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收了滿意,這才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他剛一走,商榷就走過來,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你對那隻金華貓特別維護呢?”
有聞到淡淡的醋意,雖然挺喜歡商榷爲了這種事情吃醋,但是稍微頻率有些高了。
“我哪有。只是現在什麼時候,顧着衛蔚就不錯了,你還管黎琛做什麼。再說了,他當初的確從烏山把孩子帶了下來,就衝着這個,也得稍微忍讓些吧。”
我回了商榷一句,說得理直氣壯。
商榷本是板着臉聽我解釋,可說到最後,竟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就衝着我搖了搖頭,“阿遲,你剛剛那麼認真的解釋,真有意思。”
所以,他剛纔那句是在逗我玩?虧得我還那麼緊張兮兮的解釋了?
就跺着腳,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商榷一眼。
他這沒有正形,和喜歡尋我開心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收斂些?只能嘆了口氣,尋思着我現在還是同他說正事的好。
就一本正經地看着商榷。“那小憐做衣服的兩三天,我們就在這裡,巴巴地等着?”tqR1
其實就我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商榷估摸着用腳趾頭想,都能夠琢磨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同我說,“你是打算去地府看看孩子吧,沒事,我也想着下去,今晚一道?”
我趕忙衝着他一個勁兒地點頭,雖然知道兩個孩子在地府不會有事情,但我又沒有辦法剋制住自己的思念。
這種事情,人之常情,怎麼可能剋制得住?
不過商榷倒是翻箱倒櫃地循着什麼東西,我就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麼。最後見他尋了些針線和布匹出來。
“你做什麼?”我眨了眨眼睛,更加不知道了。
“給你做條尾巴。”商榷白了我一眼,“雖然你這人模樣,也能去地府。但是次數多了,終歸不和規矩。萬一哪次閔良抽風了要跟你計較,你也奈何不了他。做條妖精的尾巴,方便些。”
這條尾巴,我上次在豐都城逛鬼市時,他就給我做了條。不過後來也不知道那東西丟到什麼地方了,所以現在還得重新做條。
我尋思着這事情挺有趣的,就湊上來,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過被商榷攔了攔。“就你這雙手,別說做尾巴了,你十指繡都繡不好,女孩子家家的,我能指望你什麼?”
嫌棄,甭提有多嫌棄了。
雖然,他的確沒有說錯……
但是我得替自己辯解一句,就特可憐特無辜地看了商榷一眼,“你又沒有見過我繡十字繡,憑什麼這麼武斷地下定論?”
話音剛落,商榷就微眯着眼睛看我,“阿遲,你確定我沒有見過嗎?”
他這話說得,我嚇得差點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我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估摸着我之前一時興起買的那些十字繡,都是寥寥幾針之後,就扔棄在一旁,棄之不顧……
所以,他剛剛那話,不是一時興起的嘲諷,而是……確有其事。
只能頗爲尷尬地笑了笑。
就安安分分地等着,商榷把尾巴給我做好。用手託着下巴,看他非常熟練的走針,我就特想問問,商榷他一個男人,爲什麼針線活那麼好?
這問題還沒有個答案,尾巴就做好了,然後商榷給我穿在身上。尾巴雖然顏色和上次的不大一樣,但還是挺乖巧的。
我就把剛纔困擾自己的問題,同商榷說了說。
“我活着的時候,又不是每件事情都順風順水。之前落魄的時候,哪有像樣的衣服,不就得靠縫縫補補嗎?只是我那時的妻子,你知道她是誰,能指望她嗎?”
商榷並無挖苦的意思,只是非常平緩地陳述事實。
對,針線活,能指望阿芙嗎?
她就算是會飛針走線,那也是用來殺人的,萬萬不是用來做衣服縫尾巴的。
他不知道我又在琢磨什麼事情,就擡手拍了拍我的腦袋,“走了,再不下地府,就來不及了。小憐若是緊趕慢趕把衣服做出來送過來,我們就不下去了。”
因爲之前有給小憐說是加急,我還真怕她一刻不停歇的做好,於是連忙衝着商榷點頭。“那還等什麼,我們快些下去吧。”
地獄雖然無門,但是通往地獄的法子,卻是不少。
尋思着方便,加上這地方距離豐都古城只有半日左右的功夫,他就收了尾巴裝在包袱裡,又簡單地裝了些小玩意,說是給孩子的禮物,帶着我往豐都趕。
豐都古城,閻王殿前的壁畫,乃是直接可以通往地府。因爲孩子在閔良那,走這最近。
商榷的意思我明白,即便閔良喜歡阿芙又如何?他畢竟是冥王,在其位謀其政,若是不知道的話還好,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制止的。
但是從地獄借走亡魂這一點就已經足夠阿芙受得了。
我使勁點了點頭,“我知道輕重。等到事情做完後再同冥王說。”
“嗯。”商榷點了點頭,隨後輕輕得在我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壓低了聲音輕輕呼喚了我一聲,“阿遲……”
我伸手抱住了商榷,卻沒有想到此時無面鬼正駕着老黃牛拖着靈魂回地府,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那黃牛發出哞哞的聲音,無臉鬼也發出了嗤嗤的笑聲。
我立即推開了商榷,卻沒有想到商榷將我抱得更緊了。
“阿遲,別忘了,我們是夫妻。”隨後他就牽着我的手進入到了地府之中。
尾巴的存在讓我少去了不少的麻煩,直接就走到了閔良的地方。
只是我和商榷還沒有進去,就已經聽到了裡面傳來了子若軟糯的聲音,“冥王叔叔,這個人這麼可憐,不能讓他直接去投胎麼?”
“小丫頭,這人可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哪裡可憐了?”
“長得這麼帥,看上去就好可憐啊。”
子若正說着,我和商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子若牽着子契站在門口,仰着頭望着我和商榷。
下一秒就伸出了手,“媽咪,爹地,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