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只見他臉上流光漸深,那些光彩似乎是通入了血脈之中,交流匯通之後,漸漸地,蝰魔的臉色才恢復了正常。
許久,他才睜開了眼睛,似乎是將所有的藥力都吸收了,緩緩地看着衆人:“閒雜人等出去即可了,留下小紅和兩個紫衛就行。”
衆婢女趕忙退了出去,張小南心中緊張,看來蝰魔的秘密要開始了。
只見他大步向前,手中銀光一閃,兩根銀針便刺入了兩個壯士面門,那兩人早已經醉的沒了神志,只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然後便沒了動靜。
蝰魔將兩根神針刺入後,兩隻手死死地頂在了兩人的天匯穴之上,臉上閃耀着流光,整個人似乎在猛烈的承受着什麼。
張小南此時的心臟確實驟然間收縮了起來!
這是在吸取功力!
要知道,面門乃是武學之人的進功之處,但是天匯穴,確是任督二脈的總法功之處。好比一條涓涓細流,堵住了一邊,然後水便會流到另一邊,另一邊有人在那裡早就等着,汲取這個人的所有功力!
作爲武學之人,這些自然都是知道的。張小南現在心裡明白了,這些壯士招進來,都活活成了蝰魔的撅取罈子了,攫取完所有的功力,等待這些人的,就是死亡的下場。普通人做此法,自然是無法攫取別人功力的,否則江湖上還不是要造成大殺戮?
但是蝰魔卻可以攫取這些人的功力,很顯然,蝰魔那個藥水起了重要的作用!
現在能想通了,爲什麼阿迪裡短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如同階梯般的暴漲那麼多的功力,爲什麼金狼和張格爾要在這裡招這麼多的壯士!原來是爲了攫取他們身上的功力!
當真是毫無人性!
這麼多的人,都被當成了攫取功力的取功壇,這是要殘害多少的人!殘害多少的生命!張小南只覺得胸口有一股怒火蹭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然後遊走遍了自己的四肢殘骸,將裡面的熱血燃燒到了一個沸騰的狀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也不知道,到最後蝰魔和金狼的功力究竟能到一個什麼樣的恐怖狀態!
縱然是龍血鳳血,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蝰魔卻絲毫沒有察覺,許久之後,整個人像是吃飽了東西一般,慢慢收工,然後滿足的將兩隻手放到了胸前,這才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他面色十分紅潤,像是經過了滋潤一般,十分喜人。
開口道吩咐道:“其中一個人煉造死人武衛,另一個,做引子,用完丟出去!”
“是,大人!”其中一個婢女出聲道。
死人武衛?難道是那些番兵的鍛造過程?張小南這時候才靈光一閃,這兩個人只是被攫取了功力,但是並沒有死亡,此時已然是活人的狀態。
當下強忍着怒火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紅手法熟練,順着其中的一個人從上到下的大穴,包括四肢的大穴貫通一遍,然後將另一個人的任督二脈貫通,隨後死死地接在了第一個人身上,似乎是用任督二脈之血要灌注另一個人。
果然,過了不多久,只見到被放血的那個人失去了生命,撲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小紅厭惡的揮揮手,兩個婢女便將那個人丟了出去。
被鍛造的這個武衛被小紅拉過來,那些灌注的鮮血隨着小紅的手遊走在他的身上,似乎實在融會貫通他的經脈。許久,只見小紅一聲吼,然後點住了他的人中,那個武士便睜開了眼睛。
只不過,睜開的眼睛裡面已經雙目無神,呆滯無比,與那些被打造出來的武衛一般無二。
“好,辛苦了,小紅,我西疆大業少不了你的功勞,到時候張大人和金狼首座奪了天下,首功便應該是你的!真是完美!”蝰魔看着完成的超級番兵,滿意的鼓鼓掌。
小紅臉上一紅,嬌聲道:“多謝大人提拔,日後小紅定然盡心盡力的爲西疆效勞,絕不會有半分怨言。”
“哼,有思想!有覺悟!就需要你這樣的人!”蝰魔口中連連讚許,便要開始第二對壯士。
吸收藥水,攫取功力,鍛造無神之人,再攫取功力,再鍛造......張小南不敢往下想,如此滔天的罪行,確被掩蓋在了這西域的都府之中,掩蓋在了這西域的伊犁府之中!
大清的軍隊和中原人被醜化成了惡魔和妖怪,張格爾他們卻成了聖人一般,拼命地招收着西疆的勇士,這些勇士還未出徵,卻已經死亡一半,剩餘的一半沒了神志,在這些所謂的民族英雄和聖人的手下,成了一個個遊蕩在野外的冤魂!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張小南的怒火燒透了胸腔,今天,自己就要毀了這裡!毀了這罪惡的魔窟!
雙手一撐,整個人便翻了起來,手中內力毫不猶豫的便朝着小紅的背上打了過去,張鳳雪的身邊,怎會有如此單歹毒的丫鬟!
小紅沒曾防備這些醉倒的壯士裡面竟然還有活人,當下被張小南內力擊中,啊的一聲便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隨之便噴了出來。
“什麼人!”蝰魔怒吼一聲。
張小南咬了咬牙道:“中原人,怎麼,不認識我了。”
蝰魔定睛一看,只見張小南撕下了臉上的爛皮,然後一瞬間便認了出來。
“原來是你小子!武阿隆那個狗女婿,你小子天山上沒死,聽說你還得到了龍脈聖血,殺死了吉格爾。沒想到你竟然敢來這裡放肆,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蝰魔說着,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後,接着道:“前幾日,城外殺了那些人,也是你乾的吧!不錯,正好你留下來,真是一個絕佳的胚子呀!到時候我用你去打武阿隆,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感想!”眼光上下打量着張小南,似乎是吃定了張小南一般。
此時,小紅站了起來。剛纔張小南偷襲,差點便要了她的命。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道:“他便是那武阿隆的女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