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別說文茜,就連顧家的人,我都沒有再恨了,”顧連城嘴角一勾,說,“就像是終於參透了什麼似的,明白過來。恨他們做什麼。世界那麼大,一輩子那麼長,我何必爲恨他人而活。做我想做的,做我應該做的。”
能聽到他這些話,說實在的,十一心裡真的是很欣慰。
和靳向南文茜跟她講的時候不一樣,他們是以第三視覺去看待他的事,他的心理活動他們當然不知道,包括顧連城的母親,她也沒辦法猜透兒子真正的想法。
她的心裡一下子沒那麼難過了,是因爲至少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就已經重新振作起來了。
二十歲,還很小,不遲。
即便忘不掉那些過去,但至少,不會再沉浸在那些痛苦中,被不堪的過去所束縛。
“所以後來你就開掛了,一路up,up,up!攀到頂峰嗎?哎呀……”
十一的腦袋忽然被他伸出來的手彈了一下,“砰”的一聲,還蠻響。她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皺眉不悅道:“幹嘛啊……”
“頂峰是什麼?就像你一眼看不到宇宙的盡頭一樣,只要欲=念還在,就沒有頂峰一說。”
十一聲音一低,揉揉還隱隱作痛的額頭,嘀嘀咕咕了一句:“你還想攀到宇宙盡頭去啊……真貪。”
“是啊,我是貪心,江山美人,我都要。”他說着,看了十一一眼。
哼哧一聲,白了他一眼:“魚與熊掌,可兼得?”
“當然可以,”他嘴角勾起,“是否兼得,那就要看獵人的本事了。”
十一都有點想問江山美人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的白癡問題了,只聽這時他繼續說道:“美人是要靠江山來守護的。我若失了江山,有朝一日美人被君王看上,搶走了,我這個平民,豈不是無處伸冤?”
“咦……”這樣一想,也對!
平時也沒少看電視劇,這類情況不要太多!
“好了,”顧連城站起來,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說,“我的奮鬥史,就改日再跟你說了。今天主要是來收拾感情債的。”
時間也不早了,想要讓她原原本本地瞭解自己,這麼一個晚上可不夠。
慢慢來,一個一個攻破。
十一被拉進去,還問了一句:“感情債?”
也對,今天他好像要跟她說文茜的事的,但剛剛的聊天中,他們其實都沒怎麼提到她,十分的故事,她佔了兩分吧。
他更多的,是讓她瞭解他的過去。
“對,感情債,”顧連城走停下來,側了個身,拿手指在她鼻尖上一刮,“再不哄哄我老婆,我怕她自己一個人在醋缸裡淹死。”
“餵我哪有——”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到了暗室裡。
看到夾在繩上的那幾張照片,十一反而很鎮定,還笑了,覺得太好看。但實現落在那個盒子裡時,整個人卻還是怔了一下。
方纔顧連城同她講的話還縈繞在耳邊,一次次地回放着。
自殺型人格……他是把自己逼到了什麼地步,纔出現了這種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