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海克西斯的經驗，最適合坑的莫過於朋友。
徐直非常樂意和聞人未央成爲朋友。
以他半桶水神術的能力，想依靠陰到黑龍雷亞斯影響聞人未央完全是靠臉。
但朋友就沒問題了。
他可以向海克西斯學習。
一次陰不成，那還有下次和下下次。
只要聞人未央作孽，他就以朋友的名義去實驗分裂神術。
使用的次數多了，總有成功的機會。
何況他的神術還能慢慢升級，增加一些成功的機率。
在這之前，他需要自己的假身份劉裡，與聞人未央的假身份晴川赤子維持友好對等的關係。
在徐直的交際圈之中，想找到一個沒後臺，沒實力，可信任，無諸多糾葛，活得很平凡的低階修煉者朋友，可選擇的範圍確實很小。
而且他還需要對方腦袋瓜靈活，見過一定的世面，不能過早的露餡。
劉裡很符合這個範疇。
在湘北巡查司上任之時，徐直就清楚劉裡已經從學徒走向了武師，最終在登雲武館任職。
虎山遺蹟之行改變了劉裡的命運。
但這種改變有限。
沒有走正規的教育之路，沒有層層累積的機緣，一次天地元氣的輔助不足以逆天改命。
登雲武館的館長楊白老有多強，劉裡的上限就只有那麼強。
即便徐直暗暗推手，讓劉裡接觸到了麓江學府的《固本經》，這也僅僅只能推動他邁入到高級修煉者境界。
他沒可能在劉裡腦袋塞大量知識進去。
修行需要藥物輔助，需要修煉術資本，需要名師，更需要自身擁有足夠的知識。
一冊修煉術放在面前，看不懂瞎練的後果只有走火入魔一途。
“鐵心，你今天親自去湘北化安市登雲武館一趟，找一個叫劉裡的武師。”
徐直呼來樊鐵心，又叮囑了一番，說清楚了注意事項，這才定下心來。
“師傅，你在四季洞天是不是有向柳生大宗師請教過變臉妖術，跟我講講他們是如何妖的唄。”
安排了劉裡的前奏曲，後續想跟上便需要自己上陣了。
一些技能向來是有備無患，徐直盯上了瀛國的變臉妖術。
這門秘術是由骨骼到肌肉的模仿，難以讓人看出原貌。
化妝完全無法比擬這種秘術。
以後想在聞人未央面前抖擻一番，沒點硬本事不行。
“你現在處於宗師迅速進步期，少整那些沒用的，變個臉又不能讓你實力大增。”
燕玄空一接徐直的電話就頭疼，他感覺徐直又想出去搞事。
什麼木偶替身，什麼遁術，什麼變臉，那都是搞事的能力。
練出真本事那是真心好用，但練不到家就是被人打死的下場。
他數月前還收到晴川神火詢問徐直修行木偶替身術的事情，無風不起浪，徐直去南澳肯定又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燕玄空第一感覺就是徐直想搞事。
有這搞事的精力還不如多多修煉。
若是能將目光放遠一點，比如琢磨琢磨大宗師，那更是上進。
“不是我吹牛皮，我能讓李懷恩宗師繼續當千年老二”徐直喜滋滋道：“修煉循序漸進就行啦，我現在不着急，可以多學點東西。”
在靈魂扭曲之後，徐直一身的實力幾乎跌落到谷底。
再厚的底子也耐不住那種折騰。
徐直那時覺得自己很可能是東嶽最弱雞的宗師。
但時來運轉，抵不住叢林妖精邁入君主層次的強力加成。
單宗師肉搏主動攻擊時連擊兩下的能力，這幾乎將他打擊速度提升近半。
諸多宗師級能力將靈魂扭曲帶來的負面影響降到了最低，一些能力甚至讓他如魚得水，較之此前更爲自如。
待得靈魂扭曲被修正，此前正常的實力恢復。
徐直只覺自己瞬間鑽入了雲霄。
強強推動的結合，發揮的能力遠不止1+1=2那麼簡單。
這種強力的影響不亞於數種修煉術大成。
他的修爲雖然依舊在中游水準，但實際的戰鬥力卻躍入了頂層。
若是與李懷恩激鬥一場，徐直覺得贏下對方也不是沒可能。
“你還沒吹牛皮，你現在連大宗師之兵都無法動用，宗師前十都進不了。”
燕玄空想罵幾聲，讓徐直清醒清醒，但又止住了嘴，畢竟這貨是他諸多徒弟中最成器的，還幫着拉扯了一幫師弟妹成長。
“我就問你，你那根長虹棍能不能使喚如意？”
“那還不行，那棍子沒青柳重水棍順手。”
“你看看。”
燕玄空問上幾句，驗證了一番，更是確定這貨在吹牛皮。
不過師徒之間瞎聊聊也沒問題，反正他已經習慣徐直這樣了。
如今三代通訊構建完畢，在京都打個電話到甘孜行省不費事，還不佔用公共資源，想吹多久的牛皮都行。
燕玄空此時也跟着一陣瞎吹。
這讓徐直兩眼望天。
“師傅，我跟您說的是正事啊。”
“對，咱們談的都是正事，說起來我最近修煉了一刀，那一刀鬼神莫測，連我自己都驚呆了。”
……
燕玄空吹牛皮上癮，徐直只得也跟着瞎吹一番，反正吹點牛皮也不犯法。
“你吹牛皮的時候拉我進去做什麼對比？”
手機中，燕行俠的聲音也插入了進來，隱隱還有拳腳比劃的聲響。
徐直拉了李懷恩踩了一腳，燕玄空吹牛皮的時候就近取材，選擇了燕行俠做參考對象。
但很顯然，這位師爺不樂意了。
“我聽說瀛國人變臉妖術也屬於煉體術的一種，但僅僅浮於表面，取了個巧，你找拓孤鴻問一問，他應該通曉這種變化，啊呀呀，老頭子，我跟你說，我現在真可能比你牛逼……”
燕玄空的聲音在手機中落了下去。
叮叮噹噹的聲響傳來，徐直覺得師傅和師爺已經打上了。
不過燕玄空倒是提醒到了徐直。
前往龍之遺蹟時，拓孤鴻確實將身體做了一定的變化，若是不出手，極難識別出他的身份。
同修琉璃金身，若變臉妖術真脫胎於練體術，徐直還能省點功夫。
“對，有這麼回事，但瀛國的變臉妖術流於表面做到了極致，不需要過多的身體控制，也不影響實力的發揮，咱們真正練體的反而無法做到那種程度，只要一出手，必然會露餡。”
拓孤鴻接通徐直的通訊，對徐直的提問毫無避諱，極爲痛快的溝通了其中控制的要點。
相較瀛國變臉妖術擅長的表面控制，練體術控制肌肉和骨骼變動更爲真實。
但問題也正是出在這兒。
以練體術催動變化，他們的氣血和能力難以收斂，只要一出手，必然會打破其中的平衡，變回到原來的狀態。
不論是變臉妖術，還是琉璃金身，剝開核心都可以歸類於練體術。
可若用修煉術等階做定義，變臉妖術大概位於三流或者四流水準的特殊練體術，而琉璃金身則屬於一流水準的正宗練體術。
同類的修煉術可以進階，但修煉定型之後無法倒退。
“咱們修了琉璃金身，變臉妖術就無法學習了，有資料和修煉資源都學不會，對了，你這是想幹什麼大事？要不要我幫忙？”
拓孤鴻的話讓徐直頓時對變臉妖術死了心。
他按拓孤鴻的教導，摸了一把臉，骨骼噼噼啪啪作響，只見前方的長鏡中透出一個普通青年的身影。
與劉裡容貌有着五分相似，帶着與劉裡完全不同的氣質。
以徐直叢林妖精君主的超然地位，若真心決定和聞人未央相見，那時他可能需要這種似像但又不像的形態，也需要一定的氣質。
徐直回上拓孤鴻數聲，便聽李多凰又在外囔囔。
他正想感受一下龍符的作用，李多凰來的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