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蠻神經”,蘊含着天地造化之玄妙,博大精深,其中的每一個字體,都擁有絕世神威,一旦被演化出來,就可以讓江易獲得無窮無盡的好處。
不過,他殺死這麼多荒族,也僅僅才演化出“天”,“地”二字,可見其中的困難,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在演化“太古蠻神經”的同時,日月神鼎也獲得了龐大的能量,便來越強,逐漸地朝着靈器蛻變。
江易的實力也突飛猛進,開闢出來了八十六條經脈,十五倍的潛力。
所以,他獲得的好處最大。
四人快馬加鞭,風馳電掣,終於在天亮的時候,來到了南巖鎮。
這南巖鎮,是一個巨大的鎮子,下面又分爲許多鄉縣,連綿數百里,零星分佈。
鎮子並沒有南陽城的那種高大城牆,工事防禦體系,而是依山而建,那些山林峭壁就是最好的城牆,自然天險,鬼斧神工,難以飛渡。
四人一進入南巖鎮,就被幾雙眼睛盯上了。
江易念力一掃,就看見許許多多人隱藏在密林之中,神色警惕,目光敏銳,不停地查探四周。
這些人,皆穿着中央皇朝的兵服,是特地安排的暗哨,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形成嚴密的防禦網,哪怕是一隻蚊子飛過來,都能立刻知道公母。
現在荒族蠢蠢欲動,來勢洶洶,漸漸向南巖鎮蔓延過來,必須嚴陣以待,加強防範,防止荒族的偷襲。
“參加郡主!”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叢林之中躍出,然後單膝跪地。
這是一個精明的哨兵,知道周清紗的身份之後,立刻就出來殷勤效命。
“你起來說話!”周清紗揮了揮手:“裴照在什麼地方?”
“啓稟郡主,大將軍已經把大軍駐紮在南巖鎮五里之外,此時正在軍營之中坐鎮。”那哨兵站起身來回答道:“我這就帶郡主過去。”
接着,四人就跟着這個哨兵,穿過重重關卡,來到了軍營。
這軍營,是臨時開闢出來的,建在一處平坦的場地之中,這場地,十分開闊,寬廣,就算是十萬人都可以容納得下。
本來,南陽城有十萬精兵鎮守,但是周清紗到來的時候,只剩下八萬左右,如今全部派出去執行任務,又遭受荒族的襲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還剩下七萬大軍,都聚集在了這裡。
軍營中劃分出來了許多校場,此時天剛亮,無數的士兵都在上面操練。
一靠近軍營,江易就感覺到殺氣騰騰,兇猛之氣撲面而來,震撼心靈。
殺!殺!殺!
洪亮的聲音,沖天而起,傳遞八方,化爲驚天動地的戰鬥意念,滾滾洪流,剛猛無比。
這是虎狼之師,中央皇朝的精銳,擁有強大的戰鬥能力,不可小覷。
周清紗將一滴玉液賞賜給了那帶路的哨兵,然後就走進了軍營。
那哨兵看着手中晶瑩剔透的液體,震驚得呆滯住了,半頭才反應過來,接着臉上露出狂喜,對着周清紗已經遠去的背影,連連感謝,然後轉身離去。
有了這滴玉液,或許,他的人生將會變得不一樣!
“參加郡主!”裴照早就收到了消息,率領着大軍之中的許多將領前來迎接。
“免禮!”周清紗大手一揮,然後徑直向前,走在人羣前方,進入到營帳之中。
這營帳,非常寬敞,是商議大事的地方,中間擺放了一張巨大的長形桌子,桌子之上是一個巨大的沙盤。
整個沙盤,模擬的赫然便是南巖鎮的地形,山峰,河流,沼澤,樹林,樣樣皆有,惟妙惟肖,令人一目瞭然。
其中插着許多黑白兩種顏色的旗幟,白色旗幟代表着中央皇朝,黑色旗幟代表着荒族。
顯然,黑色旗幟要比白色旗幟更多,並且對南巖鎮呈現出包圍之勢。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周清紗看着沙盤,開口問道。
“不容樂觀!”
裴照臉色凝重地說道:“荒族來勢洶洶,已經駐紮在了南巖鎮三十里外,郡主你看,這兩處地方,分別有五千荒族大軍駐紮,要不了半日的功夫,就可以衝殺到南巖鎮,造成破壞!幸虧南巖鎮有這兩座山峰爲天然屏障,將荒族生生阻隔,不然形式更加難以掌控。”
他一邊說着,一邊撥動沙盤。
“一萬荒族大軍,駐紮兩處,裴照,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各個擊破,你居然不主動出擊,難道是故意褻瀆軍務,已經被荒族嚇破了膽子,貪生怕死?”
周清紗也懂軍法,立刻就看出來了其中的戰機,頓時呵斥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兩軍交戰,戰機瞬息萬變,如果不把握住,稍縱即逝。
這是一個主動出擊的好機會,只要是稍微懂點軍法的人,想必都不會放過。
但是裴照居然沒有任何行動,實在是匪夷所思。
周清紗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起來,盯着裴照。
撲通!
裴照被這一呵斥,立刻跪了下來:“郡主,我裴照戎馬一生,雖然惜命,但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次突然遭受荒族的突然襲擊,朝廷大軍死傷無數,我時時刻刻都想爲他們報仇,可是荒族奸詐狡猾,陰險歹毒,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咳咳……”
說話之間,他臉色突然變得潮紅起來,咳出兩口鮮血,又變得蒼白無比。
“嗯?你受了傷勢?”周清紗眉頭一皺。
江易念力掃射過去,立刻就看到,裴照的胸口一片淤黑,赫然印着一個五指掌印,骨頭碎裂,經脈斷了十幾條,氣息堵塞,血肉壞死,損失了大量的生機,散發出一陣陣腐朽的氣息。
顯然,這是被一門陰毒的武功所傷,現在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是會慢慢地腐蝕生機,折磨身體,最後置人於死地。
“郡主,昨晚又有荒族前來襲擊大營,企圖暗殺諸位將領,幸虧我們佈防嚴密,守衛森嚴,及時發現了荒族的行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裴照大將軍與荒族的一尊大巫師交手,被其施展出一門詭異的手段擊傷。”
“郡主,這件事情不能怪裴照大人,實際上荒族的動向我們一直都沒有辦法知曉,敵明我暗,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
這個時候,其餘將領也開口說話了,向裴照求情。
“爲什麼不派斥候刺探軍情?”周清紗問道。
“已經派遣了無數斥候,但是能夠活着回來的根本沒有幾個,就算活着回來,也刺探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這兩個地方分別駐紮了五千荒族大軍,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刺探出來的。”
一個青年將軍開口說道:“荒族之中,高手如雲,實力非常強橫,尤其是那些巫者,手段詭異,層出不窮,難以抵抗。我們的斥候營,已經徹底癱瘓了,誰也不願意進去,因爲一旦進入其中,就意味着死亡。”
“這麼嚴重?”周清紗聽到這話,再次皺起了眉頭,似乎沒有想到,荒族居然如此難以對付,連斥候營都無法運轉,寸步難行。
“你起來吧!這是五滴玉液,你好好養傷。”
周清紗把五滴玉液給了裴照。
有了玉液,就算是再重的傷勢都可以恢復過來,並且實力大增。
“多謝郡主!”裴照立即感謝道。
其他人則是一陣羨慕,誰都想得到玉液。
他們都知道用荒族屍體換取玉液的事情,知道周清紗身懷玉液,所以人人都在心裡暗自決定,以後必然對周清紗忠心耿耿,聽命行事。
“斥候將軍何在?”
周清紗再次開口道,她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來回掃射,但是都沒有人站出來應道。
所有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沉默不語。
“回稟郡主,斥候將軍親自前去刺探消息,也死在了荒族高手的手中。”裴照硬着頭皮回答道。
“什麼?連斥候將軍都死了?”周清紗大怒,氣得從桌椅上站起來。
所有人頓時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斥候營,是整個大軍的眼睛,絕對不能夠失去,必須要重新組建,否則我們永遠都會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寸步難行。”
半響之後,周清紗纔將心中的怒火平復下來:“你們誰願意當斥候將軍,前去刺探這兩個地方荒族大軍的具體情況?只要刺探出軍情,做出功績來,我必定重重有賞”
“這……”
所有將領聽到這話,面面相覷,臉上一陣爲難,但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接下這個活。
玉液雖然珍貴,但是也沒有性命珍貴吧,命都沒有了,再珍貴的東西又有什麼用?
如今斥候營,可是死亡之營,九死一生,十個人進去,有一個活下來已經算是萬幸了,誰敢趟這個渾水?
誰都沒有絕對信心,可以接下斥候營,辦好這件差事。
荒族的恐怖,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整個軍營,上到主將,下到士兵,都本能地畏懼,認爲荒族來勢洶洶,不可力敵,不可戰勝,去了就是送死,入了斥候營就是自尋死路。