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益善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離開證人席前,他特意看了一眼範東平。
陸白霜請來的這個人可不是吃白飯的,必定留有後招。
他朝着審判長的方向深鞠一躬:“審判長大人,我的問題問完了。”
說完以後,男人走向被告人律師的位置坐下來。
靜觀事態發展。
要知道,法庭上瞬息之間便會有千百種變化,對方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他不能掉以輕心。
果然,範東平舉了手,“審判長大人,我有問題要問證人”
審判長點頭,“原告律師可以發問。”
範東平緩步來到傅連衝跟前,先朝着他禮貌性的笑了一下。
“你好,傅連衝先生,久聞大名。”
傅連衝對這號人物並不熟悉,只是倨傲的看他一眼,算作是打了招呼。
“傅先生,請問現在我可以問您問題了嗎”身爲一個素養高的律師,範東平也不是浪得虛名。
禮貌和謙虛在他身上都找得到。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傅連衝也沒挑出什麼毛病來,輕輕點頭,態度平和。
此間,他向多多的方向看過去一眼。
哪知道,她根本沒有看他,視線一直落在徐益善身上。
嫉妒之中的男人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才隱忍着把所有不滿放進肚子裡。
四天了,她離開拘留所已經整整四天了,這四天來,她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就好似他這個丈夫不存在一般
他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
只是扔給他一張簽了她名字的離婚協議書,這算什麼
他知道他做錯了事,可是,做錯了就沒有改正的機會嗎
她竟然連一個改正的機會都不給他
男人越想越生氣。
指甲掐得掌心生疼,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只是靜靜的望着範東平。
“可以。”
範東平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看一眼徐多多,最後又落在傅連衝身上。
“請問傅先生,您和被告是什麼關係”
傅連衝滿眼深情,看向多多,毫不遲疑,“她是我妻子,我是她丈夫。”
他言辭之間盡是愛意,眸底情深似海。
範東平聽他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白霜。
要知道,傅連衝可不是簡單人物,他不敢太過得罪。
陸白霜坐在聽衆席上,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便繼續把視線放在徐益善身上。
有些人,便是你此生裡最美的風景。
可惜的是,他這道風景從來不屬於她,即便她是那樣的深愛他
那個男人根本就是石頭做的
母親告訴過她:千萬不要試圖去焐熱一塊石頭,因爲石頭就是石頭,你永遠也焐不熱它,很多時候,在石頭還沒有熱起來的時候,你已經被凍壞了。
可她就是癡迷這個男人啊
“按法律程序來說,應該是:夫妻關係。”傅連衝神色坦然,平靜的看着範東平。
這在a市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沒什麼可隱瞞的。
而且,如果這個時候他說出來,至少多多和徐益善不會那麼公然的眉來眼去。
這讓他的心理上會舒服一些。
“很好。”範東平點頭,眸底盡是對傅連衝的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