的人能夠留下來,畢竟他們都是跟在奈德麗身邊的強者。儘管眼饞,但是嘉文四世也非常地清楚,這些人其中有些傢伙,並不是他能夠掌控。比如那個可怕的女人婕拉,還有來自異世界被召喚而來的墨菲特,簡直就是恐怖的存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嘉文四世就已經見識過這些傢伙恐怖的戰鬥力,哪怕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安妮,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一手火焰也是令人恐懼,尤其是在戰場上,當安妮將地獄之熊提伯斯召喚出來的時候,那樣的場面,簡直是令人恐懼。
“裡恩,你也不必勉強,如果能有他們的話最好,不過,我也不是一定要強求留下他們的。”
嘉文四世笑着搖了搖頭,儘管這個條件看起來非常誘人,但是嘉文四世自知想要控制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幾個傢伙裡面,只有阿利斯塔和安妮還是比較聽話的。阿利斯塔身爲牛頭族部落的酋長,但是那也只是曾經了,現在的阿利斯塔,只是一隻普通的牛頭人而已,也許戰鬥力會比較強。阿利斯塔所在的部落被諾克薩斯血洗,只留下他一個人。身爲牛頭族部落的酋長,阿利斯塔的戰鬥力不容置疑,但是卻依舊被諾克薩斯的傢伙抓去了角鬥場,進行着一場場令人髮指的戰鬥。如果不是那個女僕,阿利斯塔深愛的人,也許阿利斯塔現在也不會逃出來,仍舊在那個暗無天日的角鬥場進行着戰鬥,供那些諾克薩斯的混蛋觀賞。
對於諾克薩斯的仇恨,讓阿利斯塔變得非常地聽話,只要能夠復仇,他不在乎出賣自己的尊嚴。
只是無論是奈德麗還是嘉文四世,都並沒有那樣的意思,諾克薩斯,同樣是他們的敵人。
“並不勉強,在哪裡戰鬥,對我們來說都一樣。”婕拉手指撫摸着紅脣,笑容令人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不用讓奈德麗來了,不就是幫這些傢伙對付諾克薩斯的混蛋麼,我們沒有意見。我的這具身體,之前似乎和諾克薩斯有仇,嗯,既然得到了她的身體,總要給她做些什麼的,就當是回報了。不過,墨菲特那個傢伙有些麻煩,只有奈德麗的自然魔法能止住它暴動的情緒,反正我是沒有辦法的。”
婕拉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是感覺到這邊沒有什麼事情了,婕拉笑着拉着一旁默默無言的安妮離開。
對於安妮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婕拉似乎也非常喜歡,走到哪裡,都喜歡帶着安妮。這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女人,本體可是一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荊棘,在她手中的鮮血,沒有上萬,也有數千了。然而,面對安妮,這個女人卻是奇怪地柔和,也許也只有安妮能夠讓這個女人變得溫和起來了。
看了一眼離開的婕拉,嘉文四世心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裡恩,不瞞你說,你的女人,那個奈德麗,到底是何方神聖?她竟然能夠得到這些傢伙的幫助!”嘉文四世靠近裡恩旁邊小聲道:“面對這些傢伙,尤其是那個女人和墨菲特,我都能感覺到壓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裡恩聞言一笑,無奈搖了搖頭,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這麼簡單,因爲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至少,現在他們都是你強大的助力,不是麼?”
嘉文四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好了,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準備收拾一下就離開了。”裡恩擺了擺手,轉身離開,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恢復。出發的路上就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還可以節省一些時間。
結果,來的時候三個人,離開的時候,則變成了四個人。
除了奈德麗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留在這裡幫助德瑪西亞與皮爾特沃夫的聯軍。而裡恩也是很快就離開了這片戰場,穿越暴風平原,準備去海邊小城,購買一艘船離開大陸,前往艾歐尼亞。
諾克薩斯北方的海邊小城,這個曾經裡恩來過一次的小城,也算是比較熟悉的地方。至少對於這裡的情況裡恩還是有一些瞭解的,哪裡可以僱船,哪裡可以出航都知道,總比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自己造船要來的輕鬆許多。
進入小城之後,裡恩幾人並沒有將自己隱藏起來。儘管這座小城在諾克薩斯的控制之下,但是現在戰況緊急,就算是在諾克薩斯的控制之下,這裡也並沒有多少的人守護。很快,裡恩就找到了船行,花了不少錢僱了一艘船,又僱了一些水手,很快就直接出發了。
雖然阿狸幾人的美貌比較驚人,而且也給裡恩帶來了不少的小麻煩,不過這些都不值一提,至少對於裡恩來說是這樣的。揚帆,足足用了五天的時間,裡恩才終於帶着三女重新回到了艾歐尼亞。
戰火硝煙的味道撲鼻而來,讓裡恩皺了皺眉頭。
縈繞在鼻間血腥味實在是太濃郁了,令人作嘔,不知道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爆發了多少次的戰爭,又死了多少人,哪怕是在這海風縈繞的海灘上,都能夠嗅到如此濃郁的血腥味。
在確定了諾克薩斯的軍營所在之後,裡恩小心翼翼地帶着幾人輾轉一番,回到了艾歐尼亞。
寺廟中,阿卡麗和易大師看着忽然回來的裡恩,有些驚喜。
“你終於回來了。” щшш ☢тт kдn ☢¢○
易大師輕聲一嘆,臉上帶着笑意。“這段時間以來,戰爭可是讓艾歐尼亞快要支撐不住了,有塞恩和弗拉基米爾在,艾歐尼亞的傷亡幾乎每一次戰爭都是難以承受的。不過,這段時間亞托克斯也是出現了兩次,怎麼樣,你們找到了亞托克斯的消息了嗎?”
“找到了不少,而且,可以確定亞托克斯是有陰謀的。”
裡恩點了點頭,讓身後的幾女先去休息,自己則是和易大師開始討論起來。
後來艾瑞利婭,凱南,慎幾人也是得到了裡恩迴歸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就來到阿卡麗的寺廟尋找裡恩。
亞托克斯的事情說出來,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看來,我們需要向着古老的艾歐尼亞與諾克薩斯的戰爭根源來尋找了。”
易大師輕聲一嘆,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地複雜。
“這個幾乎是可以完全確定的,只是,亞托克斯這樣的做法,我們根本無可奈何,他只會出現在戰場上。但是既然他只會出現在戰場上,那麼肯定就會有一方已經開始潰敗,無論是我們,或者是諾克薩斯,一旦開始潰敗,肯定會出現大量的死亡與鮮血。但是,亞托克斯如果真的是依靠鮮血的力量來生存下去,而且可以吸收鮮血的力量來增強自己,那麼,在戰場上,亞托克斯幾乎就是無法戰勝的。”
艾瑞利婭輕輕蹙起黛眉,有一些憂鬱。
艾瑞利婭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開始沉默下來。
沒錯,就如艾瑞利婭所說的,如果真正是在戰場上的話,他們沒有把握能夠戰勝亞托克斯,阻止他的陰謀。畢竟他們可是真正地見識過亞托克斯飽嘗鮮血之後的強大,就算是曾經昌盛的恕瑞瑪,擁有着無數的強大魔法師,也同樣沒有能夠阻止亞托克斯的陰謀。
時至今日,亞托克斯肯定會更加地小心謹慎,或者說,他真的已經完全不會在乎別人對他的陰謀是不是已經看透了。
“或許,我們可以和諾克薩斯聯手?”
卡福託斯皺眉道了一聲,但是很快,連他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說法。
深深一嘆,卡福託斯有些惱恨。
“艾歐尼亞和諾克薩斯之間的矛盾已經完全不可調和,想要聯手,根本就是做夢。而且,想要亞托克斯出現,必定是在戰場上,而且有一方潰敗的情況下,他纔會出現。聯手?你覺得是我們來扮演潰敗的一方,損失大量的士兵,還是諾克薩斯來?”
艾瑞利婭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卡福託斯。強大的戰鬥節奏,讓這個艾歐尼亞的大將軍,已經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了。
畢竟在他的身上,承受着太大的壓力,裡恩也只能報以一嘆,他能夠體會到那種如山一般的壓力是什麼樣的感覺。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恐怕早就已經被逼瘋了,要麼就是鐵血心腸,對於手下的士兵死亡也能夠漠視。
“行了,裡恩剛回來,還是讓他先去休息一下吧。”易大師緩緩開口,端坐在椅子上,頗有大家風範。“之後我會去找一下索拉卡,也許她會有什麼辦法,畢竟,她能夠藉助羣星的智慧,所看到的,遠比我們多得多。”
“只能如此了。”
裡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艾瑞利婭。
後者臉色一紅,已經是讀懂了裡恩的意思,在衆人曖昧的目光中,跟着裡恩一起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