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森當然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就被刺激到癡傻,只是因爲他忽然一陣後怕,他不能想象阮小溪這個新任黑手黨教父的妻子沒有任何人的保護,直接出現在這個空蕩蕩的醫院之中,會發生些什麼樣的事情。
那些不軌之徒沒有敢下手,可能也是由於懼怕祁哲耀的勢力,祁哲耀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救了阮小溪一命。
對於阮小溪的救命恩人,喬弈森的這句謝謝來的十分正常。
“嗯?”祁哲耀有些意外。
喬弈森開口:“我之所以會說剛剛那些話,只不過是因爲你救了小溪一命,爲了報答你真的幫助,這個易柯我會直接派人送到你的公司,只要她以後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答應不會對她爲難。”
“至於你……”喬弈森的聲音忽然變冷:“我已經再三警告過你,阮小溪是我的妻子,希望祁兄能夠知道這一點,不要再來招惹我的女人,否則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平靜,做出來些什麼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事情,豈不是不好意思?”
祁哲耀被喬弈森陰森的語氣攝出了一身冷汗,因爲喬弈森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深處鑽出的一樣,每一個字都帶着冰冷的力度,聽的人不由自主的寒戰。
祁哲耀毫不懷疑喬弈森這個瘋子會這樣做。
說罷,喬弈森就掛斷了電話,他已經沒有什麼想要對祁哲耀說的了,他現在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做到艾麗斯的面前,眼神冰冷。
艾麗斯從沒見過喬弈森這樣冰冷森然的眼神,寒意順着她的脊柱蔓延全身:“怎麼了?”
喬弈森沒有說話,他只是這樣冷冷的看着艾麗斯。
就在艾麗斯覺得空氣都要被凍結的時候,喬弈森忽然之間開口了。
“艾麗斯,我從之前到現在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
艾麗斯心中一緊,難道喬弈森知道了些什麼麼?不可能啊,喬弈森在這裡沒有其他任何的勢力,就算是那三個賭場,也不能和他們的黑手黨抗衡,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艾麗斯知道現在的喬弈森不是她平時見到過的喬弈森,他現在是站在教父的位置上和她說這些話的。
她站起身來,筆直的站在喬弈森的身邊,恭恭敬敬道:“十分感激您的信任。”
“可是,現在我十分的失望。”喬弈森吧艾麗斯的舉動盡收眼底,他一直都沒有對艾麗斯有過任何的懷疑,因爲這個女人是ben選中的,她算得上是ben留給他的遺物之一,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工具,同樣也是一把利器。
只是他沒想到這把刀現在插進了他的胸膛。
艾麗斯擡頭:“我不知道您現在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麼?”喬弈森的眼神森然:“那用不用我好好的問問你,爲什麼阮小溪會自己在醫院中沒有任何人的保護照料,度過了那麼多天?我要不要提醒你我當時對你說的話?”
艾麗斯眼神閃爍。
“我當時說的是,我的妻子現在在醫院之中,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好好照顧她,務必派人保護她的安全。”喬弈森的聲音依然平穩,似乎是沒有任何的怒意,只是每個字都像是冰封過一樣。
“可你是怎麼做的呢?你來和我講一講,你做到了麼?”
被發現了,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艾麗斯的身形不由得有幾分頹然,可轉眼之間他又挺起了自己的背脊,她看向喬弈森的眼睛:“這些事情我是的確沒有按照您說的去做,但是請您相信我,我的確是對您忠心。”
喬弈森從回來沒有質疑過艾麗斯的忠誠,只是他不知道爲什麼艾麗斯會在這種事情上,背棄他的命令。
“我沒有懷疑你的忠誠,不然我也不會把我自己的計劃全部都讓你知曉,但是,我現在想知道的不是這個,你明白我的意思。”
艾麗斯聽了喬弈森的話,她眼神暗了暗,雙拳緊攥,最後說道:“是我背棄了主人的命令,我是應該死的,請您下手殺了我吧。”
喬弈森不知道艾麗斯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只是想要知道啊艾麗斯爲甚麼會這樣做,怎麼到了他這裡就變成了自己想要她的命?
現在正是喬弈森四面楚歌的時候,艾麗斯是他唯一可用的人,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要了她的命?
喬弈森聲音依舊冰冷:“我想知道,爲什麼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至於怎麼處理你,那不是你能夠左右的。還是你覺得只要死了就可以逃脫我的懲罰了?”
艾麗斯嘴脣緊緊的抿起,她看着喬弈森的臉,很久才說道:“我想要她死。”
艾麗斯的話讓喬弈森的眼神驟然冰冷,他開口問道:“小溪和你並沒有什麼冤仇,?”
喬弈森在聽到艾麗斯剛剛的話時,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想要殺掉這個女人的,雖然他現在手下缺乏人才,但是他不可能容許一個想要加害阮小溪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艾麗斯有些頹然的開口:“因爲您實在對她太過於上心了,你知道麼,您本來是不可以有任何的弱點的,可他偏偏就是您的弱點,我不能允許您有可能會出事的源頭出現。”
喬弈森他聽了艾麗斯的話,忽然間就明白了艾麗斯的想法,曾幾何時,他也想過自己爲什麼要走阮小溪這樣的一個弱點,他就是自己的一個巨大的弱點,只要有阮小溪在,他就不可能成爲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王者。
但是久而久之,他就發現,阮小溪其實並不是他的一個弱點,而是他的心臟,是他的生命的源泉,哪裡會有人覺得自己的心臟是個弱點?
因爲那是他身體裡並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阮小溪早就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和他變成了不可分割的共生體。
而現在的艾麗斯做的,並不是除掉他的弱點,而是殺掉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