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十分地自責,她不想讓阮小溪誤會喬奕森,但是總有人需要爲這事情擔責任,她愧疚地說:“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自作主張讓她進來。只要小少爺沒事,我願意離開喬家,再也不回來。”
管家分明是在引咎辭職,可是喬奕森知道,這也不能全怪管家。管家對他們一家子什麼樣子,他心中有數。
“管家,你不需要這個樣子,不怪你。”喬奕森趕緊挽回說。
阮小溪此時根本沒有心情理會管家的話,她關心的是以後。如果安初檬以後還可以自由地出入喬家,那麼她和孩子們的安全怎麼保證。
“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放過傷害我們孩子的兇手嗎?”阮小溪言辭激烈地問道。
兇手?喬奕森知道,阮小溪已經認定安初檬就是傷害阮點點的兇手了。
他要怎麼處理安初檬?不讓她再進喬家門一步?顯然,現在這麼處理已經安撫不了阮小溪了。
還是把她當做兇手直接送到警局?可是也不能完全確定安初檬推了阮點點。
“現在最要緊的是,等點點醒過來,其他的以後再說。”喬奕森看了一眼手術室回答道。
“呵呵。”阮小溪冷笑了一聲,然後繼續道:“你不捨得是不是?她是你的初戀,老情人,你當然不會把她怎麼樣?即使她把我們母子全部害死,你還是不忍心對她怎麼樣!”
阮小溪說這些話,一方面是情緒的推動,另一方面,也是在激勵喬奕森。雖然這樣說,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她還是說了。
她在逼自己,也在逼喬奕森,跟安初檬做一個了斷!以後他們的生活裡,不允許一個叫安初檬的女人出現,這是她作爲喬奕森的妻子,孩子的母親的底線。
“不是這樣的,等點點醒過來,問清楚狀況再說。如果真的是她……”喬奕森猶豫了,如果真的是安初檬所謂,他會親手送她蹲大獄嗎?
畢竟安初檬是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還懷過自己的孩子。看在他們死去孩子的份上,喬奕森還是不忍心。
即使他對她沒有愛情了,但是早已經變成了一份兒親情,融入血骨。
“是她,你會怎麼辦?”阮小溪步步緊逼問道。
喬奕森看着阮小溪,眼睛又瞪大了一圈。這樣倔強的阮小溪,這麼強勢,不容絲毫退縮。
這是一個母親爲保護孩子散發出來的母性,喬奕森可以理解,但是還是有些不習慣。
突然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出來,摘下口罩問道:“孩子的家屬在哪裡?”
這才吸引了喬奕森和阮小溪的注意力,他們趕緊跑過去,爭相回答道:“我是孩子的母親。”
“我是孩子的父親。”
醫生看了他們一眼,覺察出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但是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直接告知了他們阮點點的病情:“孩子後腦勺縫了四針,有輕微的腦震盪,問題不大,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
聽到醫生的話,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喬奕森感激地說:“謝謝醫生。”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照顧好孩子,這個時候孩子更需要父母的照顧。”醫生話裡有話,好像是勸解他們一樣。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看我的兒子嗎?”阮小溪問道。
“等一會兒孩子推到病房,你們就可以去看了。”醫生回答道。
“謝謝醫生。”阮小溪總算是放心了。
醫生微微頷首,然後就離開了。
喬奕森靠近阮小溪,本想攬着她的肩膀,就算是大難過後彼此倖存下來的一點兒安慰吧,誰想到阮小溪不着痕跡地往前兩步,正好迎上被護士門推出來的阮點點。
“點點,點點,媽媽在這裡,不要害怕。”阮小溪俯下身子看着孩子,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看見阮點點一動也不動地躺着,不回答他,阮小溪更加着急了:“他怎麼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打了麻醉,兩個小時以後就會醒過來,不用擔心。”護士回答道。
“我來吧。”喬奕森走過去,接過護士手中的推車,他想親自護送孩子去病房。
護士自然滿足他作爲父親的這份心意,便應允了。
阮小溪坐在病牀邊,靜靜地守護者阮點點,也不搭理一旁的喬奕森。
喬奕森自知阮小溪在氣頭上,也不敢去招惹她,只能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意了。他一會兒出去買吃的,一會兒端茶倒水的,可是阮小溪壓根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自覺地很沒趣,於是對着病牀上的孩子說道:“點點,寶貝兒子,你可要趕快醒過來,否則爸爸就要凍死了。”
呵,外面太陽老高,屋裡面溫度剛剛好,哪裡有凍死一說。
喬奕森覺得,阮小溪在這樣冷冰冰地對他,就要被她周身的冷氣給凍死了。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喬奕森在一起久了,阮小溪生氣起來,自帶氣場,寒冷無比,方圓兩米不見生物。
這不,喬奕森就像是一個擺設一樣,除了會移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門外安初檬悄悄地從門縫裡面觀察者屋裡的一切,她剛纔已經冒充病人親屬的身份,去問了阮點點的情況,得知他沒有生病危險,真的是恨老天不開眼,沒讓這個孩子的生命就此停住。
出了這檔子事情,原本復婚的開心早就不存在了,折騰到現在,連午飯都沒有吃,而且身爲孕婦的阮小溪,有午睡的習慣,今天還沒有睡覺。
看着她坐在病牀邊,眼睛勉強支撐着眼皮,喬奕森真的是很心疼。可是現在她還是不肯給自己說話。
管家辦完住院手續回來,就看到他們夫妻倆冷戰的局面。
“少奶奶,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照顧小少爺,我保證,一步都不會離開小少爺的身邊,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管家保證着說。
“我自己照顧她就可以了,你去忙吧。”阮小溪直直地看着阮點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