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樑夫人的一席話彷彿是一道炸雷。
狠狠敲破了徐多多心頭之上的烏雲。
有光從黑雲頂上透進來。
直直落在她的心尖尖兒上。
被隱藏了許久的心事得見陽光。
已經埋進土裡很久的種子終於破土發芽。
一發不可收。
她真的好想好想給徐益善打個電話,告訴他這些。
“姨媽,多多,在聊什麼”傅連衝臉上掛着清淺的笑容,優雅得體的站在那裡。
靜靜的觀望着兩個人。
當然,他關注最多的,還是多多。
想從多多的臉上瞧出點什麼來。
這丫頭怎麼了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他的胳膊是受傷了,可是腿卻是好的。
見多多出來的時間長了,捱不住想她,這不,就跟了出來。
樑夫人看他一眼,抓過多多的手,放在掌心裡,“能聊什麼”
“還不是聊你”
手被人抓起的那一刻,徐多多終於恢復如常。
這件事就算她知道了,也不可以說出來。
至少,在傅連衝跟前不行
她笑笑,另一隻手回握住樑夫人的手,接着樑太太的話往下說:“在說你小時候的事”
一聽在聊他,傅連衝立刻就起了興致,往多多身邊一坐,伸長了耳朵過來,“姨媽,你沒有說我的壞話吧”
樑太太騰出一隻手來,點了一下傅連衝的頭。
“你瞧瞧你,這麼大個人,都娶了媳婦了,還這麼沒個正形”
“說你壞話又怎麼樣你這臭小子小時候可壞可壞了。”
幾個人相談甚歡,很快便日頭西落。
樑夫人起身告辭,多多和傅連衝送她到醫院門口,看着她坐上車,這纔回了病房。
傅連衝用沒受傷的那隻胳膊攬住多多的肩膀,把她護在懷裡。
多多剛要推開他,男人立刻便沉了臉。
“徐多多,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他臉上盡是失落,眼底掛着深深的不滿。
“記得,你現在還是我妻子”
不等徐多多說話,男人強勢的摟着她進了大門。
在外面坐了那麼長時間,她都凍得小臉兒發白了,叫他怎麼能不心疼
就算她討厭他,他也要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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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時候,徐益善原是想去醫院看看多多的。
卻不料,臨走之前接到了一通電話。
號碼他很熟悉,盯着屏幕看了半晌,最終還是咬牙接起來。
“徐老先生,您好”
這麼禮貌而生疏的稱呼,讓電話另一端的徐知山立時之間五內翻涌,差點兒生生嘔出一口鮮血來。
他真的沒想到,這一次徐益善竟然跟他來真的
他已經一個半月沒回過家了,一個電話也沒有,甚至連問都沒問過他。
也許,從他打得這個兒子躺在牀上不能動的那天起,他這個父親在他的心底就不再是父親了。
可是,有誰站在他的立場上爲他想過
他是一家之主,祖宗把徐家的基業交到他手上,總不能毀在他手裡吧
那麼一大家人要吃要喝,他總不能什麼都由着他們胡來,而置大家於不顧吧
徐知山重重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一口氣來。
“徐益善,你是不是忘了你老子是誰”
聽到他這樣的語氣,他怎麼能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