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鬆開了切爾西的手,她拍了拍男人的後背,示意男人放開手。
切爾西死死的抱着她不肯鬆手,程琳索性也就任由他抱着去了,她說:“我覺得我們應該還需要再接觸一段時間。”
程琳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之間有了一些愧疚,因爲她開始的時候只是想要把切爾西當成一棵大樹,用來消災納涼,可是沒想到會進展到這種程度。
程琳閉上眼睛說:“切爾西,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可能,我可能……”
切爾西問了句:“可能怎麼了?”
程琳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說道:“我可能沒有辦法爲你生一個孩子。”
切爾西看着程琳的臉,眼神複雜的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問道:“爲什麼?”
程琳說:“我之前的時候受過傷,一聲曾經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她沒有說自己爲了喬一鳴離開的那個孩子,那畢竟是曾經的事,在切爾西的面前說出來,實在是不太合適。
切爾西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大手揉了揉程琳的頭髮:“我還以爲是你不想爲我生個baby,原來是這樣,沒有關係的親愛的,現在的代孕技術這樣發達,這不是問題。”
程琳笑了笑。
切爾西又說:“當然,你要是不喜歡孩子的話,我們不要也是可以的。”
程琳愣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問道:“那你這樣大的家產身後無人怎麼辦?”
切爾西笑道:“大不了就捐出去,人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什麼放不下的?”
程琳沒有接下話茬,她看着切爾西暢想兩個人以後的日子,那樣的神采飛揚,滿是憧憬。帶着她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都畫出來些笑容。
程琳在切爾西的家中帶了三天,在第三天的晚上,她正陪在切爾西的身邊作畫,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鄭菲林的。
程琳想了想還是接通了,不是因爲她想接,而是因爲她還是想從鄭菲林的嘴裡聽到喬一鳴是不是還活着。
鄭菲林自己都沒想到程琳會接通她的電話,她尖叫崩潰的哭着,道:“一鳴哥哥在你的家裡,不讓任何人進去,他已經三天都沒有出來過了……”
程琳的心臟瞬間收緊,她說:“他不讓你們進去,你們就真的不進去了?怎麼這個時候就這樣聽話了?要是快死了就趕快把他搬出我的屋子,別讓他死在我房間裡,晦氣。”
鄭菲林說:“你以爲我們不想去把他帶出來麼?他手上有槍,誰只要一進門就開槍打誰,誰願意去送死?”
“那就讓他餓死在屋子裡吧。”
程琳掛斷了電話,她坐在切爾西的身邊。男人在她接通電話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接着就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他不想幹涉程琳的決定,雖然兩個人現在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他們誰也沒有限制彼此行爲的權利。
程琳嘴脣乾澀,她舔了舔脣瓣,腦子裡全都是喬一鳴手腕上的針眼,還有那張蒼白的臉。
程琳最後還是坐不住了,她起身對切爾西說:“我有些事,要去處理。”
切爾西放下手上的筆,回頭看她,臉上依然溫柔:“用不用我去送你?”
程琳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已經這個時間了,就不用麻煩你了。”
程琳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往屋外走,身後的切爾西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以後還回來麼?”
程琳笑了笑,她沒有回頭,說:“等到事情解決了,你想我了,我還是會回來的。”
程琳說完,就匆忙的出了切爾西的別墅大門。
她打了個的士趕回自己的家中,她小小的房門口竟然聚集了一羣人,程琳多多少少都見過他們,是喬一鳴的心腹們,還有他的左膀右臂。
鄭菲林在最靠近門的位置,她哭的稀里嘩啦,一副窩囊的樣子,好像是喬一鳴已經死了。
程琳嘆了口氣,這次沒想到竟然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她咬了咬牙,問道:“他還活着呢麼?”
有人回了一句:“還有力氣開槍。”
“好。”
程琳聽到他的話之後,直接打開了屋子的門,喬一鳴的聲音從沙發處傳來,聲音十分沙啞:“出去。”
黑漆漆的額槍口正對着房門,十分嚇人,鄭菲林這個時候就躲在了最後面了,她只敢睜着一雙眼睛往裡面看。
程琳說:“出去?從哪裡出去?從我自己的家裡麼?”
喬一鳴聽到程琳的聲音,忽然之間沒有了動靜,只是黑漆漆的槍口還是對着門外。程琳問身後的人:“營養針在哪?”
有人把針放在了程琳的手裡。
程琳關上房門,絲毫都沒在意那黑漆漆的槍口,她走近屋子,來到喬一鳴的身邊。
男人消瘦了不少,就連嘴脣都是不正常的慘白,他指尖上血肉模糊,他這三天他應該都是坐在這沙發上,沙發罩上全都是男人手指上的血痕。
程琳咬咬牙,抓過來喬一鳴的手,她給喬一鳴打了一針營養針,把針頭扔了,隨後就起身往別的地方走。
喬一鳴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又要去切爾西的家裡?”
程琳看着喬一鳴漆黑幽怨的眼神,她嘆了口氣,輕輕拍了下喬一鳴的手背,說道:“我去給你做些粥吃。”
她這樣說了,喬一鳴才放開手,讓她到廚房裡去了。
程琳洗了米,等到把粥都坐在火上了,出門進了自己的臥室,她拿了一管藥膏,還有繃帶出來。
她蹲在喬一鳴的身前,握住喬一鳴的手,指尖上沾染了藥膏,一點點的幫他塗抹。程琳看着這雙原本晶瑩玉潤的手變成了這樣的悽慘模樣,不能說不心疼。她上藥的時候,十分用力,她故意讓喬一鳴疼的。
喬一鳴用傷害自己的行爲讓程琳明白,自己原來還是在乎他,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甚至也不想他過得不好。
喬一鳴皺眉,說:“疼。”
程琳冷笑:“忍着。”
疼?能有多疼?總不會有自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