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林夫人看着張小南,一陣的冷笑。
“張公子可真是老爺的好書童啊,盡職盡責,堪稱楷模。”林夫人又是說了幾句。
張小南聽得夫人誇獎,本要謙讓,卻發現這話好像不對,再看夫人表情,似乎是在譏諷自己,當下便問道:“夫人,在下向來勤勤懇懇,不知夫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林夫人冷哼一聲,指着張小南手中的包袱說道:“那包袱裡是什麼?”
張小南搖搖頭:“剛剛小蚊子丟下的,我卻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包袱。嘩啦一散,包袱沒拿好,裡面的東西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引起了衆人的一陣驚呼。
張小南低頭一看,臉一下子就像是被火爐烤過一樣,燙了起來。那包袱裡掉下來的,粉的,紅的,一件一件的,可不就是女人的貼身衣物麼。小蚊子拿這些衣物做什麼?一時間看着地上的衣物,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一個張公子。”林夫人看到衣物,更是氣到不行,雌威怒發,大吼道:“來人,給我拿下!”
家丁二話不說,上來就要拿張小南。張小南心知此事被夫人誤會,急忙說道:“夫人,我確實不知道這些衣物從何而來。”本就是習武之人,情急之下,肩膀一抗,便盪開了兩個家丁。
今天的事,無論如何也要解釋清楚。
“張青,大小姐收留你,老爺也對你偏愛三分,你若心裡沒鬼,卻要暴力反抗作甚。今天,事情的真相必須查清楚!”王管家此時站在了夫人的立場上
“管家,我......”張小南想要解釋,但是王管家所言不差,自己流落街頭之時,是林小姐將自己帶入了林家,如此偏愛,受之有愧。想到這裡,便一下子垂下頭來,不再反抗。兩邊的家丁眼看張小南不再反抗,直接上來用繩子將他捆了一個結結實實。想想他剛纔讓自己失了面子,又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幾腳,這纔算完事。
“孃親!”急急來的,是大小姐林如霜,眼看張小南被捆在地上,趕忙衝過來道:“孃親,事情從何而起,卻也要問一個分明纔是。”
林夫人自然知道此人就是女兒帶進來的,當下便說道:“你放心,沒有個分明,我自然不會用家法。帶去正堂。” 張小南就這樣綁着,然後被兩個家丁一路推到了正堂之中。
“跪下!”待夫人坐定之後,一旁的家丁名喚阿萊,便推着張小南要跪下。
“我無罪,爲何要跪?”張小南看向阿萊,眼神凌厲無比。眼看張小南如此氣勢,那阿萊想要動手,卻縮了回去,嘴裡說道:“一會在好好修理你。”
衆女眷此時都圍在了正堂,有的憤怒,眼神裡恨不得要殺了張小南。有的眼神裡面則是無限的溫暖,看到張小南清秀風度,想來陪在他身邊也是極好的。只有林如霜和小蘭,眼神裡面滿是關懷的眼神,所有的擔憂,都寫在了裡面。
此時的林夫人端坐在正堂之上,平時和藹可親的她此時雌威怒發,鳳目圓睜。
“你說說,你是如何拿到這個包袱的。”林夫人問道。
張小南此時心中已經明瞭,定是小蚊子偷了內院女眷的貼身衣物,自己卻背了這個黑鍋。只要找到小蚊子,一切便能真相大白。於是便如實說道:“剛纔我在書房幫老爺整理,猛地聽到外面有人喊我,卻發現是小蚊子在喊我。我追出來,小蚊子便翻出了院牆,走了,只將這個包袱丟了下來,我正好撿起,夫人就到了。”
“沒看出來張公子故事倒是講的一流。”林夫人冷哼一聲,扭頭問道:“王管家,小蚊子在何處?”
“稟告夫人,小蚊子昨日已經請假回家看父母,共三日,明日才能回來。”王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
“我剛纔看到的,確實是小蚊子。”張小南連忙辯解。
“哼。”林夫人冷哼一聲,根本不搭理他的話。將幾件衣服拿了出來,擺在了張小南面前:“你可認得這是誰的衣服? ”
張小南一看,這不正是前幾日自己送給小蚊子的衣服麼?當時自己還囑咐小蚊子,回家重新做做,就是一身新衣服,怎得這衣服卻到了林夫人手裡?
“這是我的衣服,可是......”
“不必可是!你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內院的女眷房中!”林夫人說着又補了一句:“你不會告訴我,這也是小蚊子乾的吧。”
“這衣服正是前幾日我給小蚊子的衣服,看他可憐,便要他回家做幾身新衣服。”
“你當真不要臉!什麼事都推在一個八歲的黃毛小孩身上,你的良心何在!”二姨太平時脾氣就不太好,當下義憤填膺的指着張小南罵了起來。
她這麼一說,衆女眷也紛紛動嘴:“好你個不要臉的流氓,一推六二五,自己倒是擇的乾淨。”
“沒想到你文質彬彬,卻是如此不要臉。”
小蘭和林如霜自然是相信張小南的,在一旁焦急的不得了,但是一時間卻也無法。張小南看了看羣情激憤的樣子,又看了看夫人手中的衣服,這時候才徹底明白,小蚊子在故意陷害自己!
當下心頭放佛有什麼東西被刺破了一樣,滴答滴答的流了出來。小蚊子爲什麼要陷害自己!爲什麼!張小南一時間想不通,眼睛裡卻衝了血,他想不通這件事情!
林夫人看張小南面色變幻,冷冷地說道:“找小蚊子的人就在路上,等他來了,一切都真相大白。”大動肝火半天,卻是口渴至極,端起茶水來便喝了兩口。她今天一定要主持公道,揭穿張小南這張虛僞的皮。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外面終於傳來了聲音:“盧員外和盧公子來訪,求見夫人。”
怎會趕上這檔口來。家醜不可外揚,這盧員外在本地勢力龐大,又曾數次爲兒子上門提親被拒。若是拿這事頂撞老爺可如何是好。怎得也不能讓外人知道這家中醜事。林夫人心中分析這其中利害,當下便吩咐道:“請客人進側房,我隨後便到。”
剛吩咐完,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林夫人!我今天又帶着犬子來了。”一個滿臉紅光的老頭子帶着那盧公子便走了進來,後面還有兩個下人擡着禮物,那禮物上面卻是扯着一條大紅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