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已經訂好了餐廳,都是按照您的口味點的菜色,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她瞬間轉移話題,要是還繼續糾結剛纔的事情,指不定等會兒董正楠要在辦公室拿她開刀。
董老爺子擺了擺手,品完杯子裡的最後一口茶,“飯就不吃了,我還約了老朋友一起去打golf,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起身了。”
“那我送您下樓吧。”禾弋跟着站了起來。
“不必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到完全走不動的時候,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啊,就是和正楠好好努力給我生上一個白白胖胖的重孫子。”
“爺爺,您沒必要一直強調這事兒嘛……我是女孩子,臉皮薄,你總說這事兒……”說着,她還把董正楠拉來做擋箭牌,“老公,你說呢?”
他慵懶的睨了她一眼,“我可沒覺得你臉皮薄,我好像記得,那晚在書房……”
禾弋下意識的踢了董正楠一腳,依然不覺得解氣,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董老爺子笑盈盈的看着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樣兒,就知道抱重孫的事還是很有希望的。
董老爺子乘坐的電梯門喜歡上,禾弋臉上的笑容順時消失殆盡,她斜眼瞥着旁邊的員工電梯,想着可以溜之大吉的辦法。
董正楠轉過頭,揚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剛纔叫的那一聲老公很是親暱啊,再叫一聲聽聽。”
禾弋沒好氣兒的瞪着他,“董總,是你說的演恩愛一定要把戲演足,所以我剛纔的那一聲老公也只是劇情需要……”
他涼薄的掃了她一眼,大步往辦公室走去,“跟我過來,我還有事找你。”
禾弋苦着一張臉,不情不願的移步跟上。
等她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董正楠已經把窗簾拉住,正伸手解襯衫上的扣子。
禾弋嚇得連忙轉過身,“董……董正楠,這是白天,還……還是在辦公室,你……”
董正楠佞笑着,解開第二個釦子之後轉過身將她拽進辦公室,把門反鎖。
“你……你想幹什麼?”禾弋掙扎的想要脫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的鐵臂禁錮的密不透風。
“你說……我想幹什麼?我的董太太。”董正楠吹拂着熱氣滑過她的耳根,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誘/惑,禾弋僵硬着身子,連神智都像是滯停了。
“但……但這裡是辦公室。”
她恨不得能當場咬舌自盡,什麼生孩子,什麼讓爺爺抱重孫子,都是她瞎編亂造的。
難不成真被她的烏鴉嘴給說中了,董正楠想要在辦公室裡拿她開刀?
ohmygad!
這裡是他的辦公室,沒有外傳一般職工都是不會到這裡來的,董正楠如果真想硬來的話……她只會被吃幹抹淨,無力反抗的!
“無趣!”他擰緊眉心,話裡夾雜着一絲不易覺察的隱忍,鬆開箍住她細腰的手臂,脫掉襯衫,纏繞在右胸口的白色繃帶上已經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讓人心生恐懼。
禾弋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傷口……傷口裂開了,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剛纔……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董正楠手指着角落裡的醫藥箱,神態自若,大概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去把東西拿過來。”
“喔……好……”
禾弋慌慌張張的把藥箱拿過來,看着血一點一點的滲透紗布,她只覺得無比恐慌,“董正楠,要不我們叫救護車吧……我……我好害怕。”
她怕,董正楠會因此死去。
雖然他稱不上是一個好人,喜歡欺負她,控制她,甚至愛讓她滾,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董正楠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雖然以後可能會跟他離婚,但好歹能讓她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如果他真的死了……
就再也沒辦法找到了。
從十八歲開始,她的一切,就和董正楠這三個字掛上了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點兒傷還不至於死,”董正楠瞥了她一眼,語氣有所緩和,但還是有些生硬,“找到箱子裡的碘伏,藥還有紗布,幫我上藥,你這樣一直杵着纔有可能讓我失血過多致死!”
禾弋很用力的咬着脣瓣,手上拿着沾有碘伏的棉籤,一直顫抖的不敢去碰觸。
“我……我……”她磕磕絆絆了好久也沒說出一句正常的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董正楠淡然的看着她,將她的害怕盡收眼底,這樣的她,和剛纔在董老爺子跟前古靈精怪討人喜愛的樣兒大相徑庭。
“你要是再愣着,我真有可能會死的!”他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冷聲提醒道。
禾弋將藥液按在他的傷口上,大概是真的疼,董正楠倒抽一口涼氣,嚇得她後退一步,脫手將棉籤甩到了地上。
她的眼神裡有藏不住的驚惶和無措,被緊緊咬住的下脣瓣滲出點點血跡,眉心快擰成一股麻花,緊張的連羽睫都在輕輕顫動。
這就是董正楠現在所看到的她的樣子。
兩個人的間隔距離很近,這樣的處境,按照往常來說,她一定會想盡可以溜之大吉的辦法,但是現在,禾弋卻沒有一絲的察覺。
董正楠俯下頭,吻住她被鮮血點染的朱脣,無形之中帶給她一種無法言語的安全感。
知道禾弋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才放過她,溫情脈脈的看着她。“別緊張,嗯?”
她擡起頭,對上董正楠篤定她可以做到的目光,“董……董正楠,要不我去幫你把明特助叫進來,我……我真的不行,萬一……”
他有些不悅,聲音跟着拔高了幾分貝,“聒噪!說了你來就你來!”
“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想讓我死在你面前嗎?”
禾弋深吸一口氣,在距離董正楠傷口前兩釐米處,還是能看清她的手在微微顫抖着。
“你很怕血?”他輕聲問。
“還……還好,雖然在孤兒院裡會幫着給別的小朋友包紮,但一般都是孩子頑皮,蹭破膝蓋……因爲是第一次見人傷……傷的那麼嚴重,有些不習慣。”
“你要學着習慣……因爲以後,”董正楠頓了頓,“這樣的傷口你可能會很常見。”
以後……董正楠真的不打算放過她嗎?
還是說這個以後,指的是他從明天開始到厭棄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