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開動,她的眼神卻一直望向屬於那個人病房的方向。
徐益善,要記得按時吃‘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愛自己。
總有一個值得你愛的姑娘會來到你身邊,代替我愛你。
歲月匆匆,願你我都安好。
繁華鬧市,燈光普照,她望着地上寂寥斑駁的黑影,閉上了眼睛。
有些時候,不是我不夠勇敢,而是我們都身不由己。
徐益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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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益善這一覺睡的又香又沉。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懷裡空空如也。
男人頓時一僵。
“多多.”
他夢寐以求的多多,怎麼會不在他的懷裡?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益善慌了。
一如四年前多多消失的時候。
他就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到處‘亂’竄。
可始終沒有多多的身影。
打她手機,號碼已然是空號。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口,眼底盡是淒涼。
她又一次不見了。
是他太無能,如果昨天晚上他不睡得那麼死,怎麼可能讓她從自己身邊溜走?
擡頭仰望天空,那灰沉沉的顏‘色’一如他現在的心。
被‘蒙’起來,再也見不到光亮。
那顆心被幽蔽起來,再也尋不到一個出口。
他最終還是回了病房,一個人木呆呆的坐在病‘牀’上,望着天邊成雙成對飛過的麻雀,神情呆滯。
心好像被人活生生摘走了,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驚醒了心上的傷口。
護士進來,催促他離開,卻瞧見多多不在,便問他:“昨天徐小姐說她失眠,特意問我要了一顆‘藥’,效果如何?還失眠嗎?”
徐益善這才明白過來:她早前就處心積慮的要離開了。
男人的視線無聲的望向那空了的水杯,沒有回答護士的問題。
只是傻傻的走向那隻水杯,拿起來,靜靜的望着。
水已經被喝空,杯子裡沒有水,但是仔細看看,依舊可以看到零星的粉末。
孤伶伶的躺在杯底,似乎在嘲笑他的粗心大意。
那護士見他不說話,只傻愣愣的望着,以爲他不願意理會自己,也沒好再說話,匆匆離去。
徐益善彎下腰,把她替他整理好的行李包拿起來,默默的背在肩上,一語不發,離開。
他沒有再四處尋找她,拿着她留給他的那張紙條,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捨不得丟掉,放進口袋裡。
多多,如你所願,你走之後,我不會頹廢,也不會悲傷。
我會一直等…
一直等…
如果這一輩子都等不到你,那就在我死了之後,把我的骨灰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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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傅家別苑,最開心的人莫過於姍姍,小傢伙一看媽媽回來,立刻就飛奔着跳進了多多的懷裡。
“媽媽,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姍姍好想你。”
多多的視線留在姍姍苦巴巴的小臉兒上,伸出手來,慈愛的笑笑,“媽媽有親人生病,所以要去照顧他呀…”
“他只有一個人,好寂寞的…”
在孩子跟前,她盡情的撒嬌,把臉蹭在孩子臉上。
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從今往後,她就要遠離這城市,和姍姍相依爲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