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然憑着記憶，熟練的爬到牀底下，在牆壁上敲敲打打，聽到一道清脆的響聲，她停下手，開始搬磚。這個地方是她的秘密基地，小時候藏零食的地方。
沒一會，白小然把磚頭摳開一角，歪着身子伸手朝裡摸。
空的？
白小然蹙眉，不可能，她記得自己是把東西放在這裡了。歪着脖子用力伸手朝下摸，還是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她收回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將光線對着漆黑的洞口照去，人勾着脖子眼睛朝裡探，空蕩蕩的，她放的東西不見了。
怎麼會沒有？這個地方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誰會知道這裡會放東西？
重新將磚頭放回原位，整理好牆壁的表面，白小然從牀底下爬出來。
那樣東西是媽媽出事前一個月交給她的，說將來可能會用到。她接過盒子沒有打開看過，但一直放在這裡從來沒有拿出來過，也是最近纔想起來這樣東西，可這麼隱蔽的地方，怎麼會不見呢？是誰拿走了它？
白小然腦海裡閃過幾個可疑人物，但還是無法確認到底是誰。白成林、李芸，還是白菲菲？他們三個都有嫌疑。
離開白宅，白小然去了監獄。
李芸已經被正式轉移到監獄裡，監獄裡的工作人員上次見過白小然，這次見是是她很快通過申請。
“又見面了。”白小然不冷不淡道，看着李芸散亂的頭髮破舊的衣服，絲毫沒有同情。
“救我出去。”
李芸開口的一句話就是求饒，這放在以前絕對是不可想象。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的繼女，竟會讓她低下頭顱開口求救。
白小然勾脣，“你的好女兒白菲菲呢？”
李芸緊繃着身體，“無事不登三寶殿，除非你讓我出去，否則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白小然絲毫不意外李芸會知道她來找她的目的，“你就這麼確定？如果我只是來看看你悽慘的下場呢？”
李芸抿脣面色發白，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緊，“白小然，你長這麼大，我從沒害過你的性命、”
“所以呢？我該感謝你的不殺之恩？”白小然譏諷道。
她當年是沒有謀害她，反之，她打着慈祥繼母的幌子，讓她在上流圈子站穩了自己的身份。
李芸咬牙，“那你想怎樣？”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白小然淡淡道。
“你可以讓白成林出去，爲什麼不能讓我出去？”李芸憤怒道。
白小然嗤笑，“誰犯法誰承擔，別忘了，你犯下的是殺人罪，而且還是自己親口承認的，更何況，親女兒都不救你，我救你？”
李芸眸底像是淬足了毒汁一樣，看着白小然的目光恨不得剜她的肉嗜她的血，“沒有了你，我也可以出去。”只要讓她聯繫到飛兒，她就一定能出去。可問題是，她人在監獄裡，聯繫不上任何人，菲菲不來見她，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不然，她絕不會求到這個賤種身上。
白小然對李芸惡意視線視而不見，她冷冷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幫你通知白菲菲。”
“讓我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說完，白小然站起身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李芸喊道，“站住。”
白小然繼續朝前走，充耳不聞。
李芸慌了，“停下，我答應你。”
白小然轉回身，“兩個問題。”
李芸咬牙，“行。”
白小然盯着李芸，“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同樣不會聯繫白菲菲。”
李芸手指用力攥緊，“我答應你。”
“成交。”
白小然走回位置坐下，“我牀下的盒子是不是你拿走的？”
李芸一愣眸底閃過慌亂，“什麼盒子？我不知道。”
白小然盯着李芸，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裡面有張紙……”
“我不知道。”李芸打斷話，尖尖的音調帶着一絲刺耳。
白小然目光冷然，“是你偷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芸冷硬拒絕。
白小然確定是李芸拿走了她的盒子，裡面究竟放到是什麼讓李芸這麼慌張，真的是紙張？還是上面寫了什麼重要東西。
“別忘了，如果我不滿意你的回答，我可不會幫你聯繫白菲菲。”
李芸抿脣，“菲菲會來聯繫我。”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她最近自身難保，你確定她會來看你？如果來看你，爲什麼你進來這麼久她一次面都沒露過？”
“你不用挑撥離間，沒有。”李芸生硬道，說着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
白小然冷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不是嗎？”
李芸眸底一暗，“你想要知道什麼？”
“那張紙上面寫的是什麼？”
李芸抿脣，閉上眼睛復而睜開，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
白小然勾脣，“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那我換個方式問你，東西呢？你從我這偷走的，是不是該還給我？”
“東西不在我這。”
白小然蹙眉，“你覺得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李芸還是這句話。
“在誰那？”
李芸抿脣，“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當着我的面聯繫菲菲。”
白小然冷笑，垂眸斂思，半晌道，“電話號碼。”
李芸報出一竄數字，白小然撥通，那端沒有人接，連續打了三通，依舊只是滴滴答答的響聲，在密閉的空間裡令人越發焦躁。
最後，白小然收回手機放進口袋裡，“不是我沒給你機會，是她不接，現在告訴我，你把東西給誰了。”
“王大富。”
“誰？”
白小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大富。”
白小然冷冷盯着李芸，“你爲什麼會東西給他，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這不屬於你的問題，我該告訴你的都說了。”
“王大富和李美雅有什麼關係？”
措不及防的問，李芸下意識脫口而出。
白小然冷笑，站起來雙臂抱胸看着李芸，“呵呵，怪不得，謝謝你的告知，作爲回報，我會繼續通知白菲菲，轉達你的需求。”
走出監獄，外面冷風飄過。
白小然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空蕩蕩的馬路只有車輛來回奔跑。
司機開着車跟在白小然身後，不遠不近。
末了，白小然吸口氣，開門上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