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楚非同頓時露出了緊張與開心的神情。
安勁勾了勾脣,指了指酒店前方,說:“她在那邊。”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跟安勁發現二少奶奶不見了,嚇得到處去尋找,卻沒想到沒有找到二少奶奶,反而找到了風黎,她受了一點小傷,估計受了驚嚇,整個人都呆呆愣愣的,問她什麼話也不回答,最後,我們留了一個同伴看着她。”傅承若詳細的解釋過程。
安勁拿出對講機,讓同伴將風黎帶到空曠處等待直升機的到來。
片刻後,直升機在頭頂上空盤旋,吹起了很大的風,讓地面上的人都睜不開眼了。
唐品馨連忙跑到容陌川身邊,用身體護着他的臉。
“傻瓜,走開。”容陌川心裡又感動又心疼,然而,他的聲音太小,淹沒在直升機的聲音裡,唐品馨根本沒聽到。
直升機垂下了一個氣囊擔架與繩索。
氣囊擔架就像一個睡袋一樣,裡邊固定身體的綁帶也是充氣的,很柔軟。
安勁與傅承若熟悉的把容陌川擡到氣囊擔架上,然後用安全扣把他的身體固定好,只露了一個頭在外邊。
然後對着直升機上邊的人做了一個上升的手勢,氣囊擔架便緩緩上升了。
“承若,你先上去,在上邊接二少奶奶。”安勁回頭對傅承若說道。
“好。”傅承若應了一聲,迅速的拿起直升機垂下來的裝備套到身上,扣好。
唐品馨仰着頭,半眯着眼睛,看着容陌川的氣囊擔架越升越高,直到成功拉進了直升機裡,她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傅承若上去後,便輪到唐品馨了,她雖然從來沒試過這樣子上直升機,但,畢竟是死是逃生過的人,沒什麼好怕了。
再接下來便是楚非同,安勁,然後又繞到了酒店前方的空曠處,以同樣的方式接走了風黎與另一個同伴。
終於離開日本了!
但,每個人還是憂心忡忡,因爲直升機上的醫療條件有限,而且飛行中難免會顛簸,所以兩個醫生無法爲容陌川的傷口作治療,只能等回國後到醫院裡詳細檢查後再作治療。
然而,這一路飛行,少則也要五六個小時,多則七八個小時,就怕容陌川的傷勢會加重。
容陌川依然躺在氣囊牀上,身上有安全帶固定着,唐品馨坐在牀邊的位置上,小手一直緊緊的抓着他的大手。
“陌川,身上的傷口是不是很痛?”她擔憂的低語,目光觸到他身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手臂上有兩道傷口,腹部一道,背部兩道,手掌與小腿上還有擦傷與劃傷,可以用傷痕累累來形容。
容陌川淡淡的扯動了一下脣角,說:“可以忍受。”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握着自己手的手上,然後又移到了她的膝蓋上,上邊的褲子已經被磨破了,露出了沾着血跡的紅腫膝蓋。
深邃的眸底閃過了心疼與不捨。
“醫生,幫她處理一下傷口。”他轉頭對正在替他檢查傷口的醫生吩咐道。
“好的。”女醫生點了點頭。
“二少奶奶,我幫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女醫生恭敬的對唐品馨說道。
“沒關係,我的都是小傷,等回國......”
“馨兒,聽話。”
唐品馨的話還沒說完,容陌川低沉而霸道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唐品馨轉對上容陌川擔憂的眼神,眸底不爭氣的蒙上了感動的淚水,點了點頭,乖乖的把手伸給醫生。
另一邊。
楚非同與風黎並排坐着。
在見到楚非同那一刻,風黎情不自禁的撲入了他的懷裡,委屈而害怕的嚶嚶哭了起來。
這段日子,父親被抓了,楚非同也不在她身邊,她真的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委屈。
本來來日本是投靠父親的朋友的,結果那個混蛋竟然想佔有她,幸虧她急中生智,先假意服軟,等他放鬆下來後才得以逃脫,然後去酒店住了下來。
卻沒想到遇到了在日本工作的女同學,兩人久別重逢,再加上風黎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她喝多了。
同學把她送回酒店後便離開了,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天旋地轉,整個房間都在搖動,周圍響着駭人的房屋倒蹋的巨響與一些人驚恐的尖叫聲。
她整個人也從牀上甩到了地上,瞬間驚醒了過來,才知道遇上地震了。
她無法形容心底的恐懼,那種陷入了黑暗深淵的無邊絕望。
有那麼一刻,她以爲自己真的會死在這場地震裡,那時她的心裡,除了想念父親之外,想得更多的是楚非同。
其實,她相信他沒有出賣父親。
她之所以遠離他,是不想連累他,成爲他的累贅。
父親這棵大樹倒了,幫裡不知道多少人想把她這個所謂的少主給斬草除根。
楚非同心疼的摟着風黎,俊逸的臉上雖然是淡淡的神情,但,深邃的眸底卻流露出心疼與疼愛。
“沒事了,別怕,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風黎擡眼看向他,長長的睫毛上沾染着淚水。
“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嗎?就是因爲捨不得你,我想再見到你,所以靠着這一股信念支撐着我從廢墟里爬出來的。”
楚非同凝視着她,心疼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是我不好,沒有早一點來找你。”
“非同,你真的想好要跟我一起了嗎?我已經不是少主了。”
“傻瓜,我跟你在一起,從來不是因爲你是少主,其實脫離了蒼鷹幫也不是壞事。”楚非同低聲說道,目光顯得幽遠深邃。
他與風黎都不喜歡也不適合那種刀刃上舔血的生活。
但,無論在不在蒼鷹幫,他都會找出那個陷害他與風耀威的人。
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凌厲。
這個人害得他背上了叛徒的罪名,害得他與風黎分開,也害得養育他長大的風耀威進獄,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蒼鷹幫的人爲什麼要追殺容陌川?
難道是因爲容陌川來找風黎?所以,他們的最終目標是風黎?
他轉頭看向躺在牀上的容陌川與唐品馨,想到自己與他們的關係,他還有一種恍若做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