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玉蟬跟在我們身後。
剛剛往前走兩步就看到一家果汁店了,這家店門兩邊貼着幾塊巨大的反光膜,正好這個時候我只是很隨意地朝着店門口看了一眼,居然從反光膜上看到走在我們身後的玉蟬在做小動作。
她用空出來的那隻手在蛋糕上輕輕拂了一下,就見一股紅色的氣霧驀地鑽進蛋糕裡不見了。
也許吧,她自以爲做得不動聲色,可卻被我看了個正着。
以玉蟬對我的恨,她會往蛋糕裡放什麼?糖嗎?
我漫不經心地扭頭,就當沒有看見。
她往我蛋糕裡做手腳,目的就是想要毒害我而已,至死,她恐怕還沒這個膽子。
如果這時候我點破她,那真是證據確鑿。
可我又害怕點破了讓南宮烈爲難,距近爲止,因爲不想幹冥界的政事,我還不知道玉蟬爲什麼會這麼得南宮烈器重,再者南宮焰那邊也是一回事。
所以這事兒我得自己化解。
“大人,你能不能先回去,我想讓玉蟬陪我去逛街買些東西。”想到這之中的種種關係,我心裡有了打算。
“買什麼,我陪你去?”南宮烈不解地問。
“買些女兒家的東西嘛,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懂。”我笑了笑。 南宮烈便沒再勉強了,他只是回頭交待了玉蟬一句,而後便往前繼續走了,就好像每一次很平常地出門散步似的,但是因爲一個人也不打算走着回去的原因,往前走了幾步的南宮烈就這樣憑空消失在
了人行道上,沒有人發現。
此時再看向玉蟬時,她的臉色裡帶了一層薄薄的寒霜:“可真會折磨人啊,要我陪你去買什麼東西,要知道在冥界,誰敢這樣使喚我。”
“可惜這裡是在人間,而且是大人親自下的令,你不想陪我,剛纔爲什麼不說?”
我一句話噎得玉蟬柳眉倒立,她恨死我了,可是卻又不敢挑明,於是索性把蛋糕往我懷裡一塞:“你的東西自己提着。”
“變臉可真夠快的,走吧!”我笑笑,懶得跟她計較。
“去哪兒?”
“去找個地方吃蛋糕。”
玉蟬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跟在我身側慢吞吞地走着。 走了沒多遠,幸好就看到了一家咖啡廳,我帶着她進去點了兩杯咖啡,要加糖加奶,在這點上我是不會欺負玉蟬的,她一個外來異族自然喝不慣咖啡,我自然也不會就此給她要最苦的,整這些小動作
一向都不是我曲唸的爲人。
服務員轉身離去後,我才把蛋糕給打開。
南宮烈貼心地選了我喜歡的香芋味兒,蛋糕看上去又香又甜,可是這麼美的蛋糕卻有毒。
“吃吧,也不枉大人親自給你買一場。”玉蟬看着着,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雪白好看,那纖長的指頭上戴着一個碩大的紅寶戒指。
“戒指很漂亮。”我淡淡勾脣。
“不勞你誇,這是大人送給我的。”玉蟬頗有幾分得意,她微笑着擡起指來打量着戒指,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你呢,大人送你什麼?”
南宮烈居然送了她一枚戒指,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送的,更不能確實他是否知道一個男人送女人戒指意味着什麼。
如果在人間的話,那豈不是求婚嗎?
不知道玉蟬是知道了這個人間的規律還是什麼,平時她也沒有向我顯耀過,偏偏這會兒又這麼說,無論如何,我表面上還是很平靜的。
我只是淡淡地:“他送我什麼你知道的,南宮家的東西,三界之人都想要。”
是啊,一塊鳳凰展,千魔萬仙都想得到的東西,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貴重的嗎?
不出所料,我的話讓玉蟬的神色一振,她那雙美目裡全是寒意,我們坐的桌子不大,這麼近在咫尺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真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眼裡暗藏已久的殺意。
“吃蛋糕吧,你也說了是大人買的,要是你不吃,那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我笑笑,給玉蟬切了塊蛋糕,我不怕她,但也不想跟她在這裡打起來。
那要是真是打起來了,她露出原形來,這影響可大,又是一個很不好拾的殘局,所以,不如吃蛋糕吧!
我只切了一塊,並把蛋糕推到玉蟬面前。
她的臉色變了變:“不是買給你的嗎,你爲什麼不吃?”
“我不餓,現在我想喝咖啡,但你就不同了,你這麼在意大人,卻不吃他買的蛋糕,除非這蛋糕裡有毒。”
“你……”
“別裝了,我看到你對蛋糕做手腳了,要我相信你這毒不會死人,你就吃一口,否則回去後我就告訴大人。”
“曲念,你……”
玉蟬無奈而憤恨地看着我,她完全沒料到吧,自己做了點手腳,居然會被我給看到了,一時間還有幾分難堪。
在我的逼視下,她只好拿過蛋糕來吃了一口:“你看到了,不會毒死人。”
是不會毒死人,我知道玉蟬真要狠毒起來,她未必會用這麼麻煩的手段下點毒而已,可我也知道,無論她下了什麼東西,必定也不是什麼簡單的玩意兒。
因爲就在玉蟬吃下去沒一會兒,我居然眼睜睜看到她的嘴脣開始發烏變黑了。
這也太狠了,她做爲冥界之人尚且如此,那要是我吃了進去會怎麼樣?
玉蟬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她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
雖然看着她的反應我很後怕,可是因爲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的樣子,我只好在桌上放下咖啡錢,而後拉着她的手提着蛋糕衝出了咖啡廳,就近找到家巷子一把將玉蟬給推進去。
“玉蟬,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歹毒,想謀我的性命是嗎?好啊,我到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拿。”
我也閃身進了巷子,同時從袖子裡很快抽出紫竹劍,這個女人人面蛇心,無論如何也要給她些教訓。
此時的玉蟬已經化出原形來,她豔紅色的紗裙在夜色下徐徐飄動,臉色白得嚇人,正因爲臉色白,才更顯得她的嘴脣烏黑。 奇怪的是我抽出劍來,以平時的玉蟬她早就揮揮衣袖和我打起來了,可此時她卻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