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禮物
【埃德加·阿涅利?他的確是有些天賦。】
那句話讓嶽一煌一個晃神。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應該不可能,然而他還是下意識的問道:“你……認識他?”
“算不上,只是有在酒會上見過。”
卡爾輕笑一聲,而後垂下眼,不知是在思考着什麼。點亮了城市夜景的燈光從電車的車窗外透進來,給卡爾的側臉惹上了一層朦朧,讓人越發的難以看清他來。也讓嶽一煌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原本只是以爲卡爾是個出身良好,並且有些家底的年輕商人。然而現在他在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卻是讓嶽一煌又提高了對他的預估,把他直接劃入出身上層階級這一個集團去了。可嶽一煌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自己的預估離真正的答案還有很遠……很遠……
雖然嶽一煌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訓練狂人。可在大晚上的跑到科穆納萊球場,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其實他所租住的房子離訓練基地很近,離都靈隊自家的主場也不遠。如果是平時,他完全可以跑步到達。可今天,他卻是因爲想讓卡爾乘着電車好好看一看夜晚的都靈而選擇了乘坐電車繞路前進。
正是因爲這樣,當他們到達科穆納萊球場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這是一個對於嶽一煌而言好像家一般的存在。
然而現在,這個家的孩子卻要像是做賊似的帶着朋友跑到自己的家去玩。
這實在是讓嶽一煌感到……很不適應。
由於現在正是冬歇期,正是冬歇期並且還是大晚上的緣故,以往在週末每每都會人聲鼎沸的科穆納萊現在只是獨自一個在冬夜的風中矗立着。
球場敬業的保安一看竟是有兩個人遠遠的要往這裡來,當然是緊緊盯着,打算等那兩個疑似都靈隊球迷的年輕人走過線的時候就大聲把他們喝回去。當然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可這一天晚上,他看到的卻是都靈隊的主力前鋒,嶽一煌。
“哦,嘿!這不是……”
敬業的保安纔要喊出嶽一煌的名字並且和他打上個招呼,就看到嶽一煌在那名有着金色頭髮的年輕人身旁神色慌張,並在極力避開着那個金髮男人視線的同時焦急的對自己做出“噓噓噓”的手勢。
保安大概是看明白些什麼了,卻是疑惑又疑惑的想要問“先生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嶽一煌看到保安的樣子,當然是嚇得不輕,連忙把卡爾推到前面一些的位置,並故作鎮定的說道:“卡爾,這裡晚上好像不讓人進去。我……我去找那個保安說說,看看他能不能放行。”
由於嶽一煌實在是太不習慣說謊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緊張得幾乎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絲的顫抖,所以當卡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富深意的笑意時,他竟是什麼都沒能察覺到。
和卡爾說好了的嶽一煌終於是表情嚴肅的走向那個球場的保安,並且在那名敬業的保安有要再一次的喊出他名字之前繼續那個“噓”的動作。
嶽一煌沉着臉色,壓低着聲音一臉嚴肅的看向那名敬業的保安:“別說出我的名字。”
在那名保安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後嶽一煌繼續洗腦道:“也別說你認識我,更別說我是誰!就假裝……我只是個晚上想來這裡看看的球迷,明白嗎?”
保安:“是的,先生!”
嶽一煌:“很好!作爲報答……我會在冬歇期過後送你一套我的球迷,你看可以嗎?”
保安:“當然,如果上面能有簽名那就更好了。”
嶽一煌:“我會的。如果你希望那樣。記得,千萬別說我是誰!”
第一次主動行使偶像特權,還要賄賂人家一套球衣。嶽一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在這一點上可能沒比他更失敗的意甲球員了。
懷揣着這樣的無奈,嶽一煌走向卡爾,卻還要僞裝出一副十分欣喜的樣子感嘆道太好了這裡的保安真是個好人破例給我們放行。
看到這樣的嶽一煌,卡爾默默的回過頭,肩膀竟是有些沒能抑制住的顫抖起來。
“你……冷麼?”
“不不,我很好。”
“那我們……進去?”
對於嶽一煌而言,科穆納萊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可是……他熟悉的似乎只是球員通道。對於普通的球迷進入科穆納萊應該怎麼走,他竟是一點也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或許他可以假裝是第一次來這裡的普通人!對對,就是這樣。
這麼想着的嶽一煌極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個不留神往球員通道走去,更擡起頭來四處打量着,尋找着觀衆席入口。
看着嶽一煌一副在自己家門口還人生地不熟的樣子,卡爾不經開口道:“或許,我們應該沿着那個樓梯走上去?然後那裡會有一個球場外圍的走廊,從那裡可以通往觀衆席。”
越是怕什麼,越是慌什麼。本來只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入口,然而嶽一煌卻因爲生怕自己走錯了路而變得直接被他忽略。聽到卡爾這麼說了之後,嶽一煌連忙點頭,而後繃緊了神經的和卡爾一起走上樓梯。可是他才放鬆下來打算心情不錯的和卡爾一起走向觀衆席,就又看到了令他心下一驚的一幕。
是的,一幕……那正是都靈隊所有現役球員的單人巨幅海報。
二十三幅海報幾乎要鋪滿了整片通道,而幾乎正對着嶽一煌的那一幅海報,恰巧就是他自己的。嶽一煌臉色一白的頓住了腳步,而後下意識的擋在了卡爾的身前,動作極其僵硬的迅速轉身。
卡爾:“怎麼了?”
嶽一煌:“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有一個地方能夠走到球員通道。你一定想去那裡看看吧?”
…………
另一邊,除了嶽一煌和卡爾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在大半夜的來到了科穆納萊球場。
那正是在大半夜的時候閒得哪兒疼,特意跑來主教練辦公室想要拿一張他放在這裡的黑膠碟的德羅。大半夜的纔在辦公室的轉椅上仰躺着,橫躺着,又踱步了一圈又一圈後打算拿着黑膠碟離開,可是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有着耀眼金髮以及藍灰色眼睛的俊美男人從自己的門前經過。
“老……老闆……?”
德羅顫抖了,怎麼都想不到這個神秘不已的男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驚恐萬分把左手的四根手指整根的放進了自己嘴裡咬咬。然而那個金髮的猶太人卻只是對着德羅眨了眨眼睛,讓這位平日裡在都靈隊裡呼風喚雨的個性教練更爲惶恐了。
德羅嘴裡呢喃着:“一定是我走出辦公室的步法不對……”
說着,德羅極爲鄭重的向後退了一步。並且他剛剛怎麼前進的,現在就怎麼後退。而後他輕輕的……輕輕的把辦公室的房門關上,又心肝亂顫的在辦公室裡踱步了一圈又一圈,而後忐忑不安的再度拿起黑膠碟,把主教練辦公室的房門打開。
這一次,走廊上再不見了那抹金色的影子,德羅這才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的呼出一口氣道:“啊,這樣就對了。”
說完這句,德羅又要向前跨步,可才把右腳跨出去,就彷彿想到了什麼的猛得把腳收回來。是的,他突然想到他剛剛也是先伸的右腳所以纔會在門口看到幻覺的。所以德羅眯起眼睛想了一想,才又跨出左腳……
“卡爾,你剛剛走到的地方是主教練辦公室。以後最好不要隨便靠近那裡。”
“爲什麼?現在不是晚上嗎?應該不會遇到人吧?”
“不是,都靈隊的主教練喜歡在他的辦公室裡放交響樂。他還經常在裡面放那首……很多人聽到後都自殺的曲子。而且每次放完那首曲子他都會心情格外的好。有一次有個清潔工在外面打掃,突然聽到很……很狂暴的交響樂,被嚇得摔倒了……”
嶽一煌還在和卡爾說着有關都靈隊主教練辦公室門口發生的那些慘案,還有德羅平日裡在辦公室裡的小癖好,絲毫不記得自己要向這名金髮的猶太人隱瞞他都靈隊球員的身份。
而卡爾……他也是在嶽一煌的身旁聽得津津有味,由心而發的笑着,絲毫沒有打斷這位顯然不怎麼善於說謊的中國球員。
看着這座經過多次改建的專業足球場,兩人都不免心生感慨。
在卡爾的提一下,兩人沿着球場緩緩的走了一圈,感受着稀薄到幾乎無法傳達至地面的星光,心下竟是獲得了一份難得的寧靜。
走着走着,卡爾又說想上觀衆席看看,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嶽一煌說好,在一陣助跑後腳尖蹬了兩下牆面,抓着護欄就翻了上去。他在翻上去之後又將大半個身體翻出了護欄外,並且一手抓着護欄,一手向外伸出,並儘可能的往下伸,在抓住卡爾手的那一刻猛得一個用力,竟是就這麼把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人從球場拽上了觀衆席。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帶我來都靈看球的時候,這裡還能看到一些星星。”
兩人坐在距離球場有這一段距離的觀衆席上。卡爾擡起頭來頗爲感慨的看向頭頂的那片星空。而嶽一煌卻是深深的看着這片球場,冬夜的晚風吹起他黑色的髮絲,夜色更讓他側臉看起來比平日裡更俊逸了幾分。
比起在佈雷西亞的時候,他更爲成熟了。
他在那個美麗而又富有自然氣息的城市中,只不過是一個對於誰而言都可有可無的存在。即使是在一片絕妙的美妙的湖光山色中,他也僅能感受到自己孤寂的身影。
而此刻卻是決然不同了。
在這座城市,他能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着的。他的隊友需要他,教練需要他,球隊需要他,球迷也同樣需要他。每次比賽開始的時候,他都能夠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期許而又渴望的眼神。
他需要扛起那份期許,拼盡全力,爲了那些需要他的人,也爲了他自己。
“那個時候,都靈還能看到星光的嗎?我還以爲……這裡早就看不到星光了。要知道,都靈可是一座工業城市。”
將視線從球場上移開,嶽一煌隨着卡爾的話而看向那片屬於科穆納萊球場的天空,卻是訝異的發現,他能看到在夜空中顯得隱隱約約的幾顆星星。
“那個時候,你和我說起的……你從小到大的偶像,他後來怎麼樣了?”
嶽一煌顯然是沒有想到卡爾還記得這件事,露出了有些發苦的笑容。卡爾似乎已經料到了嶽一煌的這一反應,並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回過頭。
“看起來……他似乎並不好。”說着,卡爾微微的揚起脖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科穆納萊球場的空氣後重新睜開雙眼,流光輪轉。
“可我卻有一種預感。他很快……很快就會好起來。並且事情會往你最希望的那個方向發展。”
嶽一煌愣了片刻後轉過頭,看着卡爾那在冬夜的寒風中顯得有些單薄的身體,嘆了一口氣的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又將它圍到了卡爾的脖子上,好笑的開口道:
“你的預感會不會準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現在的這副樣子簡直就在對人說,風吹吧,我很快就可以生病了。”
說完這句,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顯然,嶽一煌並不相信卡爾這次的預感。因爲他清楚的知道,今年的冬季轉會市場,巴薩已經打定了出手德里卡洛的主意。他不知道……走下神壇,離開了巴薩的德里卡洛,還要怎樣才能好起來。事情……又如何才能往他所希望的那個方向發展。
但無論如何,他得向卡爾的善意祝願說聲謝謝。
當嶽一煌說出自己的這一想法時,卡爾失笑了,他那雙漂亮得罕見的眼睛裡透露出許多情緒,然而他最終卻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如果我的預感能成真,就把它當做我送你的新年禮物吧。”
過來接卡爾的人已經把車開到了科穆納萊球場的大門外。
儘管這個夜晚很美好,兩人還是要向對方說再見。
卡爾向嶽一煌詢問是否要將他送回家,而後者卻只是搖了搖頭說想要從這裡走回去。這樣之後,卡爾也再不堅持,只是從那輛在不凡中透露出一絲大氣的車裡拿出了一條高檔羊絨圍巾,披在了嶽一煌的脖子上。
“你的圍巾我收下了。可是今天晚上很冷,你顯然還需要另一條圍巾。”
“謝謝。”
向卡爾的善意輕聲說謝謝,嶽一煌目送着那個因爲一個偶然而和他有了交集的金髮猶太人乘坐者自己的私家車離開。
當那輛銀灰色的轎車緩緩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嶽一煌將自己的鞋帶再一次的繫緊,打算就這樣跑步回去。
今天晚上,他的心情很好。他突然覺得卡爾真是個特別的朋友。金髮的猶太人並不是能夠以他本身的開朗以及快樂感染身邊人的存在。然而嶽一煌卻覺得,彷彿每次和他說完話,內心都能夠得到一種說不清的寧靜,彷彿所有的煩惱都沉寂了一般的感受。
在跑步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了新換上的巨幅廣告海報。那正是弗朗西斯科所拍攝的內.褲廣告。黑白灰的三色色調讓這個有着完美身材,更散發着濃重雄性荷爾蒙的半.裸男人在冬景中顯得給外的合稱,卻也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嶽一煌看到那張海報先是被那種彷彿融在了血液裡的性.感弄得一個怔愣,而後有些好笑的用手機拍下了這幅廣告海報,而後發送給了這則廣告的主角。幾乎只是半分鐘後,嶽一煌的手機鈴音響起,來電人正是弗朗西斯科。
“覺得你拍的廣告效果怎麼樣?”面對已經有兩週沒見的搭檔,嶽一煌不經打趣道。
弗朗西斯科則對此顯得絲毫不在意,只是在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後問道:“你回都靈了?”
“對,回來了。”
“那麼,來巴黎吧。”
“什麼……?”
“來吧,機票我都已經給你買好了。”
“……!!”
一天後,在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街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作主張!”
“啊,啊,我道歉。其實這張機票我很早以前就買了,不過很擔心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就想等到你回來都靈之後再告訴你。其實我想說,我給你買了一些新年禮物,不過東西有點多我就先寄回家了,到時候我讓西沃克給你送過去。”
“你難道沒有發現我那裡很小根本不可能放下很多東西嗎!”
“那你可以……搬過來住?其實我這裡很大,你搬過來住也足夠了。”
是的,此時正在法國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上爭吵個不停的,正是近來在意甲聯賽中十分吸引人眼球的意大利人弗朗西斯科以及中國籍球員嶽一煌。
衆所周知,法甲也是歐洲五大聯賽之一。而嶽一煌和弗朗西斯科兩人所效力的都靈隊還遠遠不夠進軍歐冠的資格,因此它沒能引起法國人多少的注意力。然而弗朗西斯科到底是上個賽季英超聯賽中的最佳射手,在整個歐洲都擁有極高的知名度。並且,他本身的外表就十分出色,又向來不喜歡在出門的時候給自己做過多的僞裝,這樣在大街上和嶽一煌大聲爭論實在是很容易曝光自己的身份。
可是兩人在這一刻卻是完全記不起這些了一般。
嶽一煌:“那房租又該怎麼算!”
弗朗西斯科:“很簡單,我餓的時候你做幾個菜給我吃就可以了。”
和弗朗西斯科吵得十分認真的嶽一煌屈辱的發現,他在弗朗西斯科說出了那句話之後居然真的猶豫了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對於這種事他應該極力反對。儘管,弗朗西斯科租的那套經過翻修的十六世紀建築是真的十分舒適溫馨,弗朗西斯科調的酒也很好喝,並且西沃克烘焙的麪包和製作的甜點,甚至是烘焙的咖啡都要比外面所能買到的還要更爲美味。
“這種事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答應的!”
就在這個時候,嶽一煌的手機鈴音又再一次的響起,打斷了兩人的爭論。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這通電話,嶽一煌很可能會在弗朗西斯科不斷的利誘與哄騙下胡亂的答應了。
冷靜下來的嶽一煌決定先接完電話,而後再和弗朗西斯科就有關他爲什麼現在會在巴黎這件事進行深入一步的討論,可卻是被來電顯示給嚇得愣了。
那正是……俱樂部經理打來的電話。看着那個來電顯示,嶽一煌和弗朗西斯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然後嶽一煌故作鎮定的輕聲咳嗽了兩聲的接起了電話:“喂,您好,我是嶽。”
“嶽啊,冬歇期過得怎麼樣?”手機裡傳來俱樂部經理十分精神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嶽一煌下意識的看了弗朗西斯科一眼,而後回答道:“還……不錯。”
“過得不錯就好。嘿,男孩,別以爲我在假期打電話過來就是要臨時喊你去工作。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在巴塞羅那的時候和德里卡洛的關係怎麼樣?巴薩青訓營的學員應該是有機會接觸到巴薩一隊成員的吧?”
俱樂部經理的這句問話讓嶽一煌感到十分奇怪,但他還是十分認真而又陳懇的回答了那個問題:“我……我就和他說過幾句話。遠遠的看着倒是有很多次。恩,我以前經常……經常……”
嶽一煌這邊正磕磕絆絆的回答着經理的問話,站在他旁邊把兩人間的對話全都聽清楚了的弗朗西斯科卻已經在那裡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嶽……?弗朗西斯科在你旁邊嗎?我怎麼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了?”
“這個……這個其實他……”
嶽一煌剛剛要手忙腳亂的向俱樂部經理解釋些什麼,對方接下去所說的話就幾乎讓他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好吧,我不問你這個問題了。我打給你這個電話只是想告訴你,德里卡洛就要我們都靈了。考慮到他從來都沒有意大利生活過,俱樂部已經給他請了重新安置師,也想辦法去安頓他的妻子,並且爲他的女兒找到精通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的保姆了。可我還是擔心他來這裡之後不習慣。想到你應該和他認識,就想讓你幫個忙,看看他是不是還需要些什麼。”
“當然,這不是強制性的,如果你覺得你沒有足夠的時間,我們也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
“哦,還有,這件事無論是巴薩的官網,還是我們都靈的官網都還沒有公佈消息,德里卡洛方面也還沒有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我希望你先對此保密,和球隊裡的隊友說倒也沒什麼,只是先別把這個消息往外透露。”
一直到俱樂部的經理掛掉電話,嶽一煌都處在一種完全失神的狀態。無論電話那頭的人對他說什麼,他都只能十分機械的回答一句:“是的,先生。”
並且,這種十分機械的,腦電波完全不在思考頻率上的狀態直到他掛了電話還一直延續下去了。
直到幾分鐘後……
“啊……啊啊啊啊!”
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向來就算不上活潑的嶽一煌竟是當街大喊起來:“德!德里卡洛!!德里卡洛!!!”
【他要來我們都靈了!】
嶽一煌本是已經完全失控的要喊出這句話,幸虧站在旁邊的弗朗西斯科眼疾手快,在嶽一煌喊出德里卡洛的名字時就直接一個上步,把嶽一煌拉到了樹蔭底下,並且一手用力的抱住他的腰際,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將他抵在了樹上。
兩人間的距離在這一刻趨向於無,弗朗西斯科的氣息傾灑在嶽一煌的臉龐上,而嶽一煌的嘴脣……也緊緊貼在弗朗西斯科的手掌上,說不出的曖昧。
“還記得剛剛經理說了什麼嗎?先不要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冷靜,冷靜一點。”
弗朗西斯科特意壓低的聲音極具磁性,顯得性感不已,他就這樣將嘴脣抵在嶽一煌的耳旁低聲說着,幾乎要讓被他壓制着的那個人身體不住得輕顫。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嶽一煌猛得恢復了思考的能力,並且完全遺忘了自己此時的外界情況。
他一個用力,掙脫開弗朗西斯科的禁錮後便彷彿德羅附體一般的踱步起來:“我要去給他找房子!”
看到嶽一煌愣頭青似的樣子,弗朗西斯科無奈道:“重新安置師會給他找到最合適的。”
誰知到嶽一煌好像壓根兒就沒到他所說的,直接就繼續自言自語道:“我……我要去給他找西班牙語版的都靈地圖!不不不,是要葡萄牙語的!不對,是兩個都要!最好還能有意大利語的對照版本!”
這一次,還未等弗朗西斯科打斷,嶽一煌就已經堅定不已的說出了一句幾乎要讓他感到絕望的話:“我要回都靈!現在就回去!”
…………
三更完畢,共計兩萬字,舒爽不舒爽~?琅邪給力不給力~~?然後……今天晚上19:29:29木有更新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