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輕風徐徐,吹得人直犯困。
正好沒什麼事,大家就開始閒聊,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宋栩栩身上。
“誰能想到栩栩英年早婚了呢,真是便宜那個臭男人了。”周盾開玩笑說,“我原來還想着當個紅娘,給你和姜池牽線呢。”
宋栩栩一口西瓜差點嗆死!
周盾哈哈大笑:“幸好我沒開口,否則不就鬧笑話了嘛。”
“……呵呵。”宋栩栩心道,幸好你沒說,你一個有作品有口碑的前輩,閒得沒事就去創造新作品造福粉絲啊,吃什麼瓜當什麼紅娘啊!
許願一臉遺憾:“其實我也磕你們這對CP。”
宋栩栩一臉驚恐:“????”
姜池體貼道:“你們還是別說了,我看栩栩都不高興了。”
宋栩栩擠出一絲笑:“沒有,開玩笑而已嘛,我有什麼不高興的。再說了,姜神這樣的男神,有的是女人喜歡,我嘛,沒這麼福分哦。”
姜池看了她一眼。
宋栩栩瞪回去。
後者垂眸,嘴角微揚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栩栩看他不說話,心不順,“怎麼啦,姜神看我幹啥?”
姜池身體往後一靠,說:“我爲什麼看你,你不會想知道的。”
宋栩栩:“……”
明明是句正經的話,她卻聽出了不正經,耳朵頓時如火燒般發燙。
老色批!
姜池挑眉,裝模作樣的詢問:“栩栩怎麼了?很熱嗎?怎麼臉這麼紅?”
宋栩栩:“……”
我紅你大舅!
她朝他齜了齜牙,恨不得咬他一口。
許願趕緊把扇子拿過來:“是不是太熱了?扇子給你扇扇。”
宋栩栩接過扇子,呼呼扇了一陣,臉上溫度剛降下去,便聽姜池問:“說起來我有點好奇,不知道栩栩的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臉無辜,茶裡茶氣。
宋栩栩呵笑:“哦,是個混賬東西。”
被罵混賬,姜池不怒反笑。
“有點好奇呢。”
許願:“我也好奇,栩姐姐什麼手帶我們見見?”
周盾看看姜池,又看了看宋栩栩,總覺得這倆人不對勁。
說不出的大不對勁!
等閒聊結束,四人各自回房午休,宋栩栩剛回房間,姜池就翻窗進來了。
“……”
這邊宋栩栩房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一看到他,做賊心虛的朝外看了眼,飛快地把門關上。
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瘋了?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姜池嘆了口氣,“你可真是脫褲子的時候一副面孔,穿上褲子又是另一幅面孔。”
宋栩栩:“……”
在說什麼騷東西?!
她決定不跟這人計較,否則自己恐怕遲早要被氣死,於是直接無視他,徑自爬上牀。
她前腳上牀,姜池後腳就跟過來。
宋栩栩忍無可忍,擡腳便踹了過去!
下一秒腳踝被握住,姜池指腹在她腳腕處摩挲,欺身逼近:“寶寶,一起睡。”
宋栩栩翻身一把將人壓在身下,姜池詫異的微微睜大眼,隨即失笑,直接躺平,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直接給宋栩栩整不會了。
她真該把此時他這副死樣子拍下來放網上去,叫廣大網友們都來見識見識姜神的另一幅嘴臉。
“……你打算裝傻到什麼時候?”她問。
姜池斂了笑,眼睫低垂,整個人透出一股難言的傷感:“這麼多天了,氣還沒消啊?”
宋栩栩嗤笑:“姜少爺言重了,我哪兒敢生您的氣啊。您不過就是騙了我,順便戲耍我,我何德何能,敢跟姜少爺置氣呢。”
姜池沒說話。
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對不起。”
他道歉道的如此誠懇,讓一心找麻煩的宋栩栩無所適從,怎麼回事啊,她都做好了大吵一架然後分道揚鑣的準備啊,這人怎麼不按劇本走?
完全不給她表現的機會!
宋栩栩鬆開了他,而後姜池起身。
她翻身睡去,等着姜池離開,但一等再等,也沒等到他走,卻也沒等到他說話。
要不是兩人離得太近,鼻間冷香環繞,宋栩栩真會以爲他離開了。
但這沉默持續沒多久,她的衣角便被扯了扯。
“寶寶。”
宋栩栩冷臉拂開他的爪子,“不許叫我寶寶!”
於是姜池重新扯住她衣角小幅度的晃了晃,“姐姐?”
宋栩栩:“……”
昨晚上的記憶紛至沓來,她怒轉過身,話未出口,姜池的臉便湊了上來。
昏暗的房間裡,他俊美的眉眼如同妖孽般冶豔,像是修煉成精的男狐狸精,勾魂奪魄。
宋栩栩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連自己本來想說的話都盡數忘記。
姜池半蹲在她面前,仰起頭凝望她,這個動作顯得他格外乖巧脆弱,又令人慾罷不能。
“姐姐,我錯了,你要是生氣就懲罰我吧,別不理我好不好?”
一聲姐姐叫得宋栩栩神池神蕩,心中暗罵姜池不是東西。
把她耍得團團轉,現在卻來跟她上演美男計,真是氣人!
偏偏她就吃這一套。
氣死了!
宋栩栩呼了口氣,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裹着糖的砒霜,它雖然甜,但它依舊是令人肝腸寸斷的劇烈毒藥。
碰一下,就得死。
她垂眸看着姜池,指尖無意識的曲了曲,“我沒生氣。”
姜池眼睛彎了下,湊近了些,帶着些哄騙的意味:“那你跟我說說話。”
宋栩栩:“說什麼?”
她扯了扯嘴角,“你一個算計我的人,還想讓受害者剖白自己被騙得團團轉的心歷路程?姜少爺玩得夠變態啊。”
姜池可憐巴巴道:“我真的錯了,寶寶,你別這樣跟我說話好不好?”
姜池裝起可憐來,那是真的很有一套,他那個演技,有時候讓人很難分清他是真假虛幻。
宋栩栩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銅牆鐵壁灑脫自如,畢竟上過一次當的人,總該要有點防備心。
她吸了口氣,說:“姜池,我們回不到過去。”
姜池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宋栩栩道:“我不想試,我只想知道咱倆什麼時候離婚?”
姜池頓住,眼底笑意消失乾淨:“你說什麼?”
宋栩栩道:“我說離……唔!”
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姜池的脣便貼上來,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她推了一下,姜池便放開她。
而後又問:“剛纔說什麼?”
宋栩栩被:“離……”
嘴又被堵住。
鬆開後姜池還問:“說什麼?”
“離……”
姜池再度堵住她脣,這次沒那麼快放開,親吻的力道逐漸加大,帶了幾分怒火,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等他再把人鬆開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
姜池的脣紅豔似血,眸子卻危險地盯着宋栩栩微張紅腫的脣,低啞的聲音裡,帶着危險的氣息:“生氣可以,離婚免談。”
宋栩栩無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你有病嗎?”
姜池嗯了聲,抓着她不放。
“宋栩栩,你是我的。”
這一刻的姜池,終究是露出了他偏執的本性。
臉上還帶着笑,語氣也溫柔,只有那雙眼,帶着彷彿要把人溺死的深情與瘋狂。
“離婚別想,你只能喪偶。”
這讓宋栩栩有些恍惚。
她以爲姜池變了,如今才發現,他從未變過。
只不過他更擅長掩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