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衆人已經早早跪下了,龍神大人噢,就算不是龍神也是神仙,誰不怕?
這衆人裡面只有一個人沒有跪,姑婆,因爲她心裡明鏡兒似的,她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龍神大人。
我也沒有跪,因爲我更知道這廝是誰,南宮焰……
此時焰便把雪白的指頭朝着姑婆那邊淡然地一指:“你,這個老太婆,你來說說爲什麼要在這裡吵吵鬧鬧的?”
很顯然姑婆雖然不知道來者是何方神聖,可是她也心知肚明,眼前的這位可比自己高明多了,看他能幻化出彩虹的樣子就能明白,所以她只好低了低頭:“龍神大人,我們是來給你送供品的。”
“哦,供品,在那兒呢?”
“他們兩,金童玉女。”姑婆指了指我和曲木。
我沒跪,是因爲知道這傢伙是咱家小叔子,而曲木滿臉憤然地沒有跪,大概在他的心裡面,這龍神大人和姑婆是一夥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他不想跪。
不過話又說回來,焰在任何人的眼裡都不是個好東西,他除了長得好看之外,還有點邪邪的味道。 焰眯了眯鳳眼看向我們:“金童玉女,我要來做什麼?”話完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道:“我看這兩個人是好人,你們要好好對待他們,不過這位老太婆嘛,到是可以把她送到我這裡來的,因爲我龍神大人
什麼也不缺,就缺個燒水做飯的婆子。”
呃!
大家都蒙了,連我也只爲他捏把汗,龍神大人不是神仙嗎,哪還要整天燒水做飯吃的。
“怎麼,你們不答應?”焰坐正了身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時一個村民連忙道:“龍神大人,這裡會做飯的女人那麼多,你可不可以隨便挑一個,這婆子是我們玉塔鎮的主心骨,我們不能沒有她啊!”
那人話才說完,焰就懶懶地一揮手,居然凌空給了那人一個大耳光子:“放肆,居然敢反抗我的旨意。”
啪的一聲響,反正衆人什麼都沒看到,但那人卻被打得一頭載倒在地。
這一下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再說話了。
“怎麼着,要我自己動手嗎?”焰冷冷地問。 那些人不敢再說什麼了,原先還制住我和曲木的幾個人朝着姑婆一步步過去,姑婆這時候終於有些不淡定了,她連忙道:“你們不要聽他胡說,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龍神大人,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龍神
大人,都是小念搞的鬼。”
話完後她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衆人也是一驚,既然沒有什麼龍神大人,那爲什麼還要搞這麼大的祭祀活動,還要把兩個人拉去活埋。
大家面面相覷,牛家老四這時候突然冒出來說了一句:“姑婆,照你說的話,那這麼多年來,豈不是你在騙我們?”
“對啊對啊,你到是說說,你有沒有騙我們。” 我連忙開口道:“牛家四哥,你家裡的那隻邪物正是她多年來不肯下手,這才致使那女鬼這麼強大,最終纔會害了你家的姐弟,因爲她想養着那女鬼讓寬爺來收拾,這樣寬爺受了傷,她纔好抓住我,這
些都是她親口跟我說的。”
我這話讓玉塔上的老百姓頓時炸了鍋,更別說牛家姐弟了,那死去的可是他們至親至愛的親人。
大家頓時把姑婆給團團圍住……
“你們不要上小念的當,她在撒謊。”姑婆急得大叫,可是沒用了,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這些年來,想必他們都太相信姑婆了,所以被她害得不淺。
我拉了拉曲木的袖子:“走。”
我們跑過去一左一右提起了三嬸子,頭也不回地徑直往轎上跑去。
南宮烈不知在什麼地方注視着我,他不好出面,但一定會在暗中保護着我。
我們剛跑到轎那頭就聽到玉塔鎮上的人大吼大叫,有人將姑婆給擡起來裝進了那個棺材裡,大家一起叫着活埋了她,活埋了她。
這些人都瘋了,連焰也看不下去。
他嘆口氣轉身消失了。
三嬸子和曲木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一幕對世間的每一個人來說都太神奇了。
我們直接跑回到姑婆家門口,正好看到阿生把寬爺背在背上出來,大家都一愣,阿生下意識裡想要叫我後主子,我連忙搶先一步向曲木他們介紹:“這位是我認的舅舅。”
車子阿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合力和阿生把寬爺放到車上。
寬爺就交給阿生了,我們跑到自己開來的車子前,曲木跳上去啓動車子。
車子駛動,我回頭看了眼龍飲河,那些人全都瘋了,他們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姑婆的身上,這個老太婆害人不淺,她這是罪有應得。
也是隻到這時候,我心裡才又漸漸回味起素兒離開的傷感。
我靠在窗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至節節後退,玉塔鎮,這輩子我再也不會來了。 指尖上驀地一涼,宮烈施了結果,他拉着我的手出現在眼前,清如皓月的眼裡載着對我的滿滿心疼,鳳凰展在他的手中,他給我戴上,聲音低斂說:“老太婆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是我管理有誤,她
早該在五十年前就不能活在人世上了,因爲她自己會偷命那一招,所以纔會騙過了陰司。”
“偷命?”
“對,最近玉塔鎮上那些孩子沒有活力就是她的傑作,她想將你活埋,也是想要偷你的命。”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現在那些孩子們沒事吧?”
“放心,他們只是傷到點元神而已,過不了幾天就會恢復。”南宮烈的眉心間帶着一層淡淡的憂色。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強大如他,卻還是無法救了素兒,這事兒我不想問他。
而真相,也只到回到S市之後我才知道。
我問小包子在家裡好嗎?
南宮烈說一切都好。
一路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三嬸子和開車的曲木都沉默着,也許這場內心裡的傷害,他們要許久許久之後纔會緩過來。
我靠在南宮烈的懷裡,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兒讓我心裡安穩。 一覺醒來已經回到S市,那曾經過去的幾天像是一場惡夢似的在腦海裡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