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直到顧寒辰拿下冰塊,白小然才意識到十分鐘過去了,她立馬迅速的把腳收回來,仰着笑臉說道,“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她瞥了眼落地窗外,外面的暴風雨好像已經停下來了。
可是,白小然等了許久,脖子都仰的有些酸,對方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半闔着眼簾,似睡非睡的樣子,讓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聽見。
“喂,你、睡着了嗎?”白小然前傾着身子,白嫩的小手在男人眼前揮舞,想要看是不是又跟之前在車上一樣睡着了。
突然,小手被握住。冰涼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恰好完全覆蓋,沒有一絲違和。
白小然怔愣,繼而掙扎着想要把手拿回來,“你不是睡着了嗎?”
男人清冷的眸子絲毫看不見任何睡意。白小然有些懊惱,既然沒睡,爲什麼不回答她的話。
顧寒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身材頎長,矜貴而高高在上,他漆黑清冷的瞳孔深邃莫測,令人猜不透想法。
白小然吶吶的收回手,仰視着男人,十分具有壓力。她……她說錯了什麼嗎?
幾秒後,顧寒辰收回視線,冷聲道,“二樓右手邊第二個房間是客房。”說完,不等迴應,徑直上樓。
白小然瞪着眼,看着對方上樓而去,直到身影消失,她還瞪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爲什麼不送她回家?
…………
半夜,漆黑的臥室,寬敞而闊大,一縷皎潔的月光透薄落地玻璃窗照進來,灑在花瓶裡的紫藤花上,灑在花瓶旁復古雕花的黑色大牀上。
大牀上,睡着一個容顏俊美到極致的男人,月光也忍不住調皮搗蛋的在他臉上歡舞雀躍,黑色的碎髮在月光閃着迷人光亮。只是此時,白天矜貴清冷的男人罕有的蜷着身體,懷裡抱着枕頭。他的濃密好看的眉頭,緊緊皺着,像是在做噩夢,極其不安。
“不!”顧寒辰猛然坐起身。
那張心臟極致收縮的疼痛感讓他額頭冒着冷汗,甚至現在還痛的無法呼吸。
那個女孩是誰?爲什麼他永遠看不清她的臉。
顧寒辰靠坐在牀上,點燃一根菸,性感的吸着。他像是暗夜的孤王,周圍縈繞着一種任何人都進不去的孤寂和空落。
三年了,他一直在做着同樣的噩夢,每次快要看清那個女孩的容貌時,就會醒來。無論他動用什麼手段,也調查不出那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是誰把真相隱埋在背後,是誰不想讓他找到真相。
顧寒辰深入汪洋大海的眸子閃過一道冷冽駭人的光芒,不論是誰,背後的人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他打通一則電話,那端很快接起。
“約書亞,你又做噩夢了?”對面低沉沙啞的聲音透着與生俱來的輕佻。
“嗯,有辦法恢復我那五年的記憶嗎?”顧寒辰再次問道。
“抱歉,約書亞。”對方重複着同樣的回答。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對嗎?”顧寒辰冷不丁的說道。
“我……”對面的聲音戛然而止,繼而氣急敗壞道,“約書亞,你套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