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貓叔的出場不同的是,嘴哥兩手空空,手中倒是什麼都沒有拿,不緊不慢的從巷子中走了出來。嘴角掛着一股從容的味道。
而清元望見嘴哥從巷子中走出的剎那,臉色就是一變,聲音漸漸變冷,說道:“鐵嘴。想不到你也在這裡?”
鐵嘴是嘴哥的大號,平日裡貓叔都叫嘴哥叫‘大嘴’,這點我倒是知道,而從清元的話中能夠聽出來。清元和嘴哥應該以前就是認識的。
嘴哥此時轉頭看向我,望見我被打的猶如豬頭一般,臉色也陰沉幾分,說道:“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稀奇,倒是你,我們同爲道門中人,我吳洋小侄再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後背,不知道哪裡得罪你,而且聽說你還用陰煞童子對付他,你倒真是好手段。”
嘴哥的話中不無嘲諷之意,聽到嘴哥的話,頓時見到清元臉色沉了沉。
清元冷哼一聲,說道:“我用不用陰煞童子,似乎這事也和你沒有關係。”
嘴哥冷笑一聲,說道:“當然這事和我無關,但是你用此等邪物對付我吳洋小侄,這就和我有關係了。”
兩人上來便是一番爭論,片刻後,貓叔走上來,止住了兩人之間的談話。轉頭看向清元,說道:“清元,你將我吳洋小侄和雪菲侄女放了,今天這個事我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貓叔剛說完,清元倒是搖搖頭。
歐陽傑緩緩站了出來,冷哼一聲,說道:“就憑你一句話就將他放了,怎麼可能,今天我將他抓來,就沒有打算讓他活着回去!”
歐陽傑本來就是想要將我整死,如今能夠找到這樣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會放過我。
而聽到歐陽傑這麼說,不僅是貓叔,就連嘴哥臉色都是一變。接着就見嘴哥上前一步,嘴角一勾,冷冷的看向歐陽傑,說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嘴哥平日裡嘻嘻哈哈,說話有時候還不着調,但是這時候倒是霸道異常,他臉色一沉,接着道:“都說閻王讓你三更死,絕對活不過五更,你信不信,我鐵嘴要想讓你死,你今天百分百走不出這裡。”
嘴哥眼中寒光一閃,歐陽傑見此,頓時嚇的忍不住後退幾步。
不過清元倒是擋在歐陽傑的身前,冷哼一聲,說道:“鐵嘴,幾年不見,你口氣倒是變得不小。”
嘴哥聳聳肩,說道:“口氣大不大,那也是因人而異,要看對手是誰,對於你,我就有足夠的底氣。”
嘴哥冷哼一聲,臉角的笑容頓時也消失了,他看了我一眼,此時他知道,說再多已經無用,不管是清元還是歐陽傑,根本就沒有打算放了我的想法,何必在浪費口舌。
貓叔此時也是上前,旋即說道:“我最後問一聲,你們到底放不放人?”
這話說完,旋即冷冷的看向清元和歐陽傑等人。
清元冷哼,旋即搖了搖頭:“若是今天我將人放了,你覺得我清元以後還怎麼立足。”
貓叔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看向清元說道:“哦?你這樣說就是沒有商量了?”
我看到這裡,心中也是一沉,其實從開始我就知道,今天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歐陽傑不會放過我,清元面對貓叔,也不會輕易的低頭,如今出現這個結果,倒是在我意料之內。
清元聳聳肩,沒有回到貓叔的話,而貓叔此時緩緩後退,接着站到他原先揹着的那具屍體旁邊。
嘴哥轉頭看了眼貓叔,接着便是朝着歐陽傑身後的一幫人看了一眼,說道:“不想死的,勸你們趕緊走!”
老實說,這幫人之中其實巨大多說從貓叔帶來那具屍體後便有了準備離開了,畢竟那屍體此時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看着你誰都受不了,只是鑑於歐陽傑的威懾,所以一個個都在猶豫着。
而此時聽到嘴哥這樣說,頓時一些人相互之間對視着,更加是猶豫不決起來。
嘴哥微微搖搖頭,看到還是沒有人離開,旋即說道:“這可是你們自己選擇留下的,出現什麼結果,你們自己負責。”
嘴哥聲音非常陰沉,那些人都是身子一顫,而接下來便看到嘴哥從腰間緩緩解開一根繩子,見此,我才發現嘴哥並不是空着手來的,而是將繩子系在腰間,那根繩子非常的細,幾乎不易察覺,而繩子的另一端,自然連到的是他身後的巷子。
所有人頓時都愣住了,此時都是驚奇的望向嘴哥,不知道嘴哥在幹什麼。
嘴哥不緊不慢的將繩子接下,接着便是抓在手中,他朝着衆人望了一眼,只見他嘴角掛起一道邪笑,輕輕扯了扯繩子,頓時便聽見巷子中傳來一陣鈴鐺的清脆聲響,不過聲響過後,本來悅耳的聲音,頓時被一道令人壓抑的低吼聲覆蓋。
這聲音很具有穿透力,宛如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聽的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連我都是驚懼的望向那黝黑的巷子,不知道那巷子中到底隱藏着什麼東西?
嘴哥回頭看了眼貓叔,貓叔衝他點點頭,接着嘴哥眼神一變,將繩子用力一扯,突然一聲刺耳的慘叫聲響起,接着那巷子出口的地方,兩道深綠色的光芒陡然射了出來。
望見這兩道光芒,所有人都是嚇了一跳,忍不住快速後退兩步,而就當這時,那兩道深綠色的光芒移動着,緩緩從巷子中走了出來。
當我看清那東西的長相,饒是我都是嚇了一跳,這東西長相確實嚇人,是人的外形,但是全身上下骨瘦如柴,也不像人一般走動,而是在地上爬行,兩隻眼睛呈現深綠色,腦袋左右搖擺着,跟着身體也再擺動,宛如蛇一般。
“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是嚇得慘叫一聲,若說貓叔先前那具屍體已經讓人心裡發虛,面對如今這東西,完全讓他們心底那絲防線崩潰。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走,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嘴哥再次警告一聲歐陽傑身後那幫人。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刺激,旋即向歐陽傑找了個藉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
當然,還有十幾個膽子大的站在歐陽傑的身邊,他們雖然虛,但是還是死守在這裡。嘴哥知道這些人冥頑不靈,不大打算離開了,頓時不再理會,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接着便是從懷裡拿出一個銅鈴鐺,我一看就知道,這應該就是趕屍人的陰鈴了。
“既然你們想死,就不要怪我!”
嘴哥說着,接着便是猛然間將陰鈴舉了起來,嘴裡面念起一段法咒,手腕一抖,接着陰鈴震動響起清脆之聲。耳聲音過後,就看到他牽着的那東西表情猛地一變,接着便是仰天長嘯一聲,猛地向清元等人撲了過來。
這一瞬間,剩餘的十幾個人頓時兩股戰戰,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恐懼,嚇得媽呀一聲趕緊逃跑了。
見此,清元倒是臉色一寒,腳步一踏,接着正面迎接對這個東西,他手中此時拿出一張暗灰色的符咒,猛地朝着那東西甩了過去,等到那符咒接近嘴哥控制的那東西,接着大喊了一聲,“爆!”
聲音落下,那灰色的符咒猛然爆開,直接將那撲來的東西震退了回去。
“鬼符!”
望見清元手中的符咒,頓時嘴哥和貓叔都是一愣。
聞言,我倒是皺皺眉,對於鬼符我不是很瞭解,也是後來才知道,這鬼符的不一般,鬼符和鎮鬼符不一樣,雖然僅僅相差了一個字,但是兩者之間,不論從哪方面說起,都是有天壤之別。
首先,鎮鬼符只不過是最基本的符咒,不要說正統道士,有的雲遊道士都會畫這種符,相反,鬼符是高級符咒,沒有高人指點,有的人究其一生都完成不了。
其次,兩者的製作也有很大的差距,普通的鎮鬼符用的是硃砂,同時加入其它能夠鎮鬼的東西,但是鬼符卻是生生的將一隻鬼封印進去,鬼符厲害的程度,便是在爆開的一瞬間,相當於一隻鬼的自爆,而封印的鬼越厲害,鬼符爆開的那一瞬間,越是強橫。
“想不到你還會畫鬼符,我還真的小看你了!”
貓叔這時走上前,冷冷的看了一眼清元,因爲鬼符有一個侷限,就是畫符者必須和使用者是同一個人,所以,這個鬼符顯然是清元自己畫的。
清元聳聳肩,說道,“彼此彼此,我清元肯定也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清元,而接下里,也讓你看看我這裡的東西!”
清元一邊說着,接着便是從懷裡緩緩掏出一個黑色的葫蘆。
清元剛將這葫蘆拿出來,便是感覺從這葫蘆身上透出一股寒意,儘管是夜晚,也是能夠看見這葫蘆透着一股妖異的寒光,而清元將這葫蘆拿在手心,頓時就是將這葫蘆的帽子打開。清元先是念了一段口訣,幾乎是片刻,便從葫蘆中緩緩的飄出一縷黑氣,而黑氣過後,就看到兩道虛晃的影子從黑氣中飄了出來。
這兩道影子我看了一眼,是一男一女,見此,我心中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什麼,記得上次在袁先生那裡,歐陽傑掀了袁先生兒子還有配陰婚那具女屍的棺材,後來引來兩具屍體的怨靈,是清元將那兩具屍體的怨靈給收了去。
而此時望着這兩股虛虛晃的影子,若是猜得不錯,這兩股虛影便是那兩具屍體的怨靈。
見此,我頓時有些震驚,偏頭看向清元,此時我心中當真有些驚駭,這清元還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能夠將兩隻怨靈收服,如今竟然爲他所用,而更讓我擔心的是,就是清元是不是還隱藏着其他的手段沒有使出來。
如此一想,待我看向貓叔和嘴哥,如今心中當真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