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盧柯疑惑地接過來。
“這是未央給你的藥物,她看過你手指的病歷,然後調配了這個中藥給你。還寫了用法用量。你要不要試試看?”
盧柯認真看着,確實還附帶了一張紙,上面寫着用法用量,字體娟秀出衆,令人賞心悅目。
他當即就收了起來:“我回去就用。替我謝謝她了。”
“她還說要謝謝你呢,之前你送給她的鋼琴,可是稀世珍品,很難得見的物品,你直接就送給了她,讓她也有些遲疑該不該收。你這份禮物,着實送的貴重了。”
“那也是應該的。這些年我本來就想給您和小央送點東西,照顧一下你們,林老師你一味的不要,我也不敢隨意造次。既然這次小央喜歡這禮物,那也算是我送對東西了。”
他送的這架鋼琴,一般人是不會知道有如此貴重的。
即便是很多彈鋼琴的人,也未必知道這架鋼琴。
既然小央一眼認出來了,他猜測,可能還是林書會認出來的。
練完琴之後回去,盧柯將藥物和包放在門口的位置,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
保姆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將他的藥物碰在地上了,趕忙低頭去撿起來。
盧母說道:“我來收拾這裡吧,你去打掃其他的地方。”
保姆離開後,盧母拿着藥物看起來,發現其中一瓶沒有任何商標標識,連用法用量都是手寫的。
揭開後一聞,味道倒是清香宜人,有一股濃烈的新鮮的中草藥的味道。
她有點憂心,正好盧柯洗完澡,穿着一身居家服過來拿自己的包和藥。
看到母親在聞那藥物,他拿起包,說道:“媽,藥給我。”
“這是哪裡來的藥物啊?你是不是又去看什麼不靠譜的赤腳醫生了?”盧母擔心地問道。
她知道兒子的手指疼痛起來的時候,甚至連筷子都拿不起,所以以往經常病急亂投醫。
她心疼兒子,中外名醫也找了不少,但是這手指也是時好時壞的。
最近看到一些騙人的走腳醫生的新聞,她擔心兒子會受到傷害。
“不是,媽。你放心好了,這是靠譜的人給我的藥物。”
“你這手指,要不我找個專業的按摩師過來給你按摩一下吧?”盧母問道。
盧柯已經拿着東西,快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不用了,媽。”
他回到房間就關上了門,盧母也有些無可奈何。
盧柯本沒有打算直接用林書會給自己的藥物,但是剛纔母親已經打開了,他也忍不住打開聞了一下。
新鮮的青草的味道瀰漫鼻尖,沒有絲毫添加劑和工業香味,讓人有一股舒心的心曠神怡的感覺。
他沾取了一些,抹在手指上,想着反正也不是吃的藥物,就算沒有多少效果,總也不至於起反效果。
一股清涼的感覺在皮膚上蔓延開來,本有些焦灼的心情也被這藥物給撫慰了。
他又稍微多沾取了一些,將所有手指都塗抹均勻了,看着是綠色的藥膏,擦在手指上卻是無色透明的,很快就浸潤開來。
一般練習完鋼琴後,爲了保護本就受傷的手指,他就不怎麼會再用手指了。
聽了會兒新聞之後,晚飯時間到了,他才走出房門。
盧母和保姆正在端晚飯上桌,看到他,盧母招呼道:“兒子,快來吃飯了。”
她將碗和勺子擺放在他面前。
盧柯手指疼痛得劇烈的時候,根本沒辦法拿起筷子,通常都是用勺子吃飯,這在家裡也形成了慣例。
他也早就習慣了。
他剛剛坐下,盧母聞到剛纔那股藥香的味道,就知道他還是用了那個沒有任何標識的藥盒裡的藥物。
本想再說兩句,又怕兒子煩,盧母就閉口不言了。
“我去叫你爸吃飯,你先喝點湯。”盧母給兒子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後,起身去叫盧父。
盧柯拿起了勺子,忽然感覺比平時要輕許多。
他的手指好像沒有那樣特別僵硬的感覺了,疼痛也變得不明顯。
他想多試試,伸手拿起了筷子,夾了幾顆青豆,這是很難夾的菜,平時他根本不可能夾得起。
這會兒倒是順手又自然,直接就夾起來了。
整個手指有一種脫去重負的感覺,彷彿這在之前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盧母和盧父過來,就看到他正在夾菜,盧母抱怨說道:“都讓你快點出來了,你看兒子都餓成啥樣了。”
“餓了就先吃,我不是還有個文件還沒有處理好嘛。”盧父隨和地說道。
然後,兩人看向了盧柯夾青豆的筷子。
……
盧柯按捺住激動,過了兩天,才把自己手指的恢復狀況,告訴了林書會。
林書會笑着說道:“那你再說說症狀,我記下來,到時候見到未央,跟她好好說說。她的藥物啊,一直都很管用。”
“小央她現在是醫生嗎?”盧柯問道。
“也算是吧。”林書會說道,“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藥物,確實對你的手指很有效果。”
“確實很有效果。以前我不敢多練琴,通常都會聯繫一陣就要休息,不敢過於發力。如果這次真的可以治療好——不,不說治療好,只要能夠恢復到以前的一半,也就足夠了。”
“你對自己沒信心可以,但是要對未央有信心。”
盧柯忍不住笑起來:“好,我得對他有信心。”
音樂學院裡,以前專門去盧柯的課堂上蹭課的人就特別多。
最近,聽說他上課的時候,展示的部分多了,旁聽的學生更是趨之若鶩,蜂擁而至。
很多人也不是去聽課的,大多是舔舔顏,安靜的聽他演奏一小段就好了。
範町浩也是音樂學院的助教,只是他的課,並沒有如同盧柯那樣受歡迎。
同爲博士生,同爲助教,這或多或少也襯托得他心情有些鬱悶。
凌蓉來找他,笑問道:“大師兄,怎麼還在辦公室?你今天的課不是上完了嗎?”
“上完了,走吧。”範町浩說道。
路過盧柯的教室,兩人聽到盧柯演奏了很長的一段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