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奕森拿起這盤錄像,帶總覺得它有千斤。重的他右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
不祥的預感把他整個人籠罩,喬奕森看了這盤錄像帶很久,最終還是把它插進了電腦裡。
開始是一片漆黑,隨後而來的畫面衝擊着喬奕森每一根神經。
畫面血腥而殘暴,一羣人在揮舞着棍棒,擊打着一個人的身體。
鏡頭由遠及近,當喬奕森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時,他險些把電腦摔在地上。
屏幕中的那個人就是ben。
男人身上遍體鱗傷,他原來英俊的臉上沾滿了鮮血。鮮紅的顏色幾乎蔓延出屏幕,地上的血刺破眼球般的殷紅。
明明是這樣兇殘的場景,受着這樣痛苦的折磨,可那個人依舊笑着,任鐵棒揮舞在他的骨頭上發出咔嚓的聲響。
喬奕森聽到宋舟鴻的聲音,那個人臉上帶着冷笑,陰狠的說:“你現在是有什麼樣的感覺?你的確是救回了阮小溪,但是你永遠失去了一個朋友。”
宋舟鴻說着,把鏡頭移向ben的身邊,那個人身上的骨頭多處斷裂,有些地方已經戳破了皮膚,露出森森的白骨。
可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面對死亡時的恐懼,他依舊是頂天立地的笑,着那麼張狂,那麼肆無忌憚,那麼不把宋舟鴻放在眼裡。
宋舟鴻臉上帶着一種惡毒的的陰險,他感嘆道:“我來以爲,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條件下,都會下意識地求饒……可是他沒有。”
“某些方面來講,我對這種硬骨頭還是有些敬畏,畢竟我做不到。”
“看吧!多麼偉大的一個英雄,一個朋友,一個兄弟,因爲你殘死在這裡。”
這個時候,喬奕森才目眥欲裂的發現ben的身上竟然套着他的外衣。
當時ben讓他把衣服脫下來,是爲了不引人注目。可是他卻披上了這件衣服,專門把那些人引走。
喬奕森覺得心臟狠狠的發痛,他看着屏幕中鮮血淋漓的人,他的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他的心臟幾乎爆裂,他眼睜睜看着ben身上的一根根骨頭被打斷。
宋舟鴻的笑聲在耳邊張狂的響起,瘋狂猙獰。
他看着ben的鮮血染紅地面,他一點點講述ben是如何在絕境中殺掉他大量的人手,他被逼到一個如何的絕境之中被生擒。
宋舟鴻說着:“以前我還會覺得,留着這個人的命,可以用來威脅你們。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無法掌控他。”
“就像一個人永遠無法真正的掌控一隻滿口獠牙的雄獅,所以我選擇殺掉他。”
“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掉他,我要讓你們親眼看着這場毀滅。”
“你們毀掉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毀掉你們的一切
。”
“懦夫,殺人之前還要錄個視頻昭告天下?”宋舟鴻的話說到一半,就聽到ben的聲音。
ben打斷宋舟鴻,鮮血從被錘裂的肺部反溢出嘴角:“你覺得你贏了嗎?”
“不……你沒有。”
ben趴在地上輕咳,他的胸腔每每震動一下,就會嘔出更多的血跡:“你並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無論是阮小溪,還是你那幾個賭場。”
“甚至,你沒有聽到我的哀嚎,你沒有聽到我的呼喊……你其實很不甘吧……”
ben自戀的輕笑:“自卑如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模樣,就算我現在如此了我也比你高尚的多?”
宋舟鴻明顯被這樣的話激怒,ben的話直接戳中了他的心。
他把攝像頭放在了桌面上。咬着牙操起啊一根鐵棍,劈頭蓋臉的對ben打下去。
喬奕森窒息的看着發生的一切,直到最後一秒,直到ben嚥下最後一口氣……
那個人都沒有露出分毫求饒的表情,他到生命的最後一秒……依舊高傲,依舊自豪,依舊耀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着看到到最後的,喬奕森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心臟突突的發痛,血液幾乎炸出他的血管。
他看到ben快要嚥下最後一口氣,這個他此生最好的兄弟,在最後一秒也依舊是笑着的。他彷彿知道這個錄像是給誰看的。
ben在血泊中被血漿迷了雙眼,他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說道:“兄弟……這不怪你……”
屏幕離得有些遠,喬奕森幾乎不能聽清楚ben最後和他說的話。
“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從來……從來……咳咳……沒怪過你……”
“所以說,當你看到現在的場景……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你要是敢一蹶不振……那樣我纔會看不起你……”
接下來是死一般的沉默。喬奕森只能聽到肉體擊打時候的聲響。
直到死,他也沒有再發出一點兒痛苦的聲音。
中間他似乎又喃喃的說了什麼,可喬奕森不敢多看。
他不敢看,真的不敢。
那個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麼多年他們之間說是互相扶持,其實ben付出的比他多的太多。
就說這次,在那個走廊中……ben用他的生命在幫助他,當時他可能就報了回不來的心吧……
所以他纔會那麼義無反顧那麼奮不顧身。
喬奕森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眶火辣辣的疼。
他伸出手才發現自己在流淚,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爲了ben流淚,這是他從沒想過的。
ben着個人活的像是太陽一樣光芒四射,他的人生到處都是能量,彷彿有了他生活中就不會再有過不去的危機一樣。
可是現在,他卻死在了這麼陰暗狹窄的地方。他被宋舟鴻活生生遮蔽了光芒。
ben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後,宋舟鴻用刀砍下了他的頭。
宋舟鴻抓起ben的頭髮,把他的頭顱放在攝像機面前。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接近於瘋狂,ben的血噴濺他的身上,把他全身上上下下地方染得血紅。
他對着攝像機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