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掉包的電腦
長老種族的母船在通過虛空的時候，白仲褀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時間流逝。再次進入虛空，白仲褀對於這個地方產生了更多的感觸。他似乎能夠發覺，這裡存在着一切，但又什麼都不存在，這裡能通向一切時間點，但似乎又哪裡都去不了。
在虛空中，零以人形的形態是沒辦法存在的。不過長老種族的母船內部實際上就等於一個小型宇宙，這裡的時間其實是可以由長老種族自行控制的。零呆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問題。
在母船中橫渡虛空，白仲褀可以設定“時間”爲一秒鐘，也可以設定漂浮無數億年，因爲不論是在虛空裡，還是在母船中自成的世界中，時間的概念都跟正常宇宙中不可更改且具有慣性前行的時間完全不同。
白仲褀甚至還親自走出了母船，站在母船的頂上，感覺着虛空。
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似乎可以看到一道道五顏六色似乎又響動着樂音的綵線在虛空中飄舞着，而自己的身邊甚至身上都纏着一道道的綵線，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被緊緊纏起來的木乃伊一樣。
“這是因果律？”白仲褀有些好奇，但並不能確認。
他用“心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一陣頭皮發麻。他身上糾纏何止億兆條因果律，不知道多少人多少生命甚至宇宙跟他存在因果關係。怪不得古代的仙俠小說上說那些神仙不願意沾因果，自己身上纏着的這些綵線就足以嚇人了。
在所有的綵線之中，白仲褀注意到了一條黑線。
在其他色彩斑斕的線條中，黑線顯得如此得特別又讓人覺得詭異。白仲褀最終決定，跟着這條黑線，看看它會將自己帶到何處去。
回到母船中，駕駛這艘根本連命令都不需要下的巨大飛船，順着這條黑線的軌跡前進。也根本沒有距離的概念，白仲褀只是心念一動，便隨着這條黑線穿出了虛空，來到了一個世界之中。
母船出現在太空之中，咫尺距離上就是一顆星球，白仲褀很容易就能辨認，這顆星球就是自己的家鄉，地球。
“這裡是地球？”零站在母船中望着外面。
白仲褀點頭：“這個宇宙是第二宇宙無疑了，我們現在貌似也只能在兩個宇宙之間穿梭。不過這個地球顯然不是星聯時代的地球。”
這是明擺着的事情，星聯時代的地球太空運輸是極爲繁忙的。軌道上重力井中到處都是白仲褀佈置的軌道設施，而眼前的地球卻只有零星的人造衛星在太空中漂浮。
母船此時開啓着隱身模式，是不可能被地球上的任何人注意到的，白仲褀駕駛着飛船一路飛往地球，最終停在了舊金山的上空。
“這裡是元首過去生活過的地方嗎？”零好奇地看着下面的小公寓。
白仲褀的臉上帶有些許的回憶，這片安靜祥和的社區正式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
母船快速接入了地球的互聯網，並得到了時間——距離R19穿越**半年前。
“回到這裡，果然是要將至高指令送給我自己嗎？”白仲褀暗暗道。
他面前已經擺了一臺電腦，跟之前他用的那臺一模一樣。只是這裡面卻加載着他的最初至高指令，並含着第一宇宙的本源。以長老種族的科技，白仲褀創造出了這麼個玩意。
他站在外面看着，突然這時候兩個女生從白仲褀隔壁的公寓裡出來了，其中一人正是韓佳雪——多年前的韓佳雪。
看着韓佳雪嬌豔可愛的臉龐，白仲褀一時間眼眶有些溼潤。零看見了他的反應，十分心疼，想要去握住他的手，可是動了動手，零卻又收回了自己的柔荑。
也許元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但是他終究是那麼喜歡韓佳雪，從來都沒有將她忘記過。這個瞬間，零願意將白仲褀還給韓佳雪。至少，零直到自己此生會與白仲褀永世相依，其他的便不重要了。
白仲褀很想衝上去抱一抱這個女孩，但是他卻阻止住了自己。自己的樣子跟多年前的樣子完全不同了，根本沒法認成一個人的。而且，白仲褀能感覺到，自己在這個時空中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殺了剛拿吉沒有感覺，爲什麼在這個時空，產生去做點事情的念頭，都能感覺到巨大的恐懼？”白仲褀心中暗道。
兩個女孩子說這話，旁邊的女學生對韓佳雪道：“我說雪雪啊，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你隔壁這個宅男吧，雖然他是個學霸，好像人品也還行，但是也沒有錢，也不很帥，更沒啥品味，學校裡追求你的高富帥大把，你怎麼就惦記上他了呢？”
韓佳雪臉蛋上微微紅了紅，輕輕打了女孩的手臂一下：“不要亂說啦。”
可是她嬌羞的表情，是怎麼也都掩蓋不住的。
韓佳雪輕輕敲了敲白仲褀家的房門，女孩露出了一種怒其不爭的表情，還有些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一個看上去有些懶散的男生開了門，頭髮亂亂的，還穿着一件小熊圖案的睡衣，看見門外是韓佳雪，眼神明顯變得有了神采了一些，但又有些慌亂。
韓佳雪大方地對那時的白仲褀道：“學長，我和Jenny打算去打羽毛球，你要不要一起來？”
宅男白仲褀明顯有些手足無措，嘴巴有些打結，說道：“那個，什麼，我羽毛球打得不太好。”
韓佳雪笑着說：“沒事，我們也打得不好。”
“哦，可我現在正在幫一個同學準備複習的材料，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啊。”
叫Jenny的女孩明顯對白仲褀十分不屑，連聲道：“啊，這樣啊，那就下次吧，學長你就好好忙，雪雪咱們走吧，不要打擾學長了。”
說着她就推着韓佳雪下樓。韓佳雪下去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一點失落的表情。
宅男白仲褀的臉上也失落，不過很快又轉進屋裡了。
遠處的兩個傢伙看着這一幕，零有些捉狹地對白仲褀說道：“元首誒，你還真的不會撩妹，就你這樣，最後怎麼泡上韓佳雪的？”
白仲褀笑了笑，有些無奈地道：“好事多磨吧。”
看着韓佳雪離開的背影，白仲褀一時間更加地思念她了。他沒有深想過，原來那個時候學妹就已經對自己有好感了。只是沒有什麼自信，又普普通通的自己，卻沒辦法正視別人對自己的好感，反而催眠自己告訴自己那是錯覺。
白仲褀隱約還記着這一幕，因爲那個時候自己懊惱得不行，不過是普通幫人家整理資料，卻推了跟韓佳雪相處的時間。他回到房間裡生悶氣，生了一會兒就困了，然後午睡了……
白仲褀和零沒費什麼事就摸進了原本自己的出租屋，白仲褀甚至有些輕車熟路地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
然後他自己哈哈笑着說道：“我說那天起來，怎麼發現自己冰箱裡可樂快見底了，原來是我自己喝的。”
零白了他一眼，不過看到這樣的白仲褀，她又喜歡得不行。
白仲褀稍稍用點手段，宅男白仲褀就一直昏睡不醒了。
白仲褀拿起了自己原本的那臺電腦，細心的他還按照上面的劃痕和污漬，對自己狸貓換太子的那臺，做了一些調整。含有至高指令和宇宙本源的這一臺，其實性能恐怕能夠比得上現在全球的電腦加在一起，但白仲褀自然不會釋放這麼多功能出來。
原本電腦裡的文件都拷過去，只有在運行《銀河稱霸指南》的時候，纔會用到更高級的能力。而且這也不僅僅是高級能力的問題了，宇宙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能夠從小小的這臺電腦上進行展示，而隨着白仲褀的一道道指令又反饋到第一宇宙去，使之變爲現實。
“真是沒有想到，給了我這金手指的人，壓根就是我自己啊。”白仲褀還是忍不住慨嘆。
零問道：“這樣子掉包完了，元首穩定兩個宇宙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吧。”
白仲褀撇了一下嘴皺了一下眉，說道：“不知道，也許還有微小的一些細節需要調整，但至少現在來看，在我的這一段所有的邏輯閉環都已經完整了。”
零說道：“長老種族也真不容易做。”
白仲褀點頭道：“永生的代價自然不可能小。”
他大搖大擺地走出自己的臥室，臨走的時候還多看了過去的自己幾眼，有些開玩笑地說道：“我覺得我自己還是挺可愛的。”
零笑眯眯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本來就是。”
兩人消失在了這逼仄的出租屋中。
幾小時之後，還帶着淡淡悵惘的宅男起了身。
抽了抽鼻子，宅男自言自語道：“家裡怎麼香香的啊？是剛纔韓學妹的味道嗎？唉，我真是走火入魔了。”
從被子裡爬出來，宅男慢悠悠地打開電腦，想道：“下個遊戲玩吧。”
搜索網頁，翻了幾頁，看到了一個貌似不錯的。
“《銀河稱霸指南》？名字這麼吊，沒聽過啊，佔硬盤空間也不大，下下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