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緒寧打開車門,下了車,他站在人牆中,看向那些年輕的孩子們。
這些孩子們,都已經凍的不輕。
眉毛上,都有着白色的霜氣。
“首長,您的電話。”
從人牆中,走出一名中年男人,他恭敬的將衛星電話遞到謝緒寧的面前。
謝緒寧接過衛星電話,對着那端道,“我是謝緒寧。”
“緒寧,我是厲行。”
謝緒寧擰眉,忍不住的吼道,“厲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非得我回來嗎?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現在就去做!”
“是,非常重要的事。”
厲行的話,讓謝緒寧的眉梢擰成了一團,他太瞭解厲行的性格。
他不是那一種,會胡攪蠻纏的人。
他打電話說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
只是,管他屁事啊!
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老婆在那?
“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厲行,如果你非得讓我現在回來,我只能脫下我身上的這一身軍裝了。”
厲行無奈的看向謝謙,他都已經出面了,謝緒寧依舊如此的固執。
“謝緒寧,你是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你的天職。”
謝緒寧聽見厲行的話,脣角微微一勾,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服從命令?
他服從。
謝緒寧當着警衛和這一組人牆的面,卸下了身上自己身上的物品。
將並物品全都扔到車上。
“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我現在不是你們的首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警衛員們,嚇的不輕,他們都快哭了,“首長,你這樣會感冒的!”
“讓開!”
謝緒寧一個人站到人牆前,他要從這裡過去。
“讓開!”
警衛員們在這個時候,還是站到了謝緒寧的身邊。
他們,是他的警衛員。
首長在哪,他們都在哪。
最終,攔路的還是隻能妥協,他們從中間散開,緩緩的讓出了一條通道。
謝緒寧坐回到汽車上,他默默地看着窗外掠過的暗影。
人生,短短數十年,他不可能一直退下去。
那麼,總有一天,他會退到無處可退。
謝緒寧要去的地方,是深海市。
汽車一駛入深海市的地界。
車窗外的景緻,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深海市的繁華與時尚全都映照在謝緒寧的車窗玻璃上。
謝緒寧微微閉上眼睛,他根本就無心欣賞這裡的美景。
汽車緩緩的駛向一所美式風情小區,小區的保安,將汽車擋了下來。
警衛員下車去登記後,汽車纔再度駛入小區。
小區的路邊隨意停放着一部部豪華轎車。
這個時間,好多人都已經睡着了。
除了小區的路燈以外,便只有零星的幾扇窗戶裡,照耀出來淺淺的燈光。
“首長,到了!”
“嗯。”
謝緒寧推開車門,下了車,他擡起頭,看向二樓的那一戶人家。
“誰啊?”
謝緒寧站在門口敲門。
洋房裡響起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
“深更半夜的,敲什麼敲?”
焦紅梅站在門後面,打開貓眼,看了一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