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溪看着喬弈森,她不能告訴晨微,她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喬弈森有了這麼大的反應,自從從宋舟鴻那裡回來,喬弈森就一直魂不守舍,但今天的他明顯是和之前又是不同。
今天的喬弈森比之前更加的難以琢磨。
喬弈森看着晨微明媚的微笑,更加堅定了不能讓晨微知道ben出事的事情,他不想這樣的笑容從晨微的臉上消失。如果知道這件事,晨微絕對會失去笑容,甚至可能會想要去追隨ben的腳步。
可ben明明是想要別人都好好的活着,他之所以會自我犧牲,之所以在視頻最後說出那樣的話來,就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好好的活着,不要過分自責。
喬弈森握住阮小溪的手:“是啊,失而復得的喜悅可是讓我每天都以淚洗面。”
晨微今天心情看起來是格外的好,甚至沒有了前幾天的陰霾:“我今天來本來是想要告訴你們一件好消息……可是呢……”
晨微臉上露出一點狡黠:“你這們這麼久都沒有給我開門,我改變主意了……等到找到ben的那天我再告訴你們~你們絕對會大吃一驚。”
聽到ben的名字,喬弈森臉上表情微變,阮小溪感覺到喬弈森握着她的手明顯顫抖。
喬弈森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笑道:“那我可要期待了……”
晨微被留下來一起吃飯,原本總是上躥下跳的性格,現在卻是十分的安靜,她坐在座位上,身上是安靜了,可是嘴還是依然犀利。
晨微是希望喬弈森和阮小溪能夠好好生活的,以前她和ben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現在ben也依舊是爲了這兩個人下落不明。
阮小溪和喬弈森終於是好好在一起了……如果Ben知道了,肯定會長舒一口氣,然後笑着對着她說:“你看那兩個人了麼?可算是放過我們這羣和事老了。”
餐桌上阮小溪詢問了晨微關於ben的消息,晨微絲毫也不擔心的樣子:“他那個人就是野慣了,上次在非洲也是一消失就是十幾天,我們都以爲他gameover了,可是轉眼間他就又竄出來了。”
晨微嘴裡塞滿了食物:“他這個人命硬,就連閻王爺也不會收他,他硬要去也得被轟出門來。”
喬弈森看着晨微和阮小溪臉上的期待,每個人都在等着ben突然出現,就像以前一樣……就像以前一樣,每次都能轉危爲安。
喬弈森從沒有一刻這樣憎恨宋舟鴻,如果不是那盤錄像帶,現在他也可以和每個關心ben的人一起,一起幻想着ben回來時候的樣子。
有了期待纔會有活着的希望,可宋舟鴻的一盤錄像帶徹底摧毀了喬弈森所有的幻想,把他拉近萬惡之地,拉近無法欺騙自己的沼澤之中。
不知道的人總是幸福,只有知道現實險惡的人才最痛苦。沒有虛幻的美夢,沒有夢幻的泡沫,只有血淋淋的現實和,滿是痛苦的心臟跳動。
喬弈森看着滿桌的食物,沒有絲毫的食慾:“是的,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晚上,喬弈森做了個夢。
夢中他回到了那個鮮血淋漓的現場,他眼睜睜的看着ben被打斷一根根的骨頭,被宋舟鴻施虐,被割下頭顱。
喬弈森心裡全是無法抑制的崩潰,可他卻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發生,沒有辦法阻止,甚至沒有辦法發出一點的聲音,他的手腳被黑暗死死纏住無法動彈。
他就這麼看着ben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從神采奕奕變成灰暗。
宋舟鴻最後捧起那顆被血污浸透的頭顱,送到喬弈森面前,他臉上全是猙獰的笑容:“怎麼樣?你喜歡我的禮物麼……”
喬弈森從噩夢中驚醒,他呼吸無法控制的急促,額頭上滿滿都是冷汗。指尖忍不住的發抖。喬弈森握住自己的臉,這個夢實在太過真實,真實到他真的以爲自己身臨其境,真實到他幾乎真的能夠聞到那滿屋子的血腥味。
喬弈森轉過頭看了眼阮小溪。阮小溪閉着眼睛,呼吸均勻。
還好,沒有把她吵醒。阮小溪這次懷上這個孩子全是那時候自己的不小心,連續的懷孕已經對阮小溪的身體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阮小溪經常會一整夜的失眠,就算自己在她身邊也是一樣,宋舟鴻的事情已經成爲了每個人心裡的一個巨大的疙瘩,喬弈森不想問阮小溪到底經歷了什麼,恐怕阮小溪也不想說。
喬弈森本來是有信心幫阮小溪走出這段陰影的,可是宋舟鴻那段視頻也摧毀了喬弈森的心理防線,他現在看起來似乎還是原來那個無所畏懼的喬弈森,可他。
喬弈森一想起宋舟鴻這個人就恨得咬牙切齒,他要他死,要他碎屍萬段,要他給ben償命。
喬弈森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心裡的惡魔,如果不是他還有一分的理智,他還想殺掉宋舟鴻全門,讓他們一家人給ben償命。
喬弈森心跳如雷,他坐在黑暗中良久,纔看了眼窗外的月光。
他起了身幫阮小溪蓋緊身上的被子,看着阮小溪緊緊閉合的眼睛,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喬弈森不知道,在他轉身出門的時候,阮小溪就睜開了眼睛。
晨微今晚沒有走,吃完飯阮小溪和晨微兩個人說了些不知道什麼悄悄話,不住不覺就已經非常晚了,晨微索性也不走了,直接留下來睡在了客房。
喬弈森本來想走進自己的書房,他看到晨微房間沒有關好的房門,裡面還隱隱約約露出燈光,不由得嘆了口氣,還沒有睡下麼……
喬弈森走過去,卻看到晨微早就抱着抱枕睡得死沉,她腿上還放着筆記本電腦,上面是最近蒐集過來的ben的信息。
喬弈森心裡一痛,雖然晨微表面上依舊是這樣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實則是比誰都要擔心的吧。
喬弈森把晨微的電腦從她腿上拿下去,ben已經不在了,他是爲自己死的,晨微是ben的妻子,他能感覺到……ben在臨死之前,是想要告訴他,希望他能好好照顧晨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