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問題嗎?愚公移山還能行呢,你是不相信我了?”我語氣不上的看着這個傢伙。
每次在這關鍵的時候,這傢伙就給我整這一出,氣死我了。
“不是我說啊,九哥,這事情我還真的不相信!你真是不知者無畏啊,你知道什麼叫十方山不?”張子車哈吉大笑。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思量着,難道我說錯了嗎?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樣?”我冷着臉問道。
“嘿嘿,十方山,方圓至少百里上千裡,你自己計算下吧,估計你這一輩子都翻不完啊。”他嘻嘻的笑了笑說到。
被他這麼一擠兌,我臉色立馬尷尬起來,“聽你說的這麼多,你難道去過?”
“以前被我爹提留着去過。”張子車對着我扮了個鬼臉。
好吧!我嘆了口氣,這次被這小子搶了風頭了。
“行了,先上船吧,這事情啊,到了再說,說不定我們運氣不錯,一下子就找到了呢。”付玉爾站出來大了個圓場。
我冷哼了一聲,牽着謝如煙和珍珍的手上了船。
這裡不得不說一件相當有意思的事情。
記得來的時候,一路上謝如煙因爲暈船不停的嘔吐。
可是這次上傳之後,這種症狀居然沒有了。
看的張子車眼睛都瞪大了。
“這是習慣了吧?”最後他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聽了他的話,我和謝如煙還有珍珍三個人對視了一眼,輕笑了起來。
張子車不清楚,不代表我們不清楚啊。
一念爲妖,一念爲人。
在第四脈血海中,謝如煙徹底的蛻化成人,這個毛病已經跟隨者蛻化掉了。
“起船嘍!”魏無言站在船頭,口中吆喝着號子,雙臂擺動,船晃晃悠悠的離開了碼頭。
我看着遠去的岸,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門山下,我們留下了太多的記憶。
深刻的,悲痛的,歡樂的,激動的!
五味雜陳!
看着魏無言花白的頭髮在江風吹拂中擺動,我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師傅。
當年我跟着師傅出船,師傅也是這般有力,也是這般蒼老。
我心中不由得唸叨了一句,師傅啊師傅,你在哪裡呢?
“小心點!恐怕有點麻煩!”就在這時候,船頭的魏無言突然提醒了一句。
我皺了皺眉頭,默默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魏無言的身邊,問他什麼情況。
“剛纔看到大白了,我擔心有水耗子!”他皺着眉頭說到,眼睛死死的盯着江面。
大白就在水裡淹死之後的屍體,水耗子就是水鬼!
船耗子的話,別人聽不懂。
但是我可以!
“無妨,應該問題不大,這地方水汽往來,沒有煞氣。這樣,我給你掌燈!你儘管放手走就是了!”我輕笑一聲,提起了船頭的馬燈,用火點了起來。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江面上撲騰的浪花嘩啦啦的作響。
“哈哈,那感情好,小老兒我就囂張一回。”
聽了我的話,魏無言哈哈大笑。
我剛纔說的那些,換句話說就是我給你掠陣,你隨便折騰都行。
我這麼做一來是爲了船上衆人的安全,二來則是陷入了一種回憶,我心中無比懷念當時和師傅一起並肩出水的場景。
此刻,也算是重溫舊夢吧。
我心中大體的計算了下,我們這一下午,已經走出去差不多百十里路程了。
一直順風順水的,速度很快。
不過眼下遇到這些東西,可能要耽誤點時間了。
如果是岸上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我可能會心驚害怕,但是在水裡,這種感覺絕對不會有。
這就是船耗子的自信。
上了船,水就是自己的家,就是自己的命!
咕嘟嘟!
果然,我們的船往前走了不大一會兒,原本平靜的江面突然開始往外冒泡泡。
看上去就像是水沸騰起來了一樣。
“這什麼情況啊?”張子車探出個頭來,一年緊張的問。
“沒事,回去!”我神情凝重的攔住了他。
“孽障!”突然之間,魏無言低吼了一聲,我心中一動,一把把張子車推開。
卻發現一蓬頭髮從水面上漂浮起來,伴隨着的是一隻蒼白的手,對着張子車的腿抓了上去。
但是由於我提前把張子車拉開了,那手無功而返,落在了船棒子上。
咔擦!
居然硬生生的抓掉了一塊木頭。
張子車身子一僵,看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你出來做什麼啊,添亂!”我苦笑一聲。
不過這次不用我說了,他自
己一溜煙的就藏到了船的嘴裡邊,顯然你剛纔那一陣子給他嚇得不輕。
“要命啊,這什麼東西!”張子車臉色蒼白的問。
“大白,浮屍!”我笑了笑說。
別看我嘴上說的輕鬆,可是心中卻在暗暗地警惕着。
這時候魏無言轉過身來,神情凝重的看了我一眼,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倆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緊張。
這浮屍不簡單!
居然能過帶動這麼大的動靜,最重要的是,剛纔那一隻手。
一般的屍體在水裡邊泡一段時間,就像是豬蹄子一樣了,伸的展展的,而且會伴隨着腫脹。
可是剛纔上來的那個爪子,我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卻發現,指甲三寸長,散發着幽光,看的人心裡邊拔涼拔涼的。
我記得我師傅和我說過,遇到這種情況,不是一般的浮屍。
一般的浮屍死了之後,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但是一旦主動攻擊人,那就說明一點,下邊有水耗子,也就是水鬼!
這浮屍是水耗子在暗中控制着。
“嘿嘿,算你命不好!遇上我們兩個船耗子,專門整治你的。”我冷笑一聲,對着魏無言使了個顏色。
他點了點頭,隨意的吆喝了一聲,手中的船槁子抖動,划着船輕輕的往前走。
我則在一邊悄無聲息的盯着水面。
這東西出現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怨氣的驅使下,不死不休!
我等的就他再一次出水面的那一刻。
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下邊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魏無言猶豫了下,轉過頭來看着我詢問我的意思。
我做了個手勢,讓他再等等。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 剛纔那浮屍絕對是感受到了什麼了,不然的話,不會藏着這麼久的。
嘩啦!
一個輕微的聲音就在這時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發現前邊一團綠油油的水草漂浮了過來。
我心中冷笑一聲,還和我裝神弄鬼呢。
我小聲咳嗽了一下,讓魏無言放慢速度。
果然那水草慢慢的往我們的船邊靠了過來。
它的速度很慢,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看的話,還真心不容易發現。
我心中唸叨了一句,這倒是好耐心。
嘩啦!
突然之間,那水草直接彈射了起來,濺射起一片水霧,對着船灑了過來。
但是對此我早有準備!
身子一側,擋住了這些水珠,把馬燈擋在了身後,避免被水濺溼了。
嗚嗷!
接着那一團水草居然翻了起來。
船上別的幾個人發出了一聲驚叫,這哪裡是什麼水草,全部是綠油油的死人頭髮。
此刻對着我們瘋狂的捲了過來。
“嘿嘿!等的那就是你!”我腳步一錯,冷笑一聲,手中捏了一個船耗子世代相傳的法決,口中唸叨。“漢水船家,大龍頭出,鎮壓!”
隨即手指對着掛在船頭的馬燈一挑,立馬一抹火焰飛了出去,直接撞上了那一團頭髮。
吱吱!
火焰和頭髮相遇的瞬間,猛然在頭髮上蔓延了起來。
那頭髮上邊就像是有油一樣,火勢無比洶涌。
不大一會兒,那頭髮就被燒的沒有了。
一陣風吹來,四周全是燒頭髮的味道,可是我聞到了之後鼻子動了動,隨即皺起了眉頭。
“不對,這氣味不對!”我低聲說道。
“什麼不對啊,都燒沒了,你看,灰都沒有了!難不成想說,頭髮還分公母?”張子車看到那頭髮沒有了,以爲危機減除了,立馬變得嘚瑟起來。
“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你不覺得這氣味裡邊有種烤肉的味道嗎?”我猙獰一笑。
“烤肉的味道?哎,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啊。怎麼會有烤肉的味道呢?”張子車好奇的問道。
嘔!
他身後的幾個人已經受不了,開始乾嘔。
“我擦,難道是烤人肉?”張子車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隨即臉色蒼白,抱着肚子就是一陣狂吐。
一直到過了許久,那氣味消散的差不多了,張子車這才臉色難看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看着他顫顫巍巍的模樣, 我覺得挺可憐的。
“這味道,你聞着不噁心嗎?”張子車好奇的看着我。
我笑着說,我從小開始聞這東西,早就已經習慣了。
“你強!”他對着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大龍頭,你的意思是這傢伙還在?”這時候魏無言突然問我。
我點了點頭。“你看,這火自己熄滅了。我這是龍王火,如果正常情況的話,會在江面上燃燒一炷香的時間,一直能把這一片的陰邪全部燒乾了,纔會罷休,那時候,火會變成墨綠色的,可是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皺着眉頭給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