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小溪的第二篇《喬奕森身邊的女人們》專題一出,對手雜誌社果然又出了一篇《喬奕森與正妻早已貌合神離》的報道。
內容有板有眼,甚至曝出正妻自食其力,在外工作養活自己的事情。
看來對阮小溪知根知底,這纔是最讓人害怕的地方。
這顯然是針對她們這家報社的,要不然不會那麼巧,每次都緊隨她們後面發行,而且爆料的內容比他們更加吸引眼球。
主編再次召集大家開會,商討對策。大家除了保證再接再厲,他們真的是毫無辦法。
阮小溪決定親自去拜訪這家報社的主編,因爲這些報道都是出自他們主編之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爲了讓對方放鬆警惕,阮小溪以應聘者的身份去的。
很快就收到了通知,主編在辦公室等她,讓她自己進去。
這家報社在匯通大廈的十九層,而主編的辦公室設在第二十層。
從一樓可以直達主編的二十層,阮小溪很快就來到了主編辦公室門口。
她還是有些心虛的,因爲對手瞭解她,她卻一點兒都不瞭解對方。
阮小溪的懷裡還揣着一份簡歷,當然是爲了做樣子,否則怎麼這麼容易來到這裡。
敲了一下門,聽到裡面有迴應,阮小溪推門而入。
“主編,您好!”阮小溪一進去首先就打招呼。
對方坐在落地窗前,靠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着阮小溪慢慢地朝他走過去。
這個男人看起來年紀和她差不多大,只是有些黑,但是很健康的那種。他的眼神犀利,隱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深不見底。
穿的很休閒,看起來卻很沉穩。
阮小溪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就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不過這麼年輕就坐上了主編的位置,肯定很優秀。
單從他發的幾篇文字就可以看得出來,文筆優美,文風剛正,自成一格。
“小溪,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這個男人說着站了起來。
阮小溪很是驚訝,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顯然認得她。
“你是?”好半天阮小溪也沒有想起對方是誰,於是問道。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男人有些失落,因爲阮小溪的話,然後他接着說:“記得我們在育英中學讀書的時候,每天下課,我都會騎着腳踏車載着你,在校園裡到處逛。”
思緒回到高中時代,那是她記憶中最美好的生活的結尾。
男人看着陷入回憶的阮小溪,繼續道:“你坐在車子後面,吃着冰淇淋,一直讓我騎得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
阮小溪沒有說話,內心卻早已經不能平靜。
“你是……你是舟鴻。”阮小溪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個突然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的男人,又回來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跟她認識的宋舟鴻判若兩人。
“恩。”
宋舟鴻說着,從桌子後面走出來,走到阮小溪的面前,他想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可是阮小溪卻突然後退了幾步。
宋舟鴻撲了一個空,怔怔地看着阮小溪。
“小溪,我回來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宋舟鴻的眼淚也有了一絲淚花在閃爍。
隱忍十餘年,當年他帶着對她的不捨離開,也帶着對她的期待歸來。
等到他重新回到這片生他養他的故土,宋舟鴻迫不及待地打聽阮小溪的下落。
幾經輾轉,她才知道,當年阮小溪家裡出了事情,阮小溪被迫寄養在別人家裡。
他開始打聽喬家的一切,卻始終打聽不到關於阮小溪的消息。
後來從喬家的一位故交那裡,他纔打聽到,喬家的養女,最後嫁給了喬奕森,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喬家過。
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但是即使她已經嫁人了,宋舟鴻還是想再見一見阮小溪。
得知阮小溪在報社工作,宋舟鴻想去見她,可是他不知道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會是怎樣的結果。
最後宋舟鴻就通過了這種方式,來策劃這一場主動見面。
不得不說的是,這多少還是有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的。
宋舟鴻先是買下了這間報社,然後自己成爲主編。
當他看到出自阮小溪手中的關於喬奕森的報道時,就想出了這種“以文會友”的方式。
他知道,阮小溪遲早會找上門來的,於是他天天在這裡坐等,不見任何人。
現在人就在眼前,他卻不知所以。
他想上前去,可是看到阮小溪剛纔躲開了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阮小溪看着面前的人,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
此時喬奕森正坐在辦公室裡,雙手交疊墊在腦後,身體往後靠在旋轉椅上,眼睛卻盯着面前桌子上的報紙,就是阮小溪的傑作《喬奕森身邊的女人們》。
阮小溪將喬奕森身邊的女人們一個個扒了個遍,包括他的前女友和沐沐,以及從以前的娛樂新聞上扒出來的一些緋聞女友,唯獨沒有關於喬奕森太太的報道。
她倒是將自己摘得乾淨!喬奕森想着,嘴角牽動了一下。
這時喬一鳴邁着修長的雙腿,風一般地來到了喬奕森的面前,連門都沒有敲就闖了進來。
“這麼着急?”喬奕森掃了一眼喬一鳴手中的文件和報紙,擡眼問道。
“這份報紙你看了沒有?”喬一鳴也看了一眼桌上的報紙,然後將自己手中的報紙放在了喬奕森的面前,這份報紙上刊登的就是宋舟鴻的那篇《喬奕森與正妻貌合神離》。
“你不是找我談合同的事情嗎?”
喬奕森又看了一眼喬一鳴手中的文件,剛纔轉接的電話,說是副總要約喬總談合同的事情。
可是就在喬一鳴拿着合同出門的時候,看到了這篇報道。
他不是一個不冷靜的人,可是此時他覺得報紙上的內容比要談的合同更加着急。
根據這篇報道來看,對方應該對他們喬家和阮小溪相當瞭解,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報道出來。
“這個人對我們家的事情彷彿知道的很多,要不要徹查一下?”
喬一鳴沒有接喬奕森的話,還是指着報紙說道。
喬奕森掃了幾眼,對這篇報道倒是覺得沒設麼,這篇報道一直在影射他的正妻的身份,還有隱晦地指出相貌特徵。
反正曝光了阮小溪的身份,對他也沒什麼影響,對別人肯定是有的,否則喬一鳴也不會專門來找他了。
“你不是都已經查過了?”喬奕森反問,這種事情,喬一鳴哪裡需要他,除非他自己搞不定的。
“可是我什麼也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好像很隱秘。”喬一鳴想從喬奕森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可是他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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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查到,靜觀其變。”喬奕森說着,身體前傾,一隻手搭在桌子上,若有若無地用手指扣着桌子。
喬一鳴看自家大哥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願意多說什麼,扔下合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