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喊,就把她們嚇得六神無主。
轉眼間,厲斯年已經進屋裡來。
一進屋他就脫下外套隨手掛着,一路走過去。
這麼多人站在門口,卻沒看見蕭漫,不對勁。
“人呢?”
“厲先生,”有人害怕地接道,“我們在這喊半天了,蕭小姐在裡頭就是不出來,急死我們了!”
厲斯年人也站在廚房門前,透過一扇透明的窗戶看裡面的情形。
蕭漫圍着圍裙,在廚房裡走來走去,正在忙碌着什麼。
“叩叩叩——”他難得斯文地敲了門,“開門。”
見他要進來,蕭漫一會兒也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活,溼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就轉身去開門了。
是厲斯年,她就不敢讓他等。因爲他是那種懶得等就直接破門而入的人,家裡沒少壞門,時不時就得找人來修鎖。
門一開,厲斯年高大的身影幾乎就已經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厲先生,你回來了?”她微笑着,如同討好一般。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他從廚房裡拉了出來,不悅:“誰讓你進廚房的?”
“不是我!”每個人都搖頭擺手,然後輪到今日的阿姨便跑了進去,學着蕭漫把門給反鎖了。
自那以後她們有了陰影,一到飯點就進去鎖門,不讓蕭漫進來。
阿姨們散去。
蕭漫看着她們的背影說:“別怪她們,是我自己要進去的。工作結束了,我在家沒事做,便想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不用你做。”
“我在家沒事……快閒出病來了。”
他總是這樣。
可他卻不知道,他的好,會在將來給她帶來怎樣的毀滅。
越是看着這樣的厲斯年,蕭漫就越是害怕。
“你手怎麼了?”蕭漫想得出怔,忽然被他的聲音喚回來。
他已經抓起了她的手,看她還有些溼潤的指腹上,包裹着創可貼。
“怎麼會受傷?”
蕭漫將兩指捏合:“一釐米都不到的一個小傷口。你可別責怪萊克,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的,真的沒有事。”
怕他不答應,她直接摟住了他的腰,貼在他身上。
她沒看着他,聲音輕輕地:“厲先生,不要總是對我小題大做了。我沒有那麼脆弱。也不要動不動因爲我的事就責難大家,我會愧疚。”
厲斯年正欲開口,蕭漫擡起頭,清潤的眸子望着他,“最後,請你不要對我那麼好。”
“爲什麼。”他的眸色裡看不出情緒,淡淡地問道。
蕭漫搖搖頭:“沒有爲什麼。不能對我太好的,我會找不到北。你越是捧着那個東西,時間久了,它就會越拿自己當回事。”
“無礙。”
蕭漫又低下頭,臉頰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厲先生……如果以後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事,你會生氣嗎?”
厲斯年都沒有問是什麼事,沒有猶豫便答:“不會。”
蕭漫有點意外。
因爲這麼些年她沒做錯過事,因此他沒對她生氣過。
可如果到時候他知道……
“我是說,很嚴重的,不可原諒的錯誤,也不生氣嗎?”
“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