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晉之從未等過人,放眼整個A市,只有別人等慕晉之的份兒,今兒卻是破了例,他在等一個叫唐唸的小女人。
下午他帶着白以晴離開的那會兒,清晰的瞧見唐念站在那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並沒有和白以晴做出特別親密的舉動,所以,他並不會對唐念解釋任何東西。
可是,從卡宴後視鏡裡看到她斑駁而蒼白的小臉兒時,他覺得心口好像一個好看的青花瓷瓶裂開了一道口子。
不解釋並不代表他不在乎,所以,特意提早下班,到唐唸的公司樓下等她。
只可惜,等到現在,也不見伊人身影半分。
等的有些不耐煩,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根菸,隨着細雨和寒風飄進來,青色的煙很快散入空氣裡,不復再見。
一支菸抽完,仍舊沒有看到唐念人從正門出來,慕晉之下了車,菸頭被他扔在地上,狠狠踩熄,拿起手機給陳姐打電話,“太太到家沒有?”
陳姐正在廚房炒菜,聽到是他的電話,態度很是和藹,“回先生話,還沒有呢!”
“她平時下班怎麼回家?”隨着時間流逝,男人又擡腕看了一眼腕錶。
“太太都是到她公司對面擠公交車的,今天下雨,大概車子會來的慢一點。”陳姐很詳細的回答了慕晉之的問題,然後掛斷了電話。
司機給慕晉之開了十幾年的車下來,對於先生的一些動作神情很是瞭解,聽他這麼問,便把車子拐到了星輝對面的公交車站。
慕晉之坐在車上,一雙銳利的眸子在公交車站牌的人羣中搜索。
正在等車的小姑娘一見這車子,立刻露出羨慕的眼神,接着一陣搔首弄姿,頻頻對着慕晉之拋媚眼。
慕晉之皺眉,側過臉去,假裝沒看見,仍舊尋找着唐唸的身影。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難得來接她下班一次,她怎麼這麼不賞臉?
車門突然被打開,先前朝着他一直拋媚眼的那小姑娘擡腿就要坐上來,“先生,那麼大的雨,天氣這麼冷,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女孩身上濃濃的香水味刺得慕晉之皺起了鼻子,清俊的臉上盡是不悅,冷冷的看一眼司機,“阿四…”
阿四當然知道先生的意思,立刻下車,把那從進車裡一半的姑娘硬生生從車裡又給拖了出去,“這位小姐,我們先生有潔癖,請您不要弄髒了我們先生的車!”
女孩臉上掛不住,忿忿的瞪慕晉之一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唐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慕晉之的眉心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阿四,該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嗎?!”
“是!先生!”阿四立刻坐回駕駛室,猛打方向盤,濺了那女孩一身的泥水!
車子輕快的離開,迅速移到旁邊的小巷子裡。
慕晉之找了半天,人羣中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倒是看見一箇中年婦女帶着警察往這邊的小巷子裡走來。
原本就是一起簡單的搶劫案,本就沒什麼引人注意的,可是慕晉之瞧見了散在地上的高跟鞋。
那雙鞋子是那個女人今天早上穿的!
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同樣的一雙鞋,同樣的品位,坐同樣的車,除非那個人就是唐念!
唐念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