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也不知道顧連城要帶她到哪裡去，上了車又不說目的地。
不過她倒是不怕，至少不管去哪裡，都有他陪在她身邊，所以也沒什麼可怕的感覺。
路漸漸地有些熟悉了起來。
之前在西城一區住了一段時間，開車基本上選最好開的那條路線，所以她是有印象的。慢慢地，終於有些明白他們的目的地了。
她坐直了身體，側頭看了幾眼窗外，差不多是確定性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西城一區的家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十一不經意地一句話，卻讓顧連城彎起了嘴角。
家。
說得真好。
十一也沒注意到他細微的表情，只見他是點了點頭說：“是的。”
果然，顧連城是帶她回了這裡。
只是他不太明白，“這麼晚了，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覺得時機也已經到了，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十一微怔：“什麼事？”
“一個秘密。”他看了她一眼，很神秘地說道。
“秘密？”
埋藏在西城一區的……秘密？
十一竟有些明白了。
他說的……
該不會就是他和文茜的那個故事吧？她一直裝作不知道的那個“秘密”！
也就是說，他終於決定要向她打開心扉了。
真的要講嗎？
其實十一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她並不希望顧連城親自再提起來。她不想讓他再回憶起一些痛苦的回憶，所以從他這個角度說出來的故事，她完全可以不聽的。
然而，她又沒辦法告訴他自己不想聽，難道說要告訴他，我其實都已經知道了？
這個點，加上沒有主人在家，傭人們幾乎都早早地睡了，只有一兩個人還在做着最後的清潔掃尾工作。
主人家就算不在這住，但整棟別墅卻還是要****清掃，保持乾淨的。
裡面開着微弱的燈光，兩人立在門前。
顧連城說：“那天在密室裡，你是不是也看見其他照片了？”
很小的機率纔會沒看見吧。
十一一怔，點了點頭。
“那也已經知道我跟文茜的關係了吧？”
“恩……知道，你們以前……應該是交往過吧？”她故意用不確定性的語調說道。
如果看到那些照片還不這樣懷疑的話，那就要考慮智商問題了，不能裝得太過。
“是啊我們交往過，”顧連城答道，“我並沒有想要向你隱瞞我們以前關係的意思，只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誰知道……你卻無意間先自己發現了。”
十一靜靜地聽着。
“那天晚上，碰見你在那沒有心理準備，就好像……突然闖進了我一個秘密基地，讓我毫無防備，所以生氣了。”
“我知道，”十一說，“所以後來我離開之後想了想，是我不對，沒經過你同意就擅自進暗室窺覬你的秘密，我一直想跟你講，我搬走不是因爲我生氣你吼我，我覺得……你生氣也是正常的，不生氣才教人懷疑呢。”
顧連城笑了笑。
該說她什麼好呢？
明明有時候看起來就是個單純至極的小丫頭，可有時候卻意外地善解人意，都不需要他過多解釋。
“你……今天是要給我說你和文茜姐的故事嗎？”
“對，”顧連城轉了個身，握住她柔軟的雙手，凝視着她，“我決定，讓自己在你面前透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