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輕輕地撫平了她雙眉間的褶皺，自己卻也不經意地皺了起來。
她可能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了。
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乖……”他柔聲道，“我的漫漫，我願意把所有一切美好的都送到你手上，換你笑顏。”
夢裡的蕭漫好像是聽到了一般，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了。
“這才乖。”
蕭漫又安穩地睡了過去，沒有多餘的思想，平靜地睡着。
厲斯年俯過身去，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起身下牀，穿上衣服。
他下樓去，準備一些吃的，再叫她起牀。
差不多好了的時候，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盤子，走過去拿了起來。
上面是千尋的名字，於是他直接接了起來，“喂？”
“……喂？”千尋大概是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厲斯年，愣了一下，“哦也沒關係，一樣，反正薇薇姐跟你一起呢。”
想到她們之前的約定，便說：“她身體有點不舒服，現在在休息，我待會兒叫她起來吃點，然後我們就過去找你們。會晚點，抱歉。”
“……”呃……那頭千尋愣得更厲害。
厲斯年是在跟她說“抱歉”呢……簡直受寵若驚。
但千尋要說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剛好啊，我本來也覺得很抱歉，想打電話給你們說一聲的。我們家裡臨時有點事，下午不能陪你們出去玩了，既然薇薇姐剛好身體不舒服的話，不如……就改日再約嗎？”
她這麼說，厲斯年當然說好，“也可以，那你們忙吧，回頭我會告訴她，你來過電話了。”
“好的！不過……薇薇姐沒什麼事吧？”
“恩，她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好，讓薇薇姐好好休息吧，先這樣了，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看了看桌上的幾道菜。
恩，是時候叫她起來吃下午茶了，餓壞了吧。
……
“要帶萌萌久久去麼？”千尋問顧連城。
顧連城則把決定權交到了她手上：“你自己決定吧，如果你非要我給建議的話，那我只能說，人之將死，什麼深仇大恨，都讓它過去吧。”
千尋的視線落在了萌萌和久久兩個小寶貝身上，低下頭問：“寶貝們，那媽媽問你們，你們想去嗎？”
“我聽哥哥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顧萌萌就是顧久久的小跟屁蟲，走哪兒都跟着。
“去吧……”久久想了想道，“應該是最後一面了。”
“恩，寶貝真乖，”顧連城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一起去吧。”
臨出門前，江媚還站在門口，囑咐了顧連城幾句：“兒子，千尋要是想不開，你就幫着多勸幾句，畢竟是她生母……日後想起來，或許會後悔，就讓她消除了怨恨吧，原諒不僅僅是原諒他人，也是對自己的放下。”
“我知道了，”顧連城點頭道，“我有分寸的。”
在這件事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立場。
他不希望千尋日後有任何遺憾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