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這一點頭,靳韶琛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他去排隊了。
真的是排隊,而是沒有動用任何的特權。
沈安諾有些不敢置信,可這一幕的的確確發生了,宛若在做夢一般。
沈安諾視線落到了唸白身上,這會,她的身邊,只有一個唸白可以供她探討。
“唸白,你爸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今天的他,變得怪怪的,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
沈安諾習慣了大魔王對她的冷嘲熱諷,他突然變得和顏悅色、如沐風之類的,總讓她不由自主就將他往有陰謀有目的這壞的一方面深想。
唸白暗笑於心,媽媽終於覺察到不對勁了,不能怪媽媽de神經粗,只能怪爸爸的追求行動太含蓄了。
誰叫他不明明白白說出來,讓媽媽自己領悟,領悟得到纔怪。
唸白雖然是有心想要幫爸爸一把,但並不想那麼順理成章就讓爸爸得償所願。
爸爸這種人,就應該多吃點苦頭,才能更珍惜媽媽。
“怪嗎?我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出來。”
唸白佯裝滿頭霧水地問。
沈安諾見狀,又覺得估計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只是,當她在艾瑞拉被諸人刁難的時候,大魔王乍然從天而降,跟守護神般出現在她的面前護住她,讓她的心,有瞬間的悸動。
她自立自強太久了,除了逼迫自己向前看,向前走之外,沒有想過讓人保護自己,沒有想過全身心依賴過他人。
哪怕是蔣哲遠跟陸霆韜,她也沒有完全放下過內心的戒備跟警惕。
她搖了搖頭,將這種陌生的感覺強行驅逐出腦海。
她跟大魔王,怎麼可能呢?她們可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這麼做,或許是因爲她的身份,如今她名義上的確是他的老婆。
靳韶琛這一排隊,足足排了一個小時。
沈安諾等得都快睡着了,好幾次讓唸白去把他叫回來的話到了嘴邊,在迎上唸白渴求的眼神後,又默默地打消了。
她幹嘛於心不忍,唸白想吃。
難得出來,也該滿足下唸白的口腹之慾。
靳韶琛提着兩份蛋撻回來,面上沒有半絲的不耐,反而瞧着有些神清氣爽,看得沈安諾目瞪口呆。
這樣的靳韶琛,讓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兩眼。
靳韶琛心裡美滋滋的,這排隊是太考驗人的耐xing了,若是換成個人,他是一點耐心也沒,不過爲了她,還是勇於需要嘗試。
“你怎麼不吃?”
他脣畔噙着淺淺的笑意,沈安諾受寵若驚地拿了一個,默默地咬了一口,這蛋撻,真是好吃,難怪這麼多人趨之若鶩,心甘情願爲起排上個把小時的長龍。
唸白午飯吃了不少了,這會見到蛋撻眼前一亮,跟只小饞貓似地又吃個不停。
沈安諾看着他的吃相,胃口也來了。
靳韶琛卻沒有去動桌上的蛋撻,只是眉目含笑地看着她,眼神溫柔寵溺。
沈安諾低着頭,吃得也有些上癮,所以並沒有察覺到某人的視線裡流露出來的灼熱跟歡喜。
兩盒蛋撻,沈安諾跟唸白解決了一盒半,還剩下三個。
她們兩個這下是真的飽了,尤其是念白,連續打了三個飽嗝,打得他自己都有些難爲情了。
沈安諾也吃不下了,肚子有點撐,可蛋撻這玩意,冷了就不好吃了。
“餘下的,全部給你吃好不好?”
看在他排了一個小時隊伍的份上,也應該給他留幾個,沈安諾和顏悅色地衝他笑了笑。
靳韶琛輕笑了一下,也沒多說,伸手就撿起面前的蛋撻,咬了一口。
這味道,對他而言,並不美妙,蛋撻類的,他從來不碰,總覺得這黏糊糊的,有點噁心反胃。
剛纔她衝他笑了笑,他鬼使神差之下就答應了下來。
結果,他咬了一口後,就咽不下去了,只覺得口腔裡充斥着一種怪味。
“是不是很好吃?”
沈安諾一隻手托腮,粉面桃腮,輕聲問她。
如此溫馨和睦的場景,靳韶琛不想破壞,他昧着良心頷首,忍住皺眉的衝動,逼迫自己嚥了下去,又飛快地咬了一口。
唸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卻遭來他一記冷眼乾瞪,這小子明顯想拆自己的臺,他哪能順從這小子的意願呢。
幸災樂禍,遲早要遭到報應的。
靳韶琛深吸了一口氣,脣角往上揚,“很好吃。”他心裡默默地給自己點了個贊,這麼難以下嚥宛若毒藥的玩意,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尼瑪,要是爲了討好眼前這個女人,每天都讓他吃蛋撻,他絕對會熬不下去的,真的。
真真真是太難吃了。
難道就沒人覺得吃這玩意,就跟吃自己的屎一樣噁心嗎?
爲什麼他才吃了半個,爲什麼她們不吃光,剩下三個?
爲什麼他貪心買了兩盒,要是買一盒,就輪不到他來解決了?
“很好吃。”
靳韶琛又擠出一個笑容,嚥下一口,試圖以誇讚來麻痹自己的內心。
“真的嗎?”
沈安諾的笑容發自肺腑,“我也覺得很好吃,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便是蛋撻了。”
蛋撻似乎喚起了她內心塵封已久的回憶,“不過我媽媽那個時候不讓我吃多。”
“爲什麼?”
這是個好現象,她頭一次開口跟自己提及她小時候的事情。
靳韶琛自然是樂意順着她的話問下去。
突然之間,他覺得這蛋撻也沒那麼難以下嚥了。
沈安諾覺得一向精明睿智的某人,腦子也有遲鈍的時候,這不,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居然也不懂,沒有生活常識。
她默默地鄙視了一番,解釋道,“小孩子當然不能吃太多,吃太多肚子會脹得難受啊。唸白今天就是吃得有點多了,不過這次是比較難得,以後不能次次吃這麼多。”
沈安諾說完後,不忘提醒唸白,唸白吐了吐舌頭,昂起了他那張漂亮得過分的小臉,“媽媽,我知道,我下次保證不會多吃。媽媽你可以監督我的。”
沈安諾聽得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順毛,“真乖。”
靳韶琛對於話題轉到臭小子身上很不滿,明明在探討她的小時候,她小時候肯定很好玩,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