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平淡無奇,卻又叫聽了的人不由的心驚。
“這……”江之遠看了秦逸跟趙淮一眼,那兩人也均是不敢亂問。
“怎麼?這點膽量都沒有?”
穆熠宸擡了擡眼望着門口一米八多的男人。
“切,本少爺怕過誰?再說我只是個傳話的,古語有云,兩幫交戰不殺使者。”
江之遠跟秦逸他們離開,穆熠宸纔不慌不忙的抱着歡歡起身:我們是去看你媽咪還是回家睡覺呢?
“看媽咪,媽咪……”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父女倆高高興興的離開了酒店,只是卻沒有去服裝廠找欽慕,而是回了家。
歡歡在路上睡着了,他看着兒童座椅裡她睡的那麼香,又想起欽慕對他說的話,只好回家陪歡歡休息。
這一夜欽慕跟小美在服裝廠加班,累了就在旁邊趴着歇會兒,睡會兒,然後醒來就繼續幹。
半夜三點以後小美眯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看到欽慕還在踩着縫紉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眯着眼伸着懶腰問:你不睡會兒?
“我也剛醒不久,你困就繼續睡吧。”
“我也不睡了,你師父讓我來幫你的,我要是一直偷懶肯定會被他白眼。”
欽慕聽了後忍不住笑了一聲,疲倦的面容也好看了許多,轉眼望着小美問:你那麼怕他?
“我這是敬愛!”小美嬉笑着回覆。
或許吧,就像是她對穆熠宸,不也是怕的要死嗎?
可是那是真的怕嗎?是什麼她自己心裡早已經清楚。
提前五個小時完工,欽慕跟小美回去換了身衣服然後抱着禮服直接去了景晴的公司,然後聽說她在接受採訪,兩個人便在那裡等着。
欽慕接到巴黎的電話,那頭用法語跟她交流,說已經幫她在國內找到機會,並且就在榮市。
欽慕掛了電話後一直坐在那裡沒再說話,小美等的有點疲倦又突然聽不到她說話就一回頭,然後訝異的問:欽欽,你怎麼了?
“沒事!”
“你們倆跟我來吧!”
半個小時後她們被帶進了景晴所在的會客室。
景晴頭髮都梳了上去很是利落,一身白裙站在前面的椅子邊上等着她們,一見面就微笑着示好:抱歉讓你們等這麼久,快請坐。
“坐就不必了,我們最好是先找個地方試試禮服,如果不合適我們會立即進行修改。”欽慕公事公辦。
景晴看了眼她手裡的盒子又看向她身後小美手裡拎着的工具箱,聳肩後答應着:好吧,我們換個房間。
她擡了擡手,指了指頭頂的攝像頭。
加上景晴的助理,四個人在景晴的房間裡幫景晴換衣服。
景晴大概是習慣了被這麼多人圍着,尤其是欽慕蹲在她腳邊幫她修理裙襬的時候,她的眼神更爲明亮,還笑着客套:慕慕,你爲什麼選擇做這一行?
“窮!當時想,買不起就自己做豈不快哉?”
“你啊,欽伯伯又不是不給你錢,你這又是何苦?”
景晴故意提到欽海明,欽慕卻也不惱,未來或許還有更多人把她跟那個男人連在一起提,她倒是樂見其成。
不是爲了別的,只是因爲,她要讓有的人不快樂。
“哼,不過現在是爲了讓全世界的人都喜歡我設計的衣服,並且穿上我設計的衣服。”
她低頭認真的看着針眼處,聲音很低,氣勢很高。
景晴不說話,繼續打量着她。
“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欽慕公事的問。
“嗯,暫時沒有!”
景晴擡眼看了看鏡子裡,將她的身材顯得長了好幾公分的禮服,還算認同的模樣。
“嗯!那祝你這趟行程一切順利!”
“好!”
欽慕打算跟小美離開,景晴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小腹上卻是開口:慕慕。
“嗯?”
“跟我一起去好嗎?我怕有意外!”
欽慕眼神微垂,之後看了小美一眼,小美自然不贊同她答應,景晴那一聲慕慕卻是明着想要跟她套近乎讓她跟去。
“我回去請示一下穆總。”
欽慕不拒絕,卻也不答應,只是領着小美離開。
小美跟在她後面一出門就忍不住笑出聲:欽欽你是故意說要跟穆總請示的吧?
“就你知道的多,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要晚點。”
大概是在一起久了,對彼此的性子都比較瞭解,欽慕也沒瞞她。
“好,不過你真的不要跟她去國外,你又不是她的跑腿助理,我們做到這一步已經完工了。”
“嗯!”
之後欽慕去了老總辦公室,那位老闆見到她很是客套的起身去跟她握手:你好,我看了你的履歷,很是不簡單吶!
“張總過獎!”
兩個人握過手張總請她坐進沙發裡,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給她看。
等她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整個人已經快要廢掉,累的直接躺在沙發裡不再動。
後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主臥的大牀上,烏黑的眼望着熟悉的屋頂,過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想起身的時候卻疼的動不了。
房間裡安靜的叫她分不清是傍晚還是半夜,亦或者更晚。
他不在,歡歡也不在。
她聽着自己的心跳,怦怦怦,彷彿除了心跳的聲音再也沒了別的,所有的力氣,都在支撐着這顆小小的心臟。
她想到自己這幾年的努力,想起比她更努力的人們,認真的安撫着自己,只是不管怎麼安撫,身體好像都不會接受她的意志上的敷衍,還是疲軟無力。
“透支體力的後果,你應該不是第一次體會吧?”
欽慕轉頭,此刻他雖然冷沉,但是看着他從門口慢慢走來,卻猶如她的春天。
她恃寵而驕的笑起來,側身去,將兩隻手合十壓在臉下面,一雙眼清泉般透徹的望着他。
“是啊,你都讓我體驗過不少次。”
她突然想到是他抱她上樓,身體也好了許多。
穆熠宸嚴厲的目光看着她,站在牀邊卻不再往前。
欽慕不理解的望着他眨了眨眼,伸出一隻手:不過來嗎?
沒有答覆,他只是俯視着她,如俯視着他降服不了的寶貝。
“怎麼不高興?”
欽慕疑惑,她的意識裡,此時他絕不該站在距離她那麼遠的地方。
“是嗎?”
兩個字,他猶如無情的人,就那麼冷漠絕情的望着她。
“是啊,以往你不是該早就撲過來嗎?”
“你真當我是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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