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老公 離婚請簽字
暮色沉沉,樹影斑駁。
孤落寂寥的樹枝倒影斜斜投在廚房白色的瓷磚上,幾道淺淺的淡痕,像是潑墨山水畫裡的墨用少了一般。
徐多多站在牆角一隅,一條腿懸空着,一條腿撐在地上,就這麼靜靜的望着廚房裡的男人。
褪去了西裝外套,只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兩隻袖口高高捲起來,在廚房裡正神態認真的拔弄着什麼。
從前,他和她都是不會下廚的人,可是今天,他竟然捲起了袖子爲自己下廚。
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一幕,何其有幸
徐多多覺得,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爲他受再多的苦,再多的委曲也都值得了。
明亮的燈光落在他白色的襯衫上,偶爾可看點點灰暗,那是炒菜時濺起的油污。
那個注重形象的男人啊,幾時變得這麼居家了
徐益善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擡起眼看過來,視線恰好落在她身上。
先前頭痛欲裂的頭突然就不怎麼疼了。
男人放下鍋鏟,朝着徐多多走過來,一臉的溫柔笑意。
他一笑,山花爛漫,春靜無聲。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尖,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拖了張凳子放在門口,讓她坐下。
一道門,他在廚房裡忙碌不停,門口,她坐在那裡溫柔淺笑。
多麼溫馨的一幕。
徐多多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眼前這一幕就消失再也看不到了。
徐益善已經炒好了菜,這個時候在弄湯,旁邊不知道還燉着什麼。
男人側過臉來看她,“爺不喜歡別人偷看,要看就好好讓你看個夠”
這纔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徐益善啊
紈絝子弟,總喜歡以“爺”自稱。
那個時候,她甚至還爲這麼一個稱呼和他計較半天。
憶及從前,連她的眼角都是溫柔一片,女子面上有淡淡的羞澀,卻還是那麼望着他,大聲朝着他吼,“爺你個頭,你就叫徐益善徐益善徐益善”
站在廚房裡的男人大喜,面上盡是喜悅之色,“徐多多,你這個八婆回來爲什麼不找我”
徐多多也學着他的樣子,粗着嗓子朝他喊:“徐益善,你這個大混蛋,只知道要我回來找你,那你怎麼不來找我”
四年來,一直有一件事令徐多多非常鬧心。
那就是,從來沒有收到過徐益善找她的任何消息。
一開始她以爲是傅連衝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以至於外界的任何消息都傳不進來。
後來,她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唐念,是真的沒有聽說徐益善有任何尋找她的動作。
其實,起先的時候她並不灰心,真正令她灰心的是,徐益善竟然一點兒也不想她。
她於他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徐益善怔愣了一下,急忙從廚房裡走出來,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的眼,“我找過你,真的有找過”
“所有你和我去過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我都找了。”
“可是”
“我始終沒有找到你,我弄丟了你”
男人的愧疚之色溢於言表,好似做了多對不起多多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