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前,海瑟薇和易陽兩人一直站在外面守候着。看不早了,她便讓易陽回去:“這裡有我一個人看着就好了,你也受了傷,還是去上點藥,回家好好休息吧。”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回去吧,有我一個人還不夠麼?”海瑟薇眨了一下眼,說,“說句不好聽的,你在這也沒用啊。真出了事,你能幫上什麼忙?”
易陽也笑了笑:“那可說不定,要真發生什麼事,我好歹也是個人肉擋板,幫你們擋擋給你們爭取幾秒鐘的逃命時間啊。”
“噗嗤……”海瑟薇自然是沒當真,“你當在拍電視劇啊?還英勇犧牲呢!行了,不會有這種時候發生的,臨陽沒那麼亂。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什麼情況發生的。
除非……
那個男人又回來。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海小姐你也進去休息吧,像你說的,不會那麼亂的。”
海瑟薇在外面呆了會兒,就收到年深發來的信息:進來。
收到的時候馬上就進去了,“年先生,你找我?”
“我有點渴,給我削個梨子,會麻煩你嗎?”
“當然不會!”她這才完全進去,將門給拉上了。
海瑟薇偶爾會看一眼坐在牀上的年深。深夜了,他還在看着文件。
要準備分公司的落成,這段時間會很忙碌吧。
海瑟薇一句話也不說,就站在一邊靜悄悄地削皮,生怕出點聲就打擾到他。
本身對於讓他受傷她就抱着萬二分的歉意,現在他讓她做任何事,只要不違揹她的道義,她都會做的。
年深也沒擡頭,就是側了下臉,看了她一眼。“怎麼都不說話,這麼安靜。”
“恩?”她投去視線看了一眼,“我看你在忙碌,就想不要打擾你了。”
“不會,”他淡淡地說道,“你不說話,反而覺得怪怪的。”
“可是……你突然讓我說話,我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啊。”
“隨便說吧。”
她想了想,好無奈。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隨便說也沒話可說啊。譬如……
“喔,這梨看起來水好多。”
……這種?
海瑟薇說完之後,看了年深那邊一眼,卻見他嘴角勾了一下。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讓她又恍惚了幾秒。
但這回她很快就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那不是他,一定不是,已經鑑定過了。
“年先生的笑點這樣低嗎?那句話……好像沒什麼好笑的啊。”
他就這樣笑了,她還覺得挺意外的。
“是啊,我也想不出那話有什麼好笑的。”他這樣說着,嘴角始終帶着笑意。
就是突然就笑了。
讓她隨便,也是……
太隨便了。
海瑟薇削完皮之後,拿水果刀切了一半,一半給自己,另一半遞給了年深,“喏,我也渴了,想吃一半,不介意吧?”
她一隻手遞向年深,也不管他接不接,自己已經靠在桌沿上,吃起了自己那一半。
突然,手上一沉。
她轉頭一看,年深並沒有接過去,而是直接低頭,在她手中的梨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